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廬山真麵目

我和張文傑把內胎套在鋼絲繩上,順著孔洞塞了進去,又用鋼絲繩套住墓門兩側的陰陽球。

陳多餘按壓著打氣筒,擔心的問道:“這行嗎?陰陽球有千斤之重,別在壓爆了。”

我說:“放心吧,老段買的可是加厚型,承載能力大大提升,不會有事的。”

丁老頭的絞盤已經焊製完畢,還特意加焊了一道支撐筋,十分堅固,此刻也已經安裝到位了。

將鋼絲繩固定在絞盤上,我們均勻分布在絞盤周圍,每人抓住一個手柄,像抓住一個巨大的輪舵一樣。

“推!”

所有人一起用力,鋼絲繩瞬間繃緊。

試了好幾次,每個人都腳底打滑,累的夠嗆,但絲毫沒有效果,絞盤一點沒動,陳多餘因為用力過猛憋出了一個屁來。

“好家夥,差點拉褲兜子了,誰沒使勁?老子咒他永遠硬不起來。”

休息片刻,諸神歸位,拉開架勢,再次轉動絞盤。

鋼絲繩發出“吱吱”的聲音,裏麵的油麻不斷有黑油滲出來,腸子都快累斷了,還是一點效果沒有。

陳老大喘著粗氣:“光庭,你這招也不靈啊,到底怎麽回事?”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應該啊,這是杠杆原理,通過計算,我們五個人是完全可以拉動石球的。”

“杠杆?哪是什麽東西,在哪裏,快拿出來。”

我白了陳多餘一眼,沒有理他。

張文傑拿著礦燈往主墓室裏麵照了照,突然想到了什麽,招了招手,把我們召集到一起。

“從風水學上說,左陽右陰,陰定而陽動,咱們現在拉的是陰球,陰球是一個死球,玄機應該在另一邊,也就是陽球。”

陳多餘說:“說這個幹什麽,反正我也聽不懂,直接說怎麽幹就行了。”

當下,我們重振旗鼓,去拉另外一邊的石球,可是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一個個累的跟狗一樣,都快吐了舌頭,但還是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進展。

“日他媽,管他什麽陰球陽球,一炮轟開算了。”

“大哥,我覺得你說的對,省時還省力。”

陳多餘對著墓門撒尿,也不知想起了什麽,手裏捏著他的子孫袋,嘴裏嘀嘀咕咕。

“陰,陽,哎,光庭,不對啊,你看啊,以我和我老婆的角度分別來看,這陰陽完全是反過來的。”

提上褲子,打了個冷顫,又說道:“那也不對,兩邊咱都試過了,都不動,真是怪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多餘的話給我提了個醒,我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陰陽本來就是相互轉化,密不可分的,關鍵在一個“易”字,就拿一棵樹來說,早上太陽升起,東麵為陽,下午日頭偏西,陰陽倒轉,西麵為陽。

陳多餘盯著我:“說點人話,到底什麽意思?”

我一字一頓的說:“兩個一塊拉。”

“什麽?兩個同時拉,可拉倒吧,一個都拉不動,兩個就更別想了,別再把咱兄弟累死了。”

張文傑推了推眼鏡:“我覺得光庭說的有道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老二,老三,走,試試去。”

陳老大喊了一聲,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率先走向了絞盤,其他人也相繼回到位置。

“推!”

鋼絲繩繃直的一瞬間,同時傳來了一根“嘎吱嘎吱”的響聲,那聲音就像一個沉睡千年的人活動筋骨一樣。

“動了,動了,絞盤動了。”陳多餘興奮的叫出了聲。

陳老大咬著牙說:“老三,別說話,用力推。”

一鼓作氣,將鋼絲繩纏在了絞盤上麵,裏麵的繩環不斷縮小,陰陽球被生生托了起來,鋼絲繩從陰陽球底部拉出的一刹那,充滿氣的汽車內胎被墊了進去。

在強大氣壓的作用下,明顯感覺陰陽球微微彈了一下,緊接著主墓室裏麵傳來了一陣隆隆聲,好像過火車一樣。

大家跑過去用礦燈往裏麵一照,陰陽球已經出槽,滾落到一旁去了。

陳多餘難言興奮之情,把我抱了起來,在我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光庭,我他媽要是個女人,一定免費讓你睡,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我用袖子使勁擦了擦臉:“別別別,你要是女人,倒貼錢我也不睡。”

陳多餘“嘿嘿”一笑,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可把我惡心壞了。

張文傑哼了一聲:“別高興的太早了,萬裏長征這隻是邁出了第一步。”

我們同時用力一推,墓門緩緩開啟。

站在門口,礦燈齊齊的照了過去,光線在裏麵交織碰撞。

映入眼簾的是三口棺槨,中間最大,兩邊稍小,前麵分別立著一合墓誌,一共三合。

四周牆壁上再次出現了氣勢恢宏的壁畫雕刻,隻是規模要比左耳室龐大太多,由於主墓室一直與外界隔絕,所以這些壁畫雕刻的顏色十分鮮豔,栩栩如生。

仙人踏雲而飛,神獸波譎雲詭;

駿馬萬裏奔馳,野獸四散逃竄;

隊列整齊排列,武士威武彪悍;

門樓崢嶸崔嵬,爐壇神聖肅穆。

眼前的景象太過震撼,給人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壓力,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

張文傑用礦燈掃過壁畫,嘖嘖稱奇道:“這些壁畫融合西域畫風,兼容並蓄,形成特色,上承漢晉,下啟隋唐,是中國繪畫史上光輝的篇章。”

話音未落,突然傳來了一陣“嘩啦啦”滾動的聲音。

側目一看,右側的石球竟然動了起來,向我們滾了回來,越來越快,情況十分危急。

眾人迅速躲閃,我邁步的一刹那,張文傑斜插一步到了我前麵,我邁不開步子,隻能小步慢搗,緊跟著他,我身後還有一個人,是陳老二。

事情發生的也很快,前後不過幾秒鍾的時間。

“光庭,快走,快啊。”

陳老二在我身後,推著我的後腰,不停的催促著,但還是晚了一步。

除了陳老二,我們都躲了過去,但陳老二沒有那麽幸運,身子一歪,被撞進了石槽裏麵。

“大哥,三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