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王安石變法

聽到虞允文的呼聲,楊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還真是個勞累命啊!”

緩緩地放下書本,楊杲沉聲說道“進來!”

虞允文小心翼翼地進了楊杲的書房,後麵還跟著一個三十多的文士,身高七尺,長得眉清目秀,雖然一襲布衣,但卻無法掩蓋他一身的英氣。

此人一進屋便引起了楊杲的注意,他好奇地向虞允文問道“允文,這位是”

虞允文嗬嗬笑道“殿下,這就是微臣今日所來之事,這位王安石先生昨日與微臣談論良久,微臣發現這位王先生胸腹經綸,有國士之才,殿下若能重用之,必能成為殿下地一大助力。”

原來是上次召喚的王安石!

楊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裝作吃驚地說道“哦?竟然能得允文如此稱讚,想必必有過人之處!”

說著目光掃向一側的王安石,淡淡說道“不知王先生有何治國之策?”

王安石不卑不亢地說道“殿下,草民以為治國當為發展國力,改善民生,而想要發展國力,改善民生,就應該削弱各地的士族門閥。“士族門閥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其勢力已經變得空前龐大,各大家族彼此間互相聯姻,逐漸結成盤根錯節的利益共同體。”

王安石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些世家大族在朝占據高位;在地方上,各級大小官職也大多由他們的族中子弟和門生擔任;家族中也擁有著大量的財富和私人武裝,幾個世家大族聯合起來甚至可以威脅到皇權統治。故此草民竊以為士族不滅,天下不安!”

楊杲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王先生,那你以為應當如何改變這種局麵呢?”

“變法!”王安石斬釘截鐵地說道“方今天下,唯有破而後立!殿下請看,這是草民自己的一些見解!”王安石說著從自己腰間的行囊之中拿出一遝厚紙呈遞了上去。

楊杲淡淡地接了過去,凝神會意地一張接著一張看了下去,王安石的變法大體上有“市易法”、“保甲法”、“均輸法”、“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稅法”等組成。

其中市易法是指在全國各個重要城鎮設都市易司,平價收購市上滯銷的貨物,並允許商賈貸款或賒貨,按規定收取息金。限製了大商人對市場的控製,穩定物價和商品交流,增加了政府的財政收入。

方田均稅法是以通過丈量田畝,整理地籍為手段,清出豪強地主隱瞞的土地,增加國家財政收入,減輕農民負擔。

青苗法是以朝廷為主導,在豐年適當抬高價格糴米,防止穀賤傷農在荒年適量降低價格糶米,平抑物價,拯濟百姓,抑製世家兼並盤剝農民並為政府“開源”,達到“民不加賦而國用足”的目標。

王安石的每一條政策都是為了富國強兵、抑製世家大族發展。楊杲覽畢大喜,匆匆起身拉住王安石的手說“先生真是大才,真是上天助孤啊,你的治國之策對孤來說,更勝十萬精兵啊!”

王安石聞言亦是大喜過望,當即跪倒在地,稽首頓拜“多謝殿下能夠認同草民,草民就算願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杲微微一笑,和藹可親地對王安石說道“王先生的治國之策孤十分讚同,但是現如今世家大族勢力雄厚,貿然變法必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孤決議先生的‘青苗法’‘市易法’等幾項可立刻推展,但是‘方田均稅法’‘募役法’等幾項卻要緩上一緩!”

“殿下”王安石聞言大急。

“王先生稍安勿躁!”楊杲微微一笑,抬手阻止了王安石,“孤還沒有說完。”

“殿下恕罪,是草民心急了!”王安石慌忙請罪道。

“王先生請起!”楊杲淡淡說道,“你的治國之策孤很認同,但是考慮到士族的阻撓,孤決定先任命你為南陽郡太守,在南陽一地實行變法。南陽郡現如今百廢待興,原本盤踞在這裏的士族大多被滅,阻力應該會小很多。等你在南陽幹出一番政績以後,孤便可下令向荊襄等地推展開來!”

“殿下英明!”在一旁的虞允文當即附和道。

雖然他讚同王安石的理論,但是他也清楚變法這件事牽扯重大,稍有不慎便會鬧出大亂子。讓王安石在現在還是一片白紙的南陽郡開始實驗變法,以後再慢慢推廣開來的確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王安石聽到楊杲任命自己為一郡太守,在南陽郡全麵實行變法之後,身型不由得一振,滿滿的感激之情讓他再一次跪倒在地,以頭撞地,顫聲說道“微臣多謝殿下賞識,微臣就是肝腦塗地也不能報答殿下的知遇之恩!”

楊杲沉聲說道“孤不要你肝腦塗地,孤隻要你給我治理好南陽郡!”

王安石堅定地說道“殿下放心,三年之內,微臣定讓南陽郡成為可以與京兆郡、河南郡媲美的大郡!”

“孤相信你!”楊杲朝著王安石堅定地點了點頭,“孤等你的好消息!”

關中,馮翊郡。

李淵自起兵起來,所向披靡。先擊敗了鎮守霍邑的隋將宋老生部,陣斬宋老生;旋即又對河東的屈突通圍而不攻,迅速向西南進軍,挺進關中。

而關隴各大家族在李淵兵進關中後,紛紛派遣族中子弟麵見李淵,向李淵表示效忠。這讓李淵得意洋洋,信心滿滿,認為自己距離一統天下已經隻有幾步之遙。

這一日,李淵剛剛接見完關中幾個小家族派來的使者,正打算小歇片刻,卻見次子李世民一臉凝重地走進了大帳,頓時好奇地問道“世民,臉色這麽難看,出什麽事了?”

李世民長歎了一口氣,躬身說道“父帥,無忌剛剛回來了,他告訴了兒臣一個不好的消息,武關已經落在了楊杲的手中!”

“啊?”

李淵驚呼一聲,身型不由得一震,手中茶杯,“砰”地便衰落在了地上,碎瓷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