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
刀光劍影中兩個小兵都透支了體力,其中一個較為高大的漢子在攥住對方刀柄的瞬間,突然騰出一隻手抓向對手的下體。
“哈!猴子偷桃!”
對方立刻棄了手中刀,就地一滾與那手險險躲過,小兵呸的一聲啐了過去“耍陰招不要臉!”
義正言辭的罵完後趁人不注意,他抬腳往漢子褲襠裏踹去“看我倒掛金鉤!”
漢子抓住對方的腳,猛地往後一退,將人來個大劈叉,疼的小兵齜牙咧嘴,捂著腿滿地滾,漢子叉著腰得意的哈哈大笑“金鉤?老子讓你金雞獨立!”
小兵一骨碌爬了起來,捋著袖子氣急敗壞的衝了過去“老子海底撈月!”
“靠!你真撈!插你眼!”
“我鎖你喉!”
“我插!”
“我鎖我...軍..軍師”
南箕看著兩人不說話,小兵們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但瞧他目光不善,罰站似的乖仔站著,直到他們站的腰酸,南箕才開口說了話“剛剛那些招式...挺有趣的。”
小兵不好意思道“軍師,這都是民間的陰招,上不了台麵的。”
南箕哦了一聲,說道“隻要能在戰場上活下來,招陰不陰不重要,不過平常操練的時候,還是注意一些,畢竟你們是三大營的人,若是讓別人誤會了主將就不好了。”
小兵沒有心眼,隻當軍師擔心他們會損傷將軍的名聲,便笑嗬嗬的解釋道“軍師放心,將軍曾說過,隻要能贏,無需在乎他人目光,而且這些將軍都是知道的,我剛剛那招猴子偷桃就是將軍親傳的。”
“親傳....”
小兵略有些得意道“是啊!不止將軍,山丹大哥跟滇副將也會這些,不過滇副將手裏功夫沒有山丹大哥好,每一次猴子偷桃山丹大哥都能得逞,軍師?”
軍師走了,臉色不能說是不善,應當是危險才是,有一種想要拿著刀去桶人的感覺。
“參將,這些兔子可真肥啊!”
山丹得意的拍了拍肉嘟嘟的兔子腿,問小兵“想吃嗎?”
小兵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想吃想吃!”
“想吃啊!”山丹將那一窩兔子背在身後就走,嘚瑟道“自己抓去!”
“參將!不仗義!”
山丹可不管他,提著兔子樂嗬嗬的去找羌齊,羌齊的紅燒兔肉可算一絕,今兒他抓了這一窩,羌齊還不得好好給他燒上一鍋。
刀刃滑過刀鞘的聲音陡然從後背傳來,雖然那聲音微弱的幾乎不可察,但山丹瞬間扔了兔子拔了刀,兩刀相撞,山丹硬生生的被逼退幾步。
山丹頂著刀,覺得這個蒙麵人有些眼熟“你是誰!”
蒙麵人不說話,寬刀一轉迅速從山丹刀下抽離,他的刀法不算厲害,但手裏的力氣極大,而且那把刀在他手裏像是抹了油一樣,滑溜的不成樣子,山丹攻無可攻,守則艱難,這會子不住的在心裏懊惱,自己怎麽就沒把雙錘隨身帶出來呢!
刀橫掃過來,山丹險險躲過,見蒙麵人招有破綻,腦筋一轉使了一招陰手,而那人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出陰招,在他探手的瞬間,寬刀豎在跨間,若不是山丹眼疾手快,及時收招,這會子成了“血手”參將。
蒙麵人突然收了所有招式,當著他的麵撤下了麵巾,山丹一怔“軍師?”
軍師扔了刀,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山丹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但瞧他臉色不善,多少也猜出他不快大多與自己有關。
“軍師,我這是哪兒裏得罪你了嗎?”
不看僧麵看佛麵,就是看在主將的麵上,他也不能對軍師太橫。
南箕看著他,目光戳的他脊梁骨發冷“在豎沙攻擊太子的是你跟滇穹。”
“攻擊太子?什麽太子?”山丹一臉莫名“軍師您在說什麽呢?”
南箕“不用裝了,我都知道了,景啟明著說是要找毒狼草,但其實是想借機會與太子結拜,那天在山裏,攻擊太子的兩位黑衣人,其中就有你。”
“軍師這是打算出書坐茶館嗎?”山丹收了刀,撿起地上的兔子,問他“一會來吃兔子吧!老羌燒的兔子,那叫一絕!”
南箕攔著人不讓走“是你!我認得你的功夫,十招有五招是景啟教的,還有剛剛...那下三濫的招式,當初就是你!”
山丹一臉無奈的歎道“軍師,您到底要幹什麽!我真的不知道什麽太子,什麽黑衣人,您莫不是病了吧?”
