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渣了病嬌太傅後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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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寢殿,蘇荷屁股就黏在了椅子上,不肯躺回床榻。

「臣抱陛下去安寢午睡。」

蘇荷抬手拒絕,繃著張小臉義正言辭地搖頭。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太傅與寡人對弈一局可好?」

容晏安嗓音沉了沉。

「陛下不是向來最不喜歡這種冗雜費腦之事嗎?臣記得以前陛下學下棋時,不到半盞茶的工夫,就放棄了,難不成陛下要跟臣下五子棋?」

他嘴上雖然似乎在取笑,可還是使了個眼神讓

蘇荷的視線落在他嘴角上揚的微微弧度上,突然發現,他近些日子是越發愛笑了。

就像是那常年冰雪的山巔靈玉,化了表麵的一層寒涼後,色澤越發暖潤起來。

但蘇荷並不驚喜這樣的改變,反倒防備。

一個人常年如一日的清清冷冷,更是多智近妖,寡欲靜心,怎就會因她三番兩次的隨意撩撥而換了一副性子?

雖然他是病嬌,但事極必反,肯定有貓膩。

要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可是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未曾讓他動心。

從君挽挽的記憶裏來看,容晏安此人,更是一個注重家國,連皮囊都可以舍棄的人。

他與君輕輕合謀,助她登上皇位後,就從了她,卻沒有入主後宮,而是繼續在前朝出力。新筆趣閣

特別是他從床榻上下來的那刻,神色淡漠冷靜的令人發指,仿佛身體與靈魂已經隔離,他利用一切來達到目的,在所不惜。

這樣一個人,即便她有該死的病嬌吸引體質,蘇荷也還是覺得,不該如此。

就好像,他真的喜歡上她一樣…

想到這個可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聳立起來,毛骨悚然,蘇荷趕緊抹去這個不大可能的想法。

她還沒自信到自己是萬人迷的程度,容晏安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她決不能小瞧了他。

不過他裝她也裝,愛情這個故事,一廂情願太過乏味,還是兩情相悅來的有趣。

就是不知最後是誰,會深陷局中,聰明反被聰明誤。

蘇荷想,總歸不會她。

因為她對病嬌是沒有心的。

玩玩可以,動感情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的病嬌好太傅。

係統空間中,剛放出來的係統小助手察覺到蘇荷有黑化的趨向,它想要提醒他,容晏安這個病嬌真的很危險。

最好還是不要太招惹他。

[你要是再亂說一句話,我就抽掉你所有的數據庫。]

係統的聲音從沙發那傳來,小助手瞬間就慫了。

[姐姐真不乖,竟然敢嫌棄我,就該吃點苦頭才好。]

詭譎的笑聲伴隨著脆骨咬碎的聲音再次從沙發那邊傳來,小助手整個屏幕都麻顫起來。

它躲進了角落,更不敢說話了。

雖然它並不明白,主人為什麽會生那麽大的氣。

棋局上,蘇荷對著容晏安的黑棋步步緊逼,像是攆在狐狸後麵的猛獸,分毫不讓。

可這樣的境況就是她輸的也極其慘烈,還不到半炷香,已經無路可走。

「陛下這棋下得急躁了些,總是想著贏,忘了布局,給自己留下退路,這樣可不行,為君之道亦是如此,陛下應該…」

他開始說教起來,蘇荷歪頭聽著,等他終於覺得口幹,喝了口茶水,這才笑道:「果然,像太傅這樣的人,最適合朝堂。」

話外之音就是不欲將他納入後宮。

手中的白子丟入棋盤,打亂黑子一起布局,蘇荷看著,眉眼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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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笑嫣然。

「上回祝國公等人還上奏讓寡人開春選秀,擴充後宮,寡人本想拖延些日子,畢竟鶯鶯燕燕太多,寡人這身子也是著實抗不住。」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容晏安捏到發白的指尖,拿過棋婁,讓他放過手中快要被捏得粉身碎骨的棋子。

「不過現如今,寡人仔細想了想,等君後入宮,自然不能讓他孤零零一個人在後宮之中,連個去給他請安的妃嬪都沒有。」

敲定主意,蘇荷抓起一把棋盤上的棋子,把玩地丟入棋婁,也不管黑白兩色混雜。

「國宴臨近,選秀之事,就交給太傅你去辦如何?」

四目相對,容晏安的眼神深邃幽暗。

好一會兒,才起身彎腰拱手,向蘇荷行禮推辭。

「臣不僅是帝師,更是身兼朝中數職,國宴將至,臣實在是事務繁雜,抽不出空閑來替陛下擇妃,不如把此事交給廖大人,他最近倒是……不忙。」

蘇荷也站起身來,去扶他起來。

「廖愛卿心中有寡人,此事交給他去辦,寡人於心不忍。」

「是嗎?」抓住她的手腕,容晏安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那臣就不會讓陛下於心不忍嗎?」

「太傅說的何話。」用力掙脫回被桎梏的手腕,蘇荷笑得沒心沒肺。

「您數十年如一日的沒有把寡人放在心上,區區選秀而已,對您有何困難?」

「昨日陛下還在那張龍**親口對臣說,你心悅臣,愛極了臣的一切,還喚臣晏安。」

「啊?」蘇荷一頭霧水,有嗎?

仔細回想,還真有,不過…

「這些話不都是太傅讓寡人說的嗎?」

他逼近地向前幾步。

「臣讓陛下說,陛下便說,那陛下為人也太過輕率浪**了些。」

「謬讚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蘇荷發間的鎏金鑲珠步搖輕晃了晃,眼尾上挑,多出幾分威儀。

她抬手按住了步搖,腕骨上是被捏紅的五指痕跡,還未消散。

「不過是床笫之間哄人的話,難道沒有人教過太傅,女人在**說的甜言蜜語,那都是做不得真的。」

容晏安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周身的氣息冷得叫人哆嗦。

是非常生氣了,但還能隱忍。

蘇荷再接再厲,膽大挑釁他的底線。

「便是當時換作是別的男子,寡人也會那樣說的,太傅不必執拗於這種假話。」

「再者,寡人也並非蠢傻之人,說好了不愛,這會子又愛了,豈不是打臉?那樣沒骨氣的事,寡人身為一國之君,自是做不出來的。」

「更何況寡人也想明白了,這天下美男那麽多,何必枯等一株鐵樹,雪中寒梅,富貴牡丹,妖嬈芍藥,清純茶花…哪一樣不值得寡人去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