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鏡音仙子（二合一）
“就在這裏吧。”，洛九天拿出竹劍比劃了一下，這裏離萬劍山也有些距離，雖然可能會有其他修士經過，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嗯，那麽接下來……就是驗證自己的想法的時刻了。
東方尚雲伸手捋了捋胸前的秀發，坐在一旁乖巧地等待。
突然一道劍氣襲來，是洛九天出手了，而出手對象竟然是東方尚雲。
“咦？”，感受到其中的殺意沒有半分作假，東方尚雲默默舉起手擋下這一劍，“九天，你這是做什麽？”。
“你想要做什麽？”，就在下一刻，上官姐妹紛紛舉劍抵住洛九天，如果他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們敢保證洛九天身上會多出幾個洞。
洛九天如實回答道，“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罷了。”。
雖然自己隻跟東方尚雲見過四次麵，但身為一個修士，不可能這點差異都發現不了，比如，她從來沒有這麽淑女過。
劍意並不會影響人，而是受人的影響，如果她真的能夠自己領悟到這種劍意，那麽必然是接受過教育，知書達禮的，可問題就在於一個連最基礎的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都不懂的丫頭，怎麽可能突然這麽懂禮？
還有一點就是，自己的劍意對她沒有反應，洛九天本以為自己的劍意可能是對無上劍意有針對性，不過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對個人？
自己這劍意到底是什麽玩意兒？怎麽還能認人？
收回自己的思緒，洛九天看著東方尚雲問道，“我從來沒有聽說劍心還能讓人魅力加劇。”。
聽到原因東方尚雲不由得鼓起小嘴氣鼓鼓地看向他說道，“就因為這個？”。
“嗯，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很不對勁。”。
東方尚雲輕歎一聲，隨後向眾人坦白，“好吧，本來打算找個機會支走你們呢，不過現在看來我要是不承認，你這小家夥一定會追著我死纏爛打吧。”。
“師姐？”。
“很抱歉，我不是你們的師姐。”，東方尚雲搖搖頭，“吾乃鏡音仙子的一縷神識。”。
洛九天想了想說道，“你就是斬下這道劍意的那個人？你不是都飛升了嗎？等下，別跟我說什麽這裏還封印著什麽東西。”。
“很抱歉，事實就是如此。”，東方尚雲神色有些遺憾地說道，“當年我曾卦算到這裏會有一難，於是便想辦法下界斬出一劍，本想著能夠滅絕生機，可誰知那家夥竟然活了下來，但是我不可能斬出第二劍。”。
洛九天明白了，接著說道，“所以你就設下了封印並留下一縷神識用來負責守衛封印，順便還設下傳承對吧。”。
“大概差不多。”，東方尚雲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洛九天，也許是受到東方尚雲的影響，她對洛九天的好感度也在上升。
洛九天冷笑一聲道，“不好意思，這個忙我們幫不了，還請仙子自行解決吧，畢竟我們實力淺薄，去了也就是送死，另外還請仙子從她身體裏出去。”。
東方尚雲不急不慢地伸出手道，“不必如此著急，那家夥封印這麽多年，也不過剩下一縷殘魂，若是繼續封印他也活不了，隻是，我累了。”。
日複一日地看守在此地，怎麽可能會不累，她也希望有人能夠將她接走，可是幾千年上萬年時間都過去了，愣是沒有一個劍修發現她，也有一些運氣好領悟到了石碑上的其中一本劍法，但也僅此而已。
可東方尚雲不同，鏡音仙子還記得，她走到石碑前看的不是碑上的劍痕，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自由了。
講完了前因後果東方尚雲微微抬起頭說道，“所以我能夠在這裏是她的意思，不用擔心，我沒有奪舍她，畢竟我現在隻是一縷神識。”。
從她口中得知東方尚雲還在吸收劍心，自己則是替她暫時接管身體後，洛九天也才將信將疑地放下手中的竹劍。
突然他頓了頓問道，“我想問一下，你要是離開了，那個封印會怎麽樣？”。
“封印自然還在，我的作用就是看管封印而已。”。
真的有這麽簡單？洛九天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東方尚雲，或者說鏡音仙子搖搖頭無奈說道，“這樣吧，我帶你們去封印處看一眼就知道了。”。
萬劍山便是封印，而那座大殿裏的石碑是陣眼，想要破除大陣必須把石碑破壞掉，可鏡音仙子的神識就在其中，所以在她看來不可能有人破除封印。
在她的帶領下，眾人有幸來到最頂層，而見到蠢蠢欲動的四女，鏡音仙子也沒有阻攔，畢竟自己也是多虧了這具身體的主人才能出來，給她的師妹一點福利也不是不行。
隨後她轉過頭看向一臉凝重地洛九天問道，“你不去觀悟劍法嗎？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時機啊。”。
“不用了，我對這個沒興趣。”。
“好吧。”，鏡音仙子也不強求，見她們幾個都在觀摩石碑，於是便帶著洛九天前往封印之地。
東方尚雲掐訣，口中念叨一串晦澀難懂的語言，隨後二人腳下升起一道光柱，光芒散去後便來到了一處地洞。
“前麵便是封印所在了，那妖物便是被封印在那裏。”。
洛九天微微頷首，然而心中的不安依舊沒有散去。
