第7章 三天時間

在聽了我的想法以後,電話那邊陷入了許久的寂靜。

“喂,林老,你在聽嗎?”

“我聽著呢,光庭,是這樣,電話裏說不清楚,此事關重大,你方便的話回來一趟,掰開了揉碎了當麵跟我說清楚。”

“好的,林老,那咱們博通堂見。”

“嗯,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當地人每天就吃兩頓飯,早上九點半左右吃一頓,下午三點左右再吃一頓,這兩個時間段人們都在家吃飯,路上幾乎沒人,相對來說更安全一點。

吃了點麵包,壓縮餅幹,我在九點半的時候悄悄溜出了青紗帳,遠遠的就看見段懷仁躺在廂式貨車的駕駛室裏,抱著腦袋,雙腳交叉放在方向盤上眯著眼睛曬太陽。

我走到他的攤位前,翻動著那些魚貨,問道:“這魚怎麽賣的?”

段懷仁沒有下車,趴在方向盤上四下看了看,一個勁的衝我擺手,讓我趕緊走,免得節外生枝。

到了博通堂以後,林滄海已經在等我了,廢話不多說,我詳細的給他說了主家的情況,主家指的就是古墓,又找來紙筆簡單的畫了一下鷂子翻身的路線。

“林老,就是這麽個情況,您看……”

林滄海背過身去,手捋胡須,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許久之後,轉過身來望著我。

“光庭,從理論上分析你的方案確實可行性很大,可是你想過沒有,可操作性有多大?”

看我聽的不是很明白,林滄海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最近估計是白老太把手伸到咱們的地盤了。”

“白老太,她是誰?”

“這個白老太是你爺爺的師姐,當時他們學成出師,被分別劃定了各自的活動範圍,沒想到白老太竟然打起了我們的主意。”

這可真是意外發現,爺爺從來沒跟我提起過他還有個師姐,林滄海在說到白老太的時候也有些回避的意味,難道爺爺和白老太之間發生過什麽。

“光庭,言歸正傳,如果短時間內之內這口鍋支不起來,一來我們必須撤離,二來一旦被白老太聞到肉味,我們可就給他人做了嫁衣啊。”

“陳多餘拍著胸膛保證三天之內肯定能打通盜洞的。”

林滄海苦笑一聲,說道:“這個陳老三洞子挖的好,吹牛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還說脫了褲子能把天日個窟窿呢。”

這話聽著不入耳,但卻句句在理,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時,幾聲敲門聲傳來,張玲走了進來,跟我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到林滄海麵前。

“林老,路鋪平了,絕對安全,價格還美麗,就等著出菜了。”

林滄海點了點頭。

張玲看出了端倪,轉而問我:“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張玲又對林滄海說:“現在查的緊,路好不容易鋪平了,如果到時候客人上桌,我們上不了菜,不但要賠償對方違約金,這條路恐怕以後也就斷了。”

林滄海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

突然,林滄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我看見是張文傑的名字,林滄海接起了電話。

三分鍾後,他掛斷電話,對我說:“光庭,我隻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這口鍋如果支不起來,立刻炸毀盜洞,把人撤回來。”

左丘明在曹劌論戰裏這樣說過,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考慮到整個團隊的士氣,林滄海最終還是退了一步。

傍晚時分,我到如家餐館吃了一碗拉條子,本想跟石靜霞說幾句話,但正值飯點,她忙的不可開交,根本顧不上我。

晚上十點鍾,回到了帳篷裏麵,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所有人都興奮起來,當下就準備大幹一場。

張文傑用步子量出距離,在地上踢了一個坑。

陳老大擔心的說:“張先生,你確定繞開了墓室,別到了

張文傑自信的說:“沒問題,開幹吧。”

說話的功夫,陳多餘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這就開始下鏟了。

由於避開了墓室,土質比較鬆散,這次進展很快,大概兩個小時後,已經探出了一個將近二十米的探洞出來。

陳老二問道:“二十米了,差不多了吧?”

陳老大說:“墓葬深度沒有統一規製,漢朝第一代廣陵王劉胥的墓深18米,徐州的楚王劉戊的墓深隻有8米,跟各個諸侯王當時的地位等級也有很大的關係,但目前還沒用發現深度超過二十米的墓葬,應該差不多了。”

張文傑不放心的說道:“正常來說確實是這樣,但萬一墓室下沉了呢?”

陳老大想了想說:“有道理,那就再下五米。”

探洞打好以後,隨即就下了雷管,一聲沉悶的巨響過後,青紗帳如同刮起了一陣狂風,左搖右擺,我也明顯感覺到腳底一陣發麻,對講機裏傳來了段懷仁的聲音。

“錘子,怎麽那麽大動靜?我的車報警器都響了,你們先別動,村子裏亮燈了。”

仔細一聽,狗叫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老三,你就是懶,我說讓你們哥三往下挖一段,你非不聽,整這麽多炸藥,萬一要是被人發現,看你怎麽交代。”

“丁老頭,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這後腰還貼著膏藥呢。”

過了好一會兒,對講機裏傳來了段懷仁的聲音。

“沒事,虛驚一場,完畢。”

這次陳老二率先下去,老大,老三在上麵打輔助,半個小時一換班。

我用手電在洞口往下一照,隻見陳氏三兄弟把一把旋風鏟玩的爐火純青,跟老鼠打洞一樣,一個直徑一米的盜洞肉眼可見的就下去了。

豎洞挖好以後,就該向上挖洞,直奔墓室底部了,可是陳多餘突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我他媽暈頭了,這裏麵不辯方向,該往那邊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