待南箕走後,山丹這才長籲一口氣“靠!嚇得老子衣服都汗透了....不好!滇穹!”
然而南箕並沒有去找滇穹,他回了府,在樹上倒吊著,將他自己覺得不對的地方細細回想著,從兩人在黃沙鎮重逢,到後來的與瀾清相遇,結拜,再後來瀾清戰死沙場,大王爺在金殿對景啟的過分寬容和小心謹慎........
“哪兒有什麽屍體,那墓裏放的分明是衣”
南箕猛地睜開眼睛,他翻身坐回了樹上,乃根當初說的話不斷在他耳畔回**,他忽的又想起了巴日斯,巴日斯臨死前跟他說..........
風穿過枝頭,葉聲簌簌響的驚心,寬大的衣袖隨風鼓動,冰冷順著腕骨灌入袖中,三月的天讓他生了冬末的冷,隻覺得自己如墜冰淵,掉進了那看不見光亮的無底絕境。
景啟回府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明明都打過春雷,怎麽空中還是透著寒冬的冷,他一把拉住馬鑄秋不讓人走,馬鑄秋一臉奇怪“怎麽了將軍?”
“沒事沒事。”景啟說不上來哪兒裏不對,但他就是覺得心裏不詳,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馬鑄秋瞧他臉色不對,以為有刺客,拔了刀護在景啟前麵“將軍,是不是有刺客?”
“刺客不大可能,但殺手差不多會有。”
“殺手!”
馬鑄秋剛要喊人,卻被景啟一把捂住了嘴“玩笑,玩笑呢!今天稍微有些忙,可能冷落了軍師,但他應該不會怒到會要我性命。”
馬鑄秋了然的哦了一聲“那這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先撤了!”
說完撒腿就跑,跑的頭也不回,景啟氣的在後麵直跺腳,罵他不講兄弟義氣。
南箕屋裏的燈果然亮著,景啟在門口踟躕了半晌還是敲響了門,門是半掩著的,輕輕一碰就開了。
南箕坐在桌旁,手裏拿著一本古籍。
“阿箕!”景啟屁顛屁顛的拎著食盒過來,食盒裏裝的是羌齊做的發糕。
“先吃些東西吧!吃好了再”
南箕抬眸,黑石眸中透著冷,他沒有看盤子裏的發糕,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景啟身上,景啟一怔,覺得有些不對,沒等開口詢問,南箕便先說了話。
“你殺了大哥。”
盤子在手中一顫,軟綿綿的發糕險些從盤子裏滑落。
南箕看到了,眸子裏也越發的冷了,他摩挲著手裏的古籍,那是瀾清出征前送與他的,書裏還有瀾清的批注,他的字是恪尊親手教的,比景啟和南箕寫的都要好,溫潤有力,清新含蓄。
“找川狼毒是真,派殺手刺殺大哥也是真,你設計與大哥結拜,設計他出征,設計紅格爾,設計恪尊。”
南箕看著搖曳不安的燭火,睫羽微垂,在他鼻梁上落下了扇形的陰影“大哥根本沒有死於戰場,而是死在你的手裏,大王爺之所以對你言聽計從,也是因為你的鐵腕,豎沙不是主動歸順,而是被迫降服,豎沙的天是你翻得。”
古籍在他指下有些變形,陳舊的紙張不堪重力的發出了破裂聲響。
南箕看著他,目光鋒利刺骨“他是你結拜兄弟,你倒是下得去手,安陽暮寒,親手殺害手足是個什麽感覺?”
景啟將發糕放到他麵前,低垂著眼遞上了筷子“快涼了,趕緊吃吧!”
“大哥拿你做親人,你怎麽下的去手。”
景啟“紅棗是宮裏出來的,味道比市麵上的好”
盤子被猛地掃了出去,發糕在地上滾了幾圈,粘了一地的香膩,發糕頂著厚灰,可憐兮兮的歪在角落,景啟被人掐按在桌子上,堅硬的拐角撞得他脊背疼的發麻,箭傷似乎又撕裂了,溫熱浸染了裏衣。
“為什麽!為什麽要算計我們!”
景啟被掐的臉色發紫,瞳孔幾乎瞬間充血,他掰著南箕的手,想獲得一口新鮮的空氣,無奈那雙手像是鐵汁子焊的一樣,力量大的出奇。
“攻占城池,擴展領地就這麽重要嗎!重要的讓你不惜拋棄手足之情!”
窒息的黑暗來臨之前景啟被人狠甩了出去,南箕的憤怒和厭惡在他眼前模糊又清晰,模糊又清晰,快速的轉換讓他分不清眼前人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
風忽的吹開了虛掩著的門,將桌上的宣紙吹散了一地,南箕從桌後走出,景啟見狀突然手腳並用爬了起來,一把拽過南箕在風中鼓動的衣袖“阿箕別走!”