“你看，封印完好無損。”。
洛九天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確實，封印完好無損，嗯？裏麵是不是應該有什麽東西？
他張開嘴愣了幾秒才詢問道，“仙子，裏麵的東西呢？”。
“啊？東西？”，鏡音仙子看了一眼，沒東西，又看了一眼，還是沒有。
鏡音仙子陷入了沉默。
洛九天：“……”。
日啊，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這鏡音仙子的神識從頭到尾都散發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啊！
洛九天幽幽地看著她，這可是能讓飛升上界後的鏡音仙子本體都卦算到的一難，說明非常強大，現在就算是快死了的殘魂也不能放過，結果你告訴我這裏頭封印著的東西沒了？
“這是怎麽回事！”，鏡音仙子比洛九天更慌，明明之前還感應到那家夥在這裏，怎麽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沒了？
洛九天無奈說道，“行了，回去吧，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宗主，讓他將消息傳播出去。”。
“它一定沒跑遠，我們去抓住它！”。
洛九天傻眼了，“姐姐，有沒有搞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鏡音仙子沉聲道，“放心吧，那家夥已經是風中殘燭，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解決它，現在最害怕的問題是它跟我一樣附身到其他人身上。”。
“如果附身了會怎麽樣？”。
“你看我做甚？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離開這小姑娘的身體，但是我不可能獨自存活。”。
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想要讓我離開她的身體，那就把自己的交出來。
洛九天想了想，隨後點點頭同意了。
麵前的東方尚雲不情不願地伸出手說道，“握住她的手。”。
洛九天如實照做，隨後他就感覺有什麽東西進入自己體內了，失去了鏡音仙子的神識後，東方尚雲就成了沉睡狀態，洛九天連忙伸手摟住她，隨後將她背在身上。
察覺到自己的天地劍意重新有了反應後，洛九天這才放心了。
不過洛九天不知道的是，以鏡音仙子這種級別的神識，哪怕過了這麽長時間，在麵對他的元神時依舊會占據主導，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任意觀看洛九天的記憶。
隨後她快速從現在開始反過來瀏覽記憶，直到化作嬰兒，然後她突然發現本應該就此結束的記憶前麵竟然還有，莫非這家夥已經被奪舍了？
她繼續看下去。
“啊！這是什麽！”，腦海中的鏡音仙子發出一聲慘叫，隨後陷入寂靜。
洛九天疑惑地詢問道，“怎麽了仙子？你沒事吧？”。
“有事，有很大的事！”，鏡音仙子要哭了，這家夥竟然不是一般人，他怎麽還保留著前世記憶啊，而且這記憶還有毒，自己現在出去的話肯定會被天道滅掉的。
洛九天大概猜到了什麽，“你是不是能看我的記憶？”。
鏡音仙子：“……”。
洛九天不解地詢問道，“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這個很嚴重嗎？”。
“該怎麽說呢，如果我不告訴其他人就沒有問題啦，而且還不能離開你的身體，不然的話天道就會直接抹除我。”。
洛九天傻眼了，自己的記憶竟然這麽毒嗎？可他又反應過來，既然如此那為什麽天道不一開始就抹掉自己的記憶？
“我覺得，我們還是別談論這個問題了，我有點害怕。”，雖然隻是一縷神識，可鏡音仙子不想體驗被天道抹殺的痛苦，她想要好好活著。
洛九天隻好點點頭略過這個話題。
回到大殿，四人還在參悟狀態，洛九天也不好打擾他們，隻能閉目與鏡音仙子交流。
“所以，那個封印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裏麵被封印的究竟是什麽？”。
鏡音仙子沉默片刻後才緩緩吐露出真相，“是心魔，本體的心魔。”。
“在本體飛升仙界後沒多久，忽有一日心神不安，經過推算才知道是自己的心魔。”。
“心魔？”，洛九天疑惑問道，“心魔還有實體不成？”。
“這心魔與平常口中的心魔還有些不同，本體當年為了獲得琉璃劍心，於是將自己的一部分用心劍斬了下來，斬下來的便是內心的惡念，這惡念飛升前就曾經被封印了，誰成想有一天它竟然逃出來了。”。
“於是本體在得知自己的心魔會釀成大禍後便想辦法下界斬除心魔，但誰成想竟然殺不掉，因此本體便設下封印還留下了傳承。”。
洛九天微微點頭道，“明白了，所以你就是那個心魔？”。
“……沒錯，不過現在我也逃不了了，就算殺了你，也隻會引來天道懲戒。”。
“你還真承認了，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洛九天嗬嗬一笑，他也沒想到這心魔竟然這麽大方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算了，我也累了。”，心魔已經崩潰了，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帶她逃出生天的東方尚雲，誰知道領悟了琉璃劍心後自己隻能暫時壓製她。
