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引為同誌
看到柴簡有些吃驚的表情,崔念奴便問道:“柴大官人認識此人?”
柴簡微微一笑說道:“認識說不上,不過確實知道此人一點事跡罷了。”
“既然柴大官人知曉此人秉性,那我不多說什麽了!我這裏還有一樣鶯鶯妹妹留下的東西,想來是應該交予大官人的!”崔念奴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絹紙。
柴簡接過後細細展開,隻見上麵字跡秀娟的寫到:“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自能窺柴郎,何必恨王昌。”
這首詩原詩是唐朝著名佛媛魚玄機的,曲鶯鶯隻改了個兩個字,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柴簡看完之後,隻覺得心中鬱結萬千,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偏偏崔念奴又在旁邊說道:“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最好的歸宿就是嫁作商人婦,像大官人這般少年多金的,誰又能不稀罕呢,隻是沒想到鶯鶯妹子陷的那麽深,自從見過大官人,她便再沒侍寢於人,哪知埋下這等禍患。”
緊接著幽幽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像我們這等沒入賤籍的女子,不管人前如何風光,也不該抱有太多念想,多情總被無情惱!”
柴簡默然,這
個時代對女性而言確實太殘酷了,等到靖康恥連徽宗的帝姬們也會被金兵**致死,更何況這些身世如浮萍般的樂妓。
本來還想留著金兀術拖拖金國的後腿,如今他改主意了。
柴簡將那張絹紙細細疊好,然後站起身說道:“不必沮喪,這世間自有公道,隻不過需你我一共去找,你若願意,我可以做你的領路人!”
崔念奴抬起頭看向柴簡,她從來沒有見過那種眼神,洞悉萬物卻又那麽親切,仿佛幼年的玩伴在向自己招手,不自覺的崔念奴就把手遞到了柴簡掌心。
柴簡拉起崔念奴,將兩人彼此相握的手放在了兩人之間,然後重重的搖了兩下,說道:“你既然和我走了同一條路,以後在無人的地方,便不要叫我大官人了!”
“那叫什麽?”崔念奴有些懵,搞不懂柴簡這一套是在做什麽。
“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誌,以後你我便以同誌互稱好了!現在我正式向你做一個自我介紹,你好崔念奴同誌,我叫柴簡!”柴簡說完後便用左手示意,表示該你了。
崔念奴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她這一生與人打交道都是有地位高低的,像這麽平等對話,很是不適應。
不過最終崔念奴還是在
柴簡鼓勵的目光開口下,艱難的開口道:“你好,柴簡同誌,我叫崔念奴。”
柴簡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二人坐下,接著從懷裏掏出了自己寫了一半還沒寫完的《鳳凰山宣言》說道:“你且先看著,有什麽不懂的隨時可以來店裏找我。”
崔念奴接過書翻開了第一頁隻見上麵寫著:“至今一切社會的曆史都是階級鬥爭的曆史.....”
正當柴簡在發展同誌時,武鬆正暗藏在陰影中耐心的等待著,不遠處還有兩名被他使了重手法打暈過去的鴻臚寺侍衛。
今天的行動主角是他,柴簡隻是來給他打掩護的,目的就是摸底完顏宗弼的武功。
在武鬆捏死了第十四隻蚊子後,完顏宗弼終於歪歪斜斜的出來了,手裏還提溜著一個酒壺,蹭亮的頭頂在月光下特別的顯眼。
武鬆尋了個沒人經過的時機,猛的一下跳了出去,“梁山好漢全夥在此,識相的快把你身上的銀錢都交出來!”
如此無厘頭的話,自然是柴簡吩咐武鬆說的。
完顏宗弼被突然跳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又聽對方說的“全夥在此”更是一驚,連忙左右看去,結果哪裏看得見別人,於是便怒道:“哪來的小蟊賊,讓你見識下我
金國勇士的厲害!”
說完便握緊拳頭向武鬆打去。
完顏宗弼不愧是經久戰陣之輩,即便已經酒醉,可發力還是很有章法,拳頭來的又急又沉。
可惜他遇見的是武鬆,別說他喝醉了,就算不喝醉這一拳也注定打不中。
武鬆側身一轉便閃過了這一擊,抓住完顏宗弼來不及收回的右拳,同時欺身背靠住了完顏宗弼的身子,左肘猛的一擊,便聽得“啪嗒”一聲,完顏宗弼左邊的肋骨頓時斷了兩根,左手也吃痛放開了酒壺。
武鬆隔的老遠就聞出來這是鳳凰燒,自然不肯讓這壺酒摔在地上,左腳輕輕一挑,酒壺未及落地便飛上了天。
接著趁著完顏宗弼吃痛,右肘向後一揮,正中完顏宗弼耳廊,完顏宗弼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住,連連往後退去,武鬆便趁勢轉身向前,飛身便是連環三腿,三腿都踢在完顏宗弼胸口,落地時右手一攤,正好接住了落下了來的酒壺。
武鬆剛使的正是他的看家絕技——“玉環步鴛鴦腿”,要不是柴簡囑咐不得傷了完顏宗弼的性命,最後一腳本該踢在對方腦袋上的。
不過即便武鬆留手,吃了這頓痛打的完顏宗弼這時是再也起不了身了,武鬆一邊喝著酒
,一邊將完顏宗弼拖到路邊草叢中,接著便在他身上搜索起來。
不管搜到了什麽,總之就是一股腦兒的往自己身上揣,做戲做全套,既然是裝打劫的,那就必須得把正主洗劫一空。
眼見掏不出什麽東西了,武鬆幹脆把完顏宗弼的衣服扒了下來,然後找了棵小樹,用衣服將完顏宗弼綁在了樹上,又將完顏宗弼的牛皮靴扒了下來,硬塞進了對方口中。
“爺爺為了等你,白喂了多少蚊子,如今也讓你嚐嚐這個滋味!”武鬆說完這句話,才感覺解了氣,喝著酒尋柴簡去了。
崔念奴小樓內,柴簡正在給崔念奴解釋什麽是階級,階級是如何劃分的,突然一聲雄渾的“布穀”聲傳來。
柴簡知道是武鬆得手了,催自己下樓呢,於是便像崔念奴告辭,在對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去了。
柴簡下樓來尋到武鬆便問道:“怎麽樣?那個蠻子武藝如何?”
武鬆隨手扔了酒壺說道:“有點蠻力,但武功稀鬆的緊,隻論步戰,我能打他十個!”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一道閃電劃過,轟隆的雷聲緊接而來,入夏了,又到了雷雨多發的時節。
柴簡抬起頭看了看不知何時飄來的烏雲問道:“讓他死於天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