雙鋒撾從袖中竄出,銀白迎著疾風衝去,啪的一下關上了門,景啟這才反應過來,暗著眸縮回了手“原來你是要關門.......”
“若是你沒有殺大哥,我們三人一起豈不更開心。”
南箕隔著門看被疾風吹歪的樹影,感受著屋外的淩冽和即將來到的雷霆“為什麽呀..為什麽非得要殺大哥....你怎麽下得去手.....你怎麽就下得去手........”
景啟猛地站起來有些頭暈,他拉過椅子坐下,雖然呼吸順暢,但南箕剛剛下手太重,他的聲音還是沙啞低沉“豎沙位置中原和番族貿易中樞,中原的商隊不止一次被豎沙攻擊,就連皇商也被搶過。”
“降服豎沙是軍令也是責任,我的確在豎沙安插了不少眼線,但遲遲沒有動手,一是時機不到,二是我拿不準扶持誰登位成王。太子仁義,向往民間安樂盛景,我曾經也想扶持太子為天可汗。”
若瀾清為天可汗,三大營無需出兵,豎沙與晟朝一定能和平共處,可偏偏,他又不能扶持瀾清上位。
“太子的先生死在晟朝,一家老小被先帝錯判,含冤滅族無後而終,這是他心頭的刺,誰也拔不下來,太子文思武略高於世人,若他登位,豎沙便會成為晟朝最大的敵人,就算滇老將軍出山,怕是也守不住晟朝的城門,而晟朝不可能為奴,勢必會與其血戰,太子的性子你也了解,他外柔內剛,絕不會屈服放棄,戰火一起,百年之內怕是都不會罷戰息兵。”
“豎沙親王不少,但有資格成王又能為我們掌控的隻有大王爺。”
風撞開窗戶,冷倏地灌入屋內,景啟被風嗆的咳了起來,他咳的痛苦,斷斷續續的說“太子若為君...定是明君強主,他是豎沙之福,但同時也是晟朝最可怕的對手..咳咳...我..我隻能選大王爺.....”
窗外樹影如鬼爪,在風中猙獰可怖,似要將這黑夜撕裂了般,凶殘的讓人心驚,南箕看樹影從窗口探入,又看嫩枝折斷風中,宣紙被風吹了一地,如破碎的再也無法複原的月光,風將淒白的紙張卷起,卷出窗口,在看不見盡頭的黑夜中將其撕個粉碎。
不知過了多久,南箕才開口說話“在你眼裏他是太子,可扶持成王,也可隨手拋棄,那在你眼裏,我又是什麽?”
景啟在冷風中咳的厲害,痛苦之時喉嚨倏地一甜,他緊著眉看著南箕,這一刻他很害怕南箕會轉過身來,發現他的異樣。
“你是阿箕。”景啟將嘴角咳出的血擦得幹淨,他在疾風中勻著氣,努力讓自己說話盡可能的清晰平穩“你是我的軍師。”
“你高興時我是軍師,你若不高興呢?”南箕看向窗外,聲音冷且鋒利“你會親手殺了我,還是要我去打開蟠螭門,還是利用我與堯光族談判,盡可能的換取一些有利潤的東西。”
那一口血大約咳得扯到了心肺,景啟隻覺自己像是被人捅了般,喘氣間都帶著抽搐的疼“你是阿箕,與蟠螭門無關,與堯光族也無關,我怎麽可能會對你下手。”
窗外隱約傳來雷鳴之聲,南箕看著疾風在樹枝中橫衝直撞,黑眸中複雜重重,古籍被風吹翻到最後一頁,然後猛地從桌角摔落,落在了南箕腳邊,南箕垂眸看了半晌,彎腰將那在風中翻來覆去的古籍撿了起來。
南箕看著古籍上行雲流水的批注,輕聲開了口“我信不過你,將軍。”
景啟睜圓了眼睛“你...你叫我什麽?”