好不容易有機會騙到這個修為最低的男人，想要奪舍他，可誰知道這家夥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是怎麽頂著前世記憶活到現在的？難不成是天道默許？
知道自己被困在其中無法脫身後，心魔已經懶得反抗了。
洛九天反應過來，“既然你是被封印的心魔，那你還帶著我們去那裏幹嘛？難不成那裏有好東西？”。
心魔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怎麽可能，要是有好東西我會不知道？”。
“那行吧，既然你在我這裏倒也省了力氣，不過，我也不可能讓你白白住在我體內。”。
“你想幹什麽？我隻是殘魂狀態，不能做那種事的。”。
洛九天忽然有些理解鏡音仙子了，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感應到洛九天情緒波動後，心魔也大概明白是自己想錯了，“既然如此，那你想要我做什麽？”。
“幫我修改功法，你不是鏡音仙子的心魔嗎？那你應該很厲害嘍，幫我創造一門練氣境修煉的功法應該沒問題吧。”。
心魔點點頭，這個倒是沒有問題，區區練氣境功法而已，“可以，既然如此你放鬆心神，這樣我才能查看你體內的情況。”。
洛九天聞言照做，心魔也是開始檢查他的情況，在看清楚他體內的情況後愣住了。
“你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心魔大叫道，“這麽亂的運轉路線，還有這些是什麽東西？你怎麽沒爆體而亡！這火焰又是什麽？啊啊啊啊！別過來！”。
洛九天連忙控製住乾坤琉璃火，隨後一臉心虛地請教道，“鏡音仙子，情況如何？”。
“讓我靜靜。”。
“好的。”。
雖然她是心魔，終究還是鏡音仙子的一部分，無論是功法劍法還是其他的，隻要是鏡音仙子在分開她之前的一切，心魔同樣擁有。
而鏡音仙子是在太虛境才將她切除，之後突破到登仙境，百年後飛升上界。
縱使她太虛境的見識，也無法立刻給出解決洛九天問題的辦法，於是她又仔細看了一遍洛九天的記憶，想要搞清楚他是怎麽想的。
半個時辰後，心魔抑鬱了，“沒救了，等死吧。”。
既然沒有資質，為何還要修煉？
可隨即想到若是這家夥一直保持這個境界，那麽自己隻能活一百多年，心魔頓時來了精神，“不行！我還要找本體報仇，不能就這樣死去，不就是功法嗎，我寫！”。
以她的見識而言，普通的練氣境功法也不過幾個呼吸的事情，但是洛九天的情況不同，他的經脈改造過，他的丹田改造過，甚至靈根都被動過，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跡。
所以想要創造出一門適合他的功法，需要很長時間，少說也要半個月。
洛九天聽了後有些意外，沒想到困擾了自己跟宗主四年的功法，在她手裏竟然隻需要半個月，不愧是鏡音仙子，看樣子自己要好好對她，畢竟羊毛出在羊身上，隻要伺候好她，功法什麽的不是手到擒來？
鏡音仙子咬牙切齒地動用力量捶打了一下他的元神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你這家夥，可別忘了我現在能夠感應到你的想法啊！我可是心魔！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恐怖！信不信我讓你走火入魔！”。
洛九天弱弱地問道，“走火入魔後能修煉嗎？”。
這家夥沒救了，還是等死吧我，再見了，我的複仇大計。
洛九天睜開眼睛退出冥想狀態，隨後看到了一臉震驚的四人。
洛九天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地問道，“怎麽了？”。
上官雲失落地回答道，“你剛剛散發出來的劍意，跟師姐她之前展示的一樣。”。
上官雲等人已經完成了參悟，不過最好的也就是上官星，從中獲得了一套劍法，上品劍法《碧水劍法》。
至於她們幾個，也就是劍意方麵有了進一步提升。
收獲最大的是洛九天跟東方師姐，二人都獲得了新的劍意，師姐還有琉璃劍心。
而且，為什麽感覺洛師兄也有些……帥氣？
心魔淡淡解釋道，“這是因為我的緣故，就算隻是殘魂，但畢竟也是太虛境的殘魂，幫你提升一下個人魅力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洛九天黑著臉說道，“不用了，仙子你還是收了神通吧。”。
“好吧，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行了，既然都參悟完了，那我們就離開這裏吧。”，洛九天現在隻想趕緊回宗門。
“可是師姐她怎麽還沒醒過來？”。
東方尚雲依舊在領悟劍心中，上官鶴想要伸手觸碰，但是上官雲攔住了她，在走之前可是交代過的，不要隨意觸碰修煉狀態下的東方師姐，不然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隨後她羨慕地看向洛九天，明明是自己師姐，但是為何他不僅能夠靠近師姐，還能背著她？
隨後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師姐跟洛九天，他們兩個如今擁有著同樣的兩種劍意，或許這就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