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事發

淑妃大怒,“好呀!沒想到青陽公主這般大膽,連端榮長公主的玉鐲都敢拿!那可是端榮長公主母親的陪嫁,她從小帶到大的東西,青陽公主怎麽敢.王上,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燕王神色陰沉,大聲吩咐道:“去找!”

已經出宮的黃葉壓根不知道燕王宮正有一堆人等著她。

琥珀看了看黃葉走的方向,緊張嘀咕道:“公主,再往前就到城郊了。”

黃葉並未回答,反而加快腳步,很快便到了城郊的望水川。

琥珀看著這人人跡罕至的地方腦門上全是問號,更多的是緊張,這裏要是碰到刺客什麽的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黃葉在荒草從中穿行,一腳下去雪地裏就多了一個腳印,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卻發現這裏竟然有人了。

黎川本是站在涼亭裏看著湖中那一蓑孤影,聽到動靜回頭,卻見兩個姑娘闖進了視線,在看到黃葉那張臉後,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震驚地望向湖中之人。

許是察覺到黎川的變化,湖中之人劃著小舟緩緩靠岸,此時黃葉和琥珀已經站在涼亭裏。

三人並未打招呼,就這麽看著湖中之人上岸。

離若寒從容進了涼亭,看到黃葉那張臉後,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眼底又如死水一般平靜無波,“姑娘為何來此處?”

黃葉打量著眼前麵容冷峻的男子,沒有半分怯弱,“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大雪天的泛舟遊湖,公子好雅興!”

離若寒看了黎川一眼,輕笑兩聲,“看來姑娘同在下一樣都是閑人,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黃葉,你呢?”黃葉始終盯著離若寒那張臉。

“離若寒。”對方自報家門,同黃葉對視。

過了片刻,黃葉先轉移視線,“離若公子很喜歡這裏?”

“還好。”

“公子不常來吧!這裏荒草都快長到半人高了,若是公子常來,想必此處也不會如此荒涼。”黃葉語氣中有些傷感。

落在離若寒和黎川耳裏就成了另一個意思,二人對視一眼。

離若寒上前,“姑娘呢?姑娘又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他可不信一個姑娘會閑著沒事跑這種地方。

黃葉回頭,同對方笑笑,“緬懷故人罷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公子也早點回去,莫讓家人擔心。”

離若寒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黎川便收到飛鴿傳書,“王爺,她是青陽公主。”

離若寒心中閃過無數個猜測,越發不平靜。

這邊黃葉剛進城就被禁衛軍的人逮到,火速送進王宮。

鳳霄殿內,燕王看到一身便服的黃葉,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眸,怒火消了一些,緩緩問道:“青陽公主,令月說她將一個鐲子給了你,可有此時?”

黃葉看了一圈,老實點頭,“是有一個鐲子。”

淑妃立馬跳出來,“王上,您聽見了,她自己都承認了!”

燕王皺眉,“那鐲子呢?”

“沒有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包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淑妃。

“沒有了是什麽意思?”殷貴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問道。

黃葉一臉無辜加茫然,“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

說著她看向令月公主,十分不解,“令月公主,你不是說跟我交換的嗎?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古玉手鐲,雖然貴重,又不是獨一無二,我可是將獨一份的流光錦給了你,你不會是後悔了又想要換回去了吧!”

一屋子的人滿腦子問號。

“什麽流光錦?”淑妃追問道。

黃葉連忙將流光錦仔細說了一下,“我來燕國就帶了那麽一塊流光錦,古玉倒是不少,可都是大的擺件,根本就帶不出去,再加上那些都是父王和母妃賞賜給我的嫁妝,我還沒成親,那些東西自然不好動用,看來看去,也就令月公主和我交換的玉鐲子適合交易,我就拿去買東西了,有什麽問題嗎?”

“你你你你拿那個玉鐲去買東西?”殷貴妃已經被嚇得麵無血色,根本不敢看燕王的神色。

燕王的手緊了緊,從牙縫裏蹦出一字一句,“你說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玉鐲的重要性?”

黃葉老實點頭,又將那日交換東西的情形說了一遍,“那日除了令月公主和她帶來的宮人外,還有闕家小姐裴家小姐在,大家都能作證,我可沒有說假話!要是知道那個玉鐲有說法,青陽是萬萬不會拿的。”

令月公主撲通一聲跪下,嚎啕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啥也沒說,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燕王怒道:“你將東西賣給誰了?”

黃葉似乎被嚇了一跳,十分委屈,“就是賣給那個賣牛肉的閔伯。”

她一說完,鳳霄殿裏突然沒聲了,幾個宮妃麵麵相覷,誰也不敢開口,燕王則是愣了一下,深深看了黃葉一眼,“你拿玉鐲換一塊肉?”

黃葉搖頭,“不是一塊肉,是整個冬天的肉!我讓閔伯每日給我送牛肉了,一直到等價為止,這樣我就不用自己出宮買肉了。”

自從上次令月公主在她那邊吃了牛肉上吐下瀉,燕王不再讓人給她送牛肉,當然,也沒限製她出宮采買。

燕王聞言,隻覺得一口氣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活了這麽多年,他都快忘了這種憋屈的感覺了。

想要懲罰青陽公主,可對方都還沒成婚,不算燕國人,再加上這件事嚴格來說錯不在青陽公主,不能懲罰青陽公主就隻能懲罰另一個當事人令月公主。

然而令月公主是他寵愛的女兒,再加上身子太弱,稍微說幾句重話就不行了,根本就罰不得。

兩個公主都不能動,燕王怒而拍桌,指著幾個宮妃咆哮,“連後宮都管不了,孤看這個妃位你們也不用坐了!”

以殷貴妃為首,一眾女人跪下請罪。

燕王怒不可遏拂袖離去。

黃葉就跟沒事人似的,等燕王走了也淡定地轉身離去,甚至都沒看牌位一眼。

淑妃氣到心梗,“你你你你們都看見了吧!那個女人實在傲慢無禮,就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誰娶了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