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熟悉的麵孔

三天後,果然開出了一等獎,消息不脛而走,出於對個人隱私的保護,並沒有公布中獎者姓名,我的機會來了。

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石靜霞,她以為我在開玩笑,根本沒當回事,拉著她去了銀行,查詢了一下餘額,盯著那串數字,她眼睛都大了。

“個、十、百、千、萬、十萬,二十萬?這麽多?”

“這回你總該信了吧?”

她驚訝的看著我不說話。

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石靜霞知道我想用這筆錢給她整容,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死活不同意,

“我們兩個非親非故,我不能花你的錢。”

“這這錢我留著也沒用,算我借你的,還不行嗎?”

“不行,這麽多錢,我這輩子也還不清。”

“這輩子還不清,就下輩子再說吧。”

最終,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石靜霞終於答應了我,不過她也提出了條件,說這年頭誰都不容易,讓我先把糧油店的賬還清了再說。

第二天,我借口去一趟糧油店,把後續事情了結一下,其實是去了博通堂。

站在拐角處看過去,大門緊閉,心裏立刻就慌了,雖然說博通堂開門營業隻是個幌子,可是這大白天也沒有關門歇業的理由啊。

路邊有一個售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小音響播放著《冰糖葫蘆》這首婦孺皆知的歌曲,小販抄著袖筒,縮著腦袋,左右晃著身子,他經常在這裏擺攤,或許知道些什麽。

我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走了過去。

“來串冰糖葫蘆。”

“要哪樣?山楂還是水果?”

“山楂吧,多少錢。”

“兩塊。”

我擼了一顆山楂,酸酸甜甜,冰冰涼涼,很正宗的味道。

“夥計,問句閑話,博通堂怎麽沒開門呢?”

小販拉上玻璃,又抄起袖筒,吸了下鼻子說:“不知道,好幾天了。”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不知道,好幾天了。”

“你天天在這,就沒發現什麽異常嗎?”

“不知道,好幾天了。”

“哦,那行,你忙著,我走了,你個臭傻逼。”

拿著手機,挨個號碼打了一遍,一個人也沒聯係上,我心裏跟貓抓一樣,慌的要死。

最後,鼓起勇氣撥通了林滄海的電話。

“嘟……嘟……”

耳邊傳來等待音,但林滄海很長時間沒有接聽電話。

“接啊,快接啊。”

半分鍾後,聽筒裏傳來了林滄海的聲音。

“光庭,怎麽不長記性啊?”

“林老,我……”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林滄海直接打斷道:“有什麽事,快說。”

“博通堂關門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電話那邊陷入了寂靜,片刻之後,林滄海歎了口氣說道:“陳老大被抓了。”

“啊?不會吧?電視報紙都沒有消息啊。”

“光庭,你太天真了,之所以封鎖消息無非是怕打草驚蛇,我也是通過關係打探到的。”

“到底怎麽回事?”

“具體情況目前還不清楚,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會聯係你的。”

“嘟嘟嘟。”

一陣盲音傳來,林滄海掛斷了電話。

經過仔細的檢查,醫生說石靜霞缺損的皮膚較多較深,需要考慮行活體皮瓣移植。

他說的太專業,我根本聽不懂,隻提出一個條件,無論如何也要讓石靜霞的臉看好,錢不是問題,為此還給醫生包了一個3000塊錢的紅包。

第一次手術很成功,從大腿上移植了一塊皮肉,恢複的也很好,不過植皮的邊緣會發生一些瘢痕增生,必須穿臉基尼來預防增生。

一個月後,我們又去了醫院,配合激光治療達抑製疤痕增生的目的,盡可能使皮膚與植皮區的皮膚顏色正常以及更加平滑。

在醫院裏醫生讓石靜霞摘下臉基尼檢查,她讓我回避,我知道她的心思,就在樓道裏等她。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人還沒有出來,我一個人等著著急,坐著無聊,就到處走了走,竟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一件駝色的毛呢風衣,紮著馬尾,帶著黑框眼鏡,腳上穿著長筒皮靴,無處不透露著高貴的氣質,像極了一個我十分敬重的島國女老師。

“是白若雪!”我差點驚叫出聲。

當時,她正在跟一個醫生談論什麽,悄悄的繞了過去,有了重大發現,此人並不是白若雪,而是白家大小姐白若水,也就是白若雪的姐姐。

白若水是當地一家紅光福利院的院長,紅光福利院主要收養一些患有先天殘疾被人拋棄的孩童,為此還專門設置了一個愛心島,也就是遺棄嬰兒的地方。

白若水更是被稱為愛心天使。

她這次來主要是和院方洽談資助的相關事宜,院方想借助紅光福利院花點錢沽名釣譽打廣告,白若水為了孩子們也就來了個順水推舟,是一個雙贏的結果。

雙方約定正月十五在紅光福利院開辦一次“愛心進校園,連接你我他”為主題的活動。

這一個月以來,我一直試圖聯係張玲他們,但始終聯係不上,林滄海在跟我通過一次電話之後,那個號碼也打不通了。

我就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提心吊膽。

一定是發生什麽大事了,估計和白幫有關係,但白幫不比夥爺會,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白若水應該是個突破口。

心裏正想著事,石靜霞就來找我了,手裏提著一兜子藥品,都是些去疤用的。

她脫掉了臉基尼,但臉上還有疤痕,所以依舊白紗遮麵。

剛進家門,就聽見了石母的哭泣之聲。

石大山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已經判若兩人。

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關節出奇的大,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臭味,胳膊上到處都是針眼,觸目驚心。

事情是這樣的,第一批拆遷款已經下來了,很多人家都已經找到住所,年後就準備搬家了,可石大山卻把拆遷款揮霍一空,還用毒品把自己給害得人不人,鬼不鬼。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注射毒品過量,導致身體機能嚴重受損,危在旦夕,石母把他接了回來。

石大山有氣無力的說:“我的時間不多了,臨死之前還有一個心願未了。”

石母說道:“掌櫃的,小靜回來了,有話你說,都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