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柔妃
姬冥低聲笑了笑,“母妃,兒臣既然已經回來,哪有機會再跟陳國公主接觸?父王也不會單憑兒臣的喜惡賜婚。您與其想這些,不如幫兒臣查查究竟是誰想殺兒臣。”
說起此事柔妃臉上的慈愛之色**然無存,隻剩下肅然的殺意,“橫豎逃不開那幾個人,你進城遇到的那個班渠是姬望的人,哼!不過是個卑賤的庶長子,還真當自己是儲君了!他敢對你下手,本宮定會讓他後悔今日愚蠢之舉!”
柔妃此時的模樣讓姬冥有些陌生,但更多的卻是感動,“母妃,我們不比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動怒,兒臣回來,您也不用那麽辛苦,一切都有兒臣在。”
柔妃心情瞬間大好。
母子倆在承喜宮溫情脈脈許久。
玉翡殿裏眾人的臉色卻不大好看。
文津摸著下巴沉思道:“聽聞當年六王子剛到陳國不久就因為護駕傷了臉,落了疤,因為這個緣故一直戴著麵具,王上也不許人議論六王子的臉,剛剛你們應該都看見了吧,那張臉毫無瑕疵,根本就沒有落疤!我們都被騙了!”
衛卿沉聲道:“他把陳國人都給騙了。”
田淮冷笑,“也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人臉上怎麽可以有疤!到底是我們太蠢太好騙了!”
說著他看向黃葉,意味深長道:“六王子沉府深不可測,與其交往無異於與虎謀皮,我絕不同意你們這麽做!”
春琴嬤嬤又是一拜,不緊不慢道:“老奴乃是燕王宮教習嬤嬤,所有進宮女子都會經過老奴的手,連王後都不例外。”
衛卿不明所以皺眉,“我剛收到消息,燕王不打算娶陳國公主,而是打算讓其中一位王子娶妻,這個人選極有可能在五六七,三位王子裏麵選,要是公主真的被賜婚給六王子.”
二人走後,屋子裏就剩下他們二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先開口,黃葉望著對方倔強的麵容,不由得心下一歎,“田淮!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思了,當初西武侯夫人帶著人上門警告我不要癡心妄想,西武侯世子夫人的位置不是我可以惦記的,便是給你做妾我也是沒資格的。
為首的老嬤嬤朝黃葉盈盈一拜,恭敬地說道:“老奴春琴拜見青陽公主。”
文津和田淮對視一樣,問道:“嬤嬤前來所為何事?”
卻見黃葉異常淡定,“有勞嬤嬤了。”
連春琴嬤嬤都跟著讚不絕口,原本計劃一個時辰的教習隻用了半個時辰就結束。
“怎麽樣?那個嬤嬤可有為難你?”文津搶在田淮之前開口。
文津和田淮詫異地看向黃葉。
“你!”田淮氣得又要暴走。
田淮幾人皆有些困惑。
黃葉換上燕王宮的衣裙,戴上提前準備好的發飾,即便不施粉黛也高貴自成,便是琥珀瞧了都恍惚以為她是真正的王室公主。
黃葉望著窗外不遠處一個冒尖的閣樓,喃喃道:“一會兒教習嬤嬤就該到了,按照燕王宮的規矩,外麵進來的女子需跟教習嬤嬤學習半個月宮廷禮儀,我們沒有任何退路!”
黃葉慢條斯理地笑了笑,“看我這樣子像是被為難了嗎?”
“這是老奴的分內之事,公主在玉翡殿內可以解下帷帽和麵紗,老奴帶來的人先替公主沐浴更衣,待洗漱之後再開始。”
田淮和文津聞言,不得不先退出去。
黃葉搖搖頭,歎了口氣,“春琴嬤嬤那些人已經見過我的樣子了,我便是真正的青陽公主了,走,是不可能了!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法子脫身。”
春琴嬤嬤走後,田淮和文津匆匆過來,看到端坐在上首的黃葉兩人都有些恍惚,不自覺放慢腳步。
琥珀瞧著春琴嬤嬤氣勢不凡,莫名緊張起來,都不敢去看她那張臉。
田淮氣憤砸桌,衛卿嚇了一跳,“你怎麽回事?今日情緒怎麽這般暴躁!”
一小宮女出來小聲稟報道:“嬤嬤,公主膚如凝脂,白皙嬌嫩,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段都是頂尖的。”
所有隻有兩種可能,要嘛是黃葉的規矩真的沒得挑,要嘛就是她另有目的,他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春琴嬤嬤微微頷首,隻這一句她心裏便有了計較。
衛卿垂眸,看向田淮,“我不管你心裏有多大的不滿,在別人的地盤上我們不能怯弱,但也不能意氣用事,等公主的婚事落定我們就走,期間盡量保持雙方和平。”
琥珀上前替黃葉取下帷帽和麵紗,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
這話說得田淮更加疑惑了,春琴嬤嬤是什麽人?那可是燕王宮掌管教習的老嬤嬤了,連王後的規矩都是她教的,一個半路出山的公主是真的還是冒牌的不可能看不出來。
春琴嬤嬤開始教習的時候琥珀就在一旁跟著學,結果發現她家公主簡直聰慧絕頂,春琴嬤嬤就演示了一兩遍,黃葉立馬就學會了,不說做了個十成十的像,但八九分絕對有。
黃葉卻意味深長笑了笑,約莫過了兩刻鍾,一隊宮女進了玉翡殿。
黃葉同琥珀和文津說道:“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跟田世子說。”
聽著裏麵的水聲,春琴嬤嬤坐在外頭沉思。
文津趕忙插科打諢,“他估計是被那個班渠給氣到的,從進入燕國到現在我們已經遇到不少事情,大家心裏多少有些火氣,互相理解理解。”
田淮怒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
春琴嬤嬤等人失神片刻,越發小心翼翼地上前服侍黃葉。
“不行!這燕王宮太危險了,你必須走!”田淮冷肅說道。
衛卿帶著人一走,屋裏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琥珀一臉崇拜地看著黃葉,將剛剛的情況一五一實告訴二人,“世子,二公子,奴婢覺得公主真的好厲害啊!春琴嬤嬤不僅沒懷疑,還對公主驚歎連連,讚賞有加。”
當時我隻覺得荒誕又可笑,還有深深的屈辱,我從未有這些心思,你母親卻如此詆毀作賤我,將我當做什麽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從未遷怒於你,因為我從未想過你會喜歡我,隻當你母親有妄想之症。
如今看清你的心意,我不得不將話說清楚,當初我同你母親說了,絕對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現在也一樣,你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不像你想的那麽好,我們注定不會有結果,放下執念,你值得更好的女子,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