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陰霾初現
帝國神皇996年11月7日，蘭特所部大破灰雁本部，並於晚上擺開篝火晚餐，犒賞全體騎士和騎兵。
自覺對不住尼爾的蘭特，甚至在之前專門給尼爾的巡邏隊烤了兩隻長毛羊，然後帶著亞伯特、犬牙、羅爾和真琴去看望尼爾，跟尼爾吃了一陣才返回營地。
吃飯前，右營的蠻族們唱著蘭特交給他們的兩首歌，蠻族們很喜歡這兩首源自蘭特家鄉的歌曲，這兩首歌消弭了部落之間的隔閡感。
蠻族們唱完，是左營的騎士們和無魔者們分別唱歌，騎士們唱的是蘭特最近新改的一首歌曲，也是源自蘭特家鄉的一首軍樂。
無魔者們，唱的是蘭特的奔馬送別曲。
看著現場濃厚的氣氛，蘭特在想著是否要改編一首新曲子給自己的各類領民。
營地裏的晚餐還在繼續，蘭特則是回到了帳篷，整個下午事情太多了，蘭特還沒來得及看詳細的接收情況，作為小財迷，蘭特不想錯過清點戰利品的喜悅感。
同時，蘭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明白，想要問問溫蒂幾個女孩子。
……
蘭特進入到溫蒂和霜狼·真琴的帳篷之後，溫蒂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果然來了”
麗麗知道溫蒂的想法，拽了溫蒂一下，怕溫蒂失禮。
“真琴，有沒有下午詳細的收獲清單？亞伯特找我匯報的時候被那個大石頭打斷了”
“當然”真琴隨即拿一張紙給了蘭特，蘭特掃過清單，整個營地最大的財富是接近10噸的食鹽和3噸鐵錠，還有50多套鐵甲和100多套之前亞伯特穿的那種半皮半鐵甲，另外接近5立方米的木材和4個立方米的石材也是重要的收獲。
根據營地裏一些管事的無魔者介紹，灰雁首領一直在收集建築材料，準備利用現在的營地修建城堡。
此外，營地裏有快500名無魔者，30名人族擁魔者，包括了3名初級騎士和6名騎士學徒（不包括5個女孩）。
從首領的帳篷裏，蘭特找到了2000多枚金幣，還有一個完整的封魔箱，裏麵有一些魔紋武器和魔紋板，還有接近70枚魔晶。
不過其中最意外的，卻是一份幾年前的合約，一份帝國鹽鐵司與灰雁部落簽訂的合約，合約中商定了由巨龍王國藍龍家族代理鹽鐵司與灰雁部落每年進行食鹽貿易，為此專門說明了鹽鐵司將提供標準的煮鹽鍋和加熱魔紋板。
合約中也說明了灰雁部落每年分4次向藍龍家族的商隊交付食鹽，交付量采用專門計量單位，由藍龍家族提供憑證鹽引，灰雁首領可以憑借鹽引在鹽鐵司或者巨龍王國內主要的城市兌換金幣。
蘭特終於找到了灰雁崛起的真正秘密，以前他就疑惑，內陸製鹽這樣的兼具采礦業和手工業的行業，沒有成熟的工藝，穩定的工人群體和成熟的分銷體係，光靠奔馬平原內的蠻族，是無法獲得足夠的收入的。
既然如此，灰雁作為一群沒有技術、沒有工人、沒有商隊的蠻子，怎麽支撐起了這樣的行業呢？
原來灰雁隻是一個家裏有礦的大戶，真正負責開礦的是人族，負責技術支持的是人族，負責分銷的還是人族。
人族開采售賣之後，給了灰雁一筆分成，灰雁用這筆分成作為奔馬平原上黑鱗馬貿易的啟動資金和糧食基金，通過壟斷與巨龍王國的黑鱗馬貿易，乃至鐵甲貿易，賺取了更大的利潤，從而收買下了整個奔馬平原南部的各個部落。
如此看來，或許鹽鐵司和藍龍家族才是本次灰雁南下的最大支持者。
不過帝國鹽鐵司是帝國最核心的部門之一，藍龍家族則是巨龍王國具有傳奇公爵的國柱家族，這兩者都有傳奇作為依靠，他蘭特恐怕誰也幹不過，就算到了王都或者帝都告禦狀也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趁著灰雁自己作死，自己取而代之以奔馬部落的名字成為鹽礦的擁有者，重新走灰雁部落的老路，以食鹽換糧食，以黑鱗馬換金幣。
不過蘭特還是不清楚，既然灰雁部落已經從遊牧部落成了礦業大亨，有什麽必要輕啟戰爭呢？好好在家裏坐著看著奴隸們為自己挖礦他不開心嗎？
“蘭特大人，您要看看咱們的總賬嗎”蘭特思緒漸漸飄遠，真琴也不清楚他在想什麽。
“啊，哦，不用了，有個大概的數就行。”
“那麽，我想知道，你們的祭司老師有沒有跟你們說過，灰雁部落為什麽要早今年南下？”
溫蒂看了看身邊的女孩，“老師說，頭雁大人聽從了殿前司的蠱惑。”