“結拜的事就此算了,刀不見血,你我也算是斷的體麵。”
門被打開,疾風湧來,刮散了景啟的發,他在風中嗅到了雷雨降至時的潮氣,這一場雨注定不同尋常,潮濕中透著從未有過的苦澀和陰冷。
燭火滅在風中,黑暗瞬間湧進屋內,景啟被風刮得臉疼,他目光緊落在門口,不敢有一絲的疏忽。
黑暗中傳來了衣袍翻飛迭起的聲音,景啟幾乎瞬間撲了過去,緊緊的抓著那被風鼓動的衣袖,沒等開口,鐵鏈碰撞的聲音忽的傳了過來,雙鋒撾將人撞開,景啟摔在黑暗中,摔得狼狽,慌亂之中還撞倒了什麽,啪的一聲,有東西在黑暗中碎的驚心動魄。
“你若再敢糾纏不休,我便親手替大哥報仇。”
南箕走進黑暗,聲音被風吹的有些縹緲“此別為陌人,相見不相識。”
天火乍現,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大雨傾至,景啟站在院中,目光在黑暗中瘋狂的掃看,紗布早已染成紅色,再次裂開的傷口也被雨水泡的發白,山丹送傘卻被一把推了出去,景啟頂著一身狼狽衝出了府,在急追的雷霆中撕心呼喚,充血紅眸一次次掃過黑暗,顫抖的瞳中滿是慌亂。
雷光刺破黑暗,刹那間將天地變為白晝,孤狼被恐懼和不安包裹,無助的奔跑在急雨中,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回他,但還是咬著微薄不鬆口,乞求成了最後的希望。
雷聲轟然,急雨傾注,遍體鱗傷的孤狼不知疲倦的追隨天火,悲戚的狼嚎聲傳**在雨夜之中。
南箕停下了腳步,轉身的瞬間目光變得鋒利起來“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麽時候?”
“這話問的不對。”
穿著蓑衣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應當問,我為何與你走同樣的路。”
南箕冷漠的轉過眸,雨水順著臉暇滾落,衣衫在雨中濕的狼狽“我心情不好,再敢跟著,我便殺了你。”
蓑衣男人果然不跟著他了,當南箕走過沙丘即將踏入黑暗中時,蓑衣男人突然揚聲說了一句“你要回天陵宮嗎?”
雷光從黑暗中急追而來,轟隆巨響在天空突然炸開,雙鋒撾比雷光還快,在那轟然未散之時便衝到男人麵前,那一招直取眉心,是不留餘地的殺招。
雷聲弱了下去,雙鋒撾在兩人手裏緊繃成線,蓑衣男子沒有上前,更沒有反手回招,就站在原地看他,嘴角始終掛著笑。
“這招不錯,可就是速度太慢,另外你下盤有些不穩。”蓑衣男人的聲音溫柔沉穩,看向南箕的目光充滿了慈祥,像是一個疼惜晚輩的老者。
南箕看著他,總覺得此人有些眼熟“我見過你。”
“你半輩子守著死人堆,怎麽會見過我?”蓑衣男人陡然鬆手,南箕收回雙鋒撾,冷眸在他身上來回掃過。
“天地雖大,但不容異類,更何況你還是堯光族親手打造出來的怪物,就算是偽裝自己強融塵世,這條路你也走不到底。”
蓑衣男子說“既然為世人所不容,為何不反殺回去,自己當家做主,將那些汙濁和不堪一把火燒的幹淨,讓後人不再受那活死人的苦。”
“你是堯光族的人。”南箕幾乎肯定的說“想要拿我當槍使,重創堯光。”
蓑衣男人笑了,他道“確實打算利用你,但不隻是用來對付堯光族。”
男人走上沙丘,慈愛的聲音中透出了蠱惑“我可以授你武功,傳你心法,予你權利地位位,讓你迅速變強。隻要你願意,別說堯光族,就是整個天下也不敢與你為敵,輕視你。”
雙鋒撾橫指向他,鋒利的寒光阻止了男人前進的腳步,南箕目光平靜,不為所動“沒興趣。”
男人一怔,看著南箕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突然笑出聲來,他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笑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那笑聲在雨中回**,詭異的讓人後背發毛。
他對遠去的人喊道“你不像你爹!更不像你娘!”
兩個最爭強好勝的人竟然生下了這等無情冷漠的後人,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誰來說他都不會信。
南箕腳步隻頓了一瞬,身影很快隱入急雨之中。
男人追了過去,他太激動了,激動的掉了蓑衣也沒有去撿,他追上南箕,興奮的手舞足蹈“你跟我走吧!我可以把畢生所學都教你,隻要你變得足夠強大,你就會發現,這個塵世遠比你知道的要有趣的多。”
南箕沒聽到似的繞過了他,男人興致越發高漲,他攔住人,直截了當的問他“我不信你無欲無求,你想要什麽,說來聽聽?”
南箕不語,目光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電閃火石間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麽,脫口道“鐵掌將軍!我可以把鐵掌將軍給你。”
男人說“他殺了你結拜大哥對嗎?你難道就不想報仇嗎?隻要你跟了我,我就把他給你。”
南箕腳下一頓,轉眸看向男人。
“他也是我看上的人,我打算親自殺他。”男人獻寶似的說“不過我可以給你時間,規定的時間內,你若是能殺的了他,他的命就是你的,你若是殺不了,便永遠不能動他,他的命隻能由我來取。”
男人興奮的問他“怎麽樣?鐵掌將軍要不要?”
空中起了風,雨簾傾斜,將沙丘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水坑來。
南箕凝眸看他,目光陰沉泛冷,平靜之下暗湧著複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