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長穀川之死(2)

緊接著,於重安又用魔力將長穀川吸了過來,像甩繩子一樣將後者砸來砸去。

牆壁、窗戶、各種物品都被砸得支離破碎,一陣紅色的警報突然響起。

酒店的安保措施開始啟動,大量的魔力迅速籠罩住整棟大樓。

同時,快速應急部門的異能者們頓時朝著宴會廳的方向湧去。

感受到幾十個水平不錯的魔力飛速向上,於重安立刻用魔力將宴會廳的空間鎖住,除了他自己,誰也別想進來。

事實證明,無數的技能在門外轟炸,依舊沒能將宴會廳的大門破開。

無人打擾後,於重安再次將長穀川捏在手裏,但看到對方的臉後,沒來由的一陣厭惡。

隨即在後者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裂痕,然後將整張臉皮都給撕扯下來。

“你傷不到我……”

長穀川頂著一張血淋淋的臉直笑,以他的恢複能力,這種傷口很快就能恢複。

然而等了好一會,臉上和身體上的劇烈疼痛依舊沒有緩解。

“為什麽不能恢複!”

於重安冷冷一笑:“你的恢複能力已經被後麵的小家夥給毀了,別白費力氣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玩呢。”

血紅色的眼睛立刻將視線挪到小春的身上,將她嚇得躲到於重安的身後。

隨後,長穀川卻一改常態,語氣中充滿了挑釁。

“我現在無法恢複,你可以將刀插進我的喉嚨裏,然後將頭割下來。”

“……”

“也可以插進我的心髒瘋狂攪動,在將那團肉泥吃掉,你一定無法想象那爽脆的口感是多麽讓人上癮!”

“怎麽,你現在很想死嗎?”

“你不敢殺我?哈哈哈……”

長穀川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

“死?我把靈魂賣給惡魔,用我的生命做抵押來進行演奏,隻要我的歌還在別人心裏,我就永遠不會死,你這沒用的廢材,永遠不會知道我音樂的偉大!哈哈哈……”

“哦,原來這就是你的契約。”

契約二字一出,長穀川立刻覺得不對,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於重安猛砸在地麵上暈死過去。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小春,笑道:“這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答案。”

“應該是!”

在昨晚兩人的交談中,小春曾經說過,“想要讓長穀川死亡,就不能將他殺掉,而是毀掉他的契約。”

很快,兩人帶著長穀川消失在原地,同時一團團烈火在每個屍體上燃燒。

當鎖住宴會廳的魔力消失,應急小隊的成員也得以進入房間。

一進去後發現裏麵到處都是破損的痕跡和滿地的血泊,但卻不見了賓客的蹤影。

而且大量的血漿從天花板上緩緩滴落,滴到水泊中時還會發出輕微的響聲。

眾人鴉雀無聲,聽著耳邊的水滴聲一臉震驚,這恐怖的景象讓所有人心頭一顫。

……

不知過了多久,長穀川慢慢從昏迷中蘇醒過來,身體無法動彈,隻能用一雙紅色的眼睛掃視著四周。

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滿是灰塵的地麵上,前方擺著許多損壞的座椅和倒塌的牆壁,一道斑駁的陰影正好照在自己身上。

他感覺周圍的一切有些眼熟,卻一時半會想不出是哪裏。

“是不是覺得很眼熟?我給你個提示,草原教堂,你曾經的遊樂場。”

於重安和小春坐在一起,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看著滿臉血汙的長穀川。

這裏是遠離R國的某處大教堂,由於大戰時被損毀,一直處於荒廢的狀態。

在巨大的十字架前麵,擺放著一台布滿灰塵的鋼琴。

15年前,長穀川在這裏殺了無數的人類,悠揚的鋼琴聲伴隨著人們的哀嚎久久回**。

如果要選一個終結他的場所,於重安認為這裏最合適不過。

“你想幹什麽!”

長穀川已經想起了當初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心裏不斷盤算著這個男人是誰。

難道是當年的幸存者?不可能,那些人類絕對不可能活著!

“你到底是誰!”

麵對長穀川的咆哮,於重安一言不發的將走到他跟前,將右手緩緩抬起。

哢!

在骨頭清脆的碎裂聲中,長穀川的左手腕被整個扯了下來。

“啊!你……我的手!”

緊接著,於重安又把另一隻手抬起。

“不!不要!不要毀掉它!”

長穀川驚恐的求饒,然而換來的卻是右手腕被毀。

他的肉體已經無法再生,也就是說,失去了手腕之後,他已經不能繼續彈奏鋼琴。

“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

此時的長穀川凶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隻要自己現在死亡,就能有機會重新降生,然後再次成為一名鋼琴家。

但於重安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快速止血後,將他扔到了鋼琴前的座位上。

“彈吧。”

長穀川重新能控製身體,但看著黑白琴鍵卻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道紅光環繞在他的身上,半透明的光環迅速出現裂痕,連同光芒都逐漸暗淡。

“不!不要把力量拿走!我還能彈!沒有手我也能彈!”

為了維持住雙方的契約,長穀川驚恐的開始往鋼琴上按壓。

“主人你聽!這是我彈給你的第一首歌,我把靈魂先給你!”

長穀川用沒有手指的胳膊在鍵盤上敲打,還把頭拍了上去。

一堆亂七八糟的音符從琴聲內傳出,以不均勻的節奏繼續著。

鮮血從手腕和臉上不斷滲出,將鋼琴染成了紅色。

可光環的破碎已經不可阻擋,隨著“啪”的一聲,化作點點紅光消散在空氣中。

“不!!!”

失去了惡魔之力後,隻要死亡將不可能再次複活。

於重安看著兩眼無神的長穀川,並不覺得他有什麽可憐。

惡魔,就該死!

一個沒有觀眾的舞台,一個跑偏的旋律,在寂靜的黑夜裏流淌。

但它沒有持續多久,就隨著燃燒的教堂倒塌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