“殿前司？”蘭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殿前司！”但是真琴可是對殿前司有很深的印象，在貴族的眼中，殿前司就是一群升不到傳奇的人，每天挖空心思謀奪大貴族們財產和資源的團夥，這個團夥以摧毀貴族傳統為目標。
聽了真琴的評價，蘭特把殿前司類比為家鄉古代王朝由皇帝內侍掌握的特務機構，是維護皇權的工具。
不過蘭特也不太理解，如果皇帝本身是神，那都偉力歸於自身了，還幹嘛要特務機構維係皇權呢？親自劈閃電不好嗎？
溫蒂告訴蘭特，在灰雁首領出發之前，他就已經確定，奔馬男爵和羅特子爵必定無法阻擋他的腳步，鬃狼伯爵麵對羅特被攻擊隻會袖手旁觀，甚至就連鬃狼伯爵自己與灰雁對戰，巨龍其他大貴族也不會管。
蘭特沒想到還有一支力量能對貴族之間的矛盾把握的如此到位，又能以精準的計劃和縝密的行動去削弱貴族。
蘭特猜想，這個殿前司恐怕是看上了現在的奔馬平原，否則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韙，挑動蠻族入侵人族。
既然殿前司已經看上了奔馬平原，未來就一定會與自己對撞，如果蘭特不希望被這個強大的力量碾壓，最好的辦法是統一整個奔馬平原，徹底將外力阻隔在地裏範圍之外。
來了興致的蘭特又跟溫蒂幾個女孩聊了聊，詢問她們為什麽會被賣到這裏。
蘭特知道對於巨龍王國來說，女性擁魔者更為少見，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一旦家庭中出現了女孩激發血脈，都會被本地的領主作為一項重要的政績向更高的貴族匯報，最後，王都龍牙城將把這些女孩集中起來，送往龍牙城或者幾個公爵城市的魔法學校，進行集中學習。
這些女孩子最後通常會成為大家族的兒媳婦，所以蘭特更不理解為什麽她們會被賣到這裏。
“有個貴族女孩說我勾引了她的未婚夫”溫蒂淡淡說道，這個17歲的孩子臉上有了某種成熟。
“哦”蘭特對於巨龍王都八卦沒什麽興趣，到了這個世界之後，身邊騎士們的姓名已經讓他記不過來了，他不想記住那些幾百年內也遇不到的人。
其他女孩的經曆差不多，都是進入王都學校後，被某些大貴族子弟追求，但是沒有收獲大女主的劇情，被吃醋的貴族女孩以各種名義驅逐出學校，然後被拐賣到這裏。
“既然擁魔女孩子在巨龍不算常見，為什麽要把她們賣到這裏？”蘭特不理解巨龍貴族們的價值觀。
“就因為少見，才要想辦法流放。
謀殺擁魔者是重罪，諸神可以在信徒死後找到凶手，施以詛咒，司法部門也能找過來直接定罪，因此擁魔者之間不管多大的仇恨，都不能擅下殺手。
女性擁魔者更少見，又不能殺害，很有可能就在未來依靠大家族報複回去，所以很多家族都會把家族鬥爭中失敗者賣到奔馬平原。
一方麵沒下死手怨念少一些，另一方麵奔馬平原上有魔法紊流，會阻擋神與信徒之間的溝通。”
真琴很了解巨龍的貴族，雖然她很小就被掠到這裏，但是她一直在關注著巨龍王國。
“難怪呢”蘭特總算知道，羅特子爵為什麽要借灰雁部落擊殺自己，幸虧羅特子爵不知道自己其實是無神論者，要不然羅特一定親自動手麵的後患。
“我們奔馬領地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現在營地裏基本上沒有女性擁魔者，也沒有能夠教授你們的法師或者祭司，不過我相信這樣的情況很快就會改觀的，這幾天你們現在我的核心帳篷裏待著，過幾天我會想辦法讓你們能自由的出入營地。”
“是，大人”幾位女孩回答道。
“你們早點休息”蘭特隨便說了一句，就離開帳篷了。
溫蒂納悶的看了身邊的幾個女孩，沒想到蘭特就這樣走了。
“我就說吧”真琴大概知道幾個女孩子的想法，“蘭特大人不是你們遇到的那些領主，他有著宏大的誌向和高潔的品行，不會對你們這樣的小丫頭動手動腳的。”
其實蘭特並不認為自己具有宏大的誌向和高潔的品行，隻是作為一個穿越前即將辦婚禮的人，他仍然不時能夢到自己的未婚妻，夢到自己在第一次相親見到她時候的種種場景。
蘭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真正融入到這個世界，但是現在，他還舍不得過去的那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