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缺失的心髒
又過了一天，於重安接到了BM的信息。
【我已經完成材料的收集。】
看到這則消息，於重安微微皺眉，但還是按照約定來到了地下迷宮。
站在之前的實驗室內，他看到了一臉嚴肅的BM，還有身後的好幾個大箱子。
“你說的所有材料都在這裏了。”
BM走過去想要向他再解釋兩句，但於重安卻直接從他身邊經過，態度十分冰冷。
“他怎麽回事？”BM心中暗想，但並沒有問出口。
於重安直接走到大箱子的旁邊，冷漠的看了一眼後，從第一個開始翻開。
冰冷的霧氣從箱子內冒出，正中央放著一根管子，裏麵流動著淡藍色的粘稠**，有點像上了顏色的老酸奶。
他隻是看了一眼就隨手往旁邊一扔。
哐當一聲，金屬管子砸在地上不停的發出聲響，但卻沒有裂開。
“你幹什麽！”
BM焦急的將管子撿起，仔細檢查了一下有沒有破損。
於重安麵無表情的轉頭說道：“這種垃圾你還撿起來幹嘛？”
“這怎麽就是垃圾了！”
BM很不服氣，這可是他花費大力氣弄來的，一見麵就被評價為垃圾，讓他十分的不爽。
“純度這麽低，不是垃圾是什麽？”
於重安沒有絲毫照顧他麵子的意思，接著把第二個箱子打開。
這裏麵放的是一瓶固體，呈現粉末狀，但純白的物質裏麵卻摻雜著細小的灰色雜質。
“這個也是垃圾。”
隨著他手掌用力，金屬的瓶子瞬間爆開，而裏麵的粉末狀物質在接觸到空氣的刹那立刻變成了**，順著手掌滴下來。
“你！”BM黑色的墨鏡下發出了紅光。
剛才那瓶東西可是花了他3千萬買來的，被於重安說毀就毀，甚至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他不禁握緊了拳頭，極力克製自己不要讓怒火爆發。
當於重安看了一眼第三個箱子裏麵的東西後，又重重關了起來。
他臉上的不滿意表現得十分明顯，衝著BM說道：“這就是你準備的材料？從別人手裏買來？”
“是的。”BM語氣嚴肅的回答。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一個小數點都不能錯，你就用這些破爛玩意敷衍我？”
看到於重安似乎有些生氣，BM隻能開口解釋：“這些都是市麵上最好的，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的財產，怎麽可能是破爛玩意！”
“垃圾就是垃圾，賣得再貴也是垃圾。”
於重安一邊往前走，一邊將身後的大箱子一個接一個的點燃。
“你瘋了！”
BM大吼一聲，想上前把火撲滅，卻突然被定在了原地，隻能不甘的問道：“這你都不滿意，那你想要什麽樣的！”
於重安走到他的麵前，冷冽的回答：“你明明可以自己去收集到更好的，卻選擇把這件事交給別人？”
“……”
“你以為創造一顆合適的心髒是這麽容易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消遣我？”
“不！”BM的情緒頓時變得激動，“我沒有消遣你，我這麽做隻是想讓心髒更快的完成！”
“你擁有那麽多時間，到底在急什麽。”
“我怎麽可能不急！”
BM像是被點燃了心裏的那根引線，極其憤怒的向於重安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25年了！從阿蘭多特回來之後，我花了25年製造了那個身體的其他部位，現在隻剩下那顆心髒！”
“當年我失蹤的時候隻有八歲，現在已經過去40年了！”
“那些和我一樣大的孩子，現在都已經享受了幾十年和家人一起的時光！”
“我呢！我變成這副鬼樣子活了這麽久，你以為我願意嗎！我也想變回人類！”
“我知道那具身體是人工創造的，但我依舊想賦予它人類的象征，為此我努力創造一個和人類一樣的心髒。”
“但我失敗了！我一次都沒有成功過！你知道那種煎熬的滋味嗎！”
在最近的一次失敗後，他砸碎了實驗室裏的大部分東西，以為自己期望的心髒再也製作不出來了。
但於重安的出現卻給了他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你很強，就像神一樣強，所以得知你願意幫我製作心髒後我又燃起了希望。”
“但今天你卻當著我的麵把我努力找來的材料說成垃圾，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為什麽不能心急，像我這樣的人為什麽不能心急！”
於重安毫無波瀾的等著他發泄完，然後平淡的問道：“說完了嗎？”
當BM看向那雙冷漠的眼睛時，宛如被一盆冷水從頭灌到腳底，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開始感到懊悔，自己怎麽會像一個不經世事的孩子一樣失態。
此時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強大到無法估量的存在，他隨時可能消滅自己，或者收回當初所做的承諾。
但現在話已經說出口了，再想收回已經不可能。
他隻能將頭低下來，忐忑的回答：“說完了。”
於重安抬手將BM身上的束縛解開，看著那些燃燒的箱子緩緩說道：“你為了這具身體付出了20多年的時間，現在機會來了，居然不願意多花點時間收集最好的材料，還敢把這種垃圾帶到我麵前。”
“……”
其實要說這些材料能不能做出一顆心髒，答案是能做。
但他了解BM的能力，明明可以拿到更好的，卻為了節省時間而急於求成，所以他才會因為這種敷衍的態度感到惱怒。
“你是不是認為我會和你一樣經曆失敗，所以才不親自去辦？”
“不是！”BM驚慌的抬頭解釋，“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我是相信你的！”
“相信我你還弄這種垃圾過來？”
“……”
對此，BM找不到任何的借口，隻能低頭認錯。
“對不起，這是我的問題，我一會就親自去準備，請你等我一段日子。”
然而於重安卻直接拒絕了他，“不需要了。”
BM的心咯噔一下，表情僵硬的問道：“為，為什麽？”
“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珍惜，所以這個心髒我不會再幫忙。”
“於先生！”
BM急得都快跪下來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失敗了這麽多年，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我發誓，這一次我一定找到讓你滿意的材料！”
“閉嘴。”
於重安冰冷的眼神讓BM感覺到心頭一緊，嚇得不敢再開口。
“你的過往和我沒有關係，我沒有同情你的必要。”
“至於你上次幫忙的獎勵，我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補償給你。”
“但心髒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如果你敢在我麵前再提半個字，要麽死在我手裏，要麽從這裏滾出去。”
“你自己二選一。”
麵對於重安的最後通牒，BM心如死灰，隻能雙眼失神的望著對方從地下迷宮離開。
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他瞬間失去了未來的方向。
“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