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初到東京

聽了李師師的嘲笑,柴簡不以為意,人口兩千萬的超級都市他都見過,一百萬算什麽。

汴梁確實是一個奇觀,隻不過這個奇觀建立在低技術低生產力的背景下的。

就像金字塔,現代人隻會感歎古代人是怎麽造出來的,但不會覺得現在人複製一個金字塔會有任何難度。

見柴簡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李師師知道自己又討了個沒趣,便叫上高權氣鼓鼓的走了。

選秀還有兩日,這兩天她還得住在高權在東京新租下的宅院中。

汴梁城總共分為三層,最裏邊的是大內,也就是皇城,是皇帝生活起居和朝政議事會典所在;皇城外圍是內城,是六部九卿的辦公場所,此外還是達官貴人的居所,除了這些還有廟宇和檔次比較高的消費場所,李師師所在的青樓也在此處;內城外圍就是羅城了,這裏靠近內城的地方多是商業店鋪,靠近碼頭的地方則是倉庫儲存區,其餘都是坊市混雜。

柴簡托人置辦的店鋪就在內城與羅城交界的舊曹門外,這種交通要道向來是十分緊俏的,要不是鳳凰山靠賣鐵器賺了一大筆,還真盤不下來。

高權走後,柴簡的車隊頓時縮減了三分之一,在駛入車水馬龍的東京城後,就更顯不出什麽了。

這裏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商行車馬,不僅有抄著天

南海北口音的客商,還有樣貌迥異的胡商。

這些胡商多是來自海上,因為西夏的緣故,陸上絲路變的利潤微薄且風險極大,已經沒多少人走了。

商人眾多,那麽服務於商人的第三產業也由此興盛起來,各種飲食果子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還有雜耍者行於鬧市之間,甚至還有當街擺起擂台搞女子相撲的。

相撲在宋代還有個稱呼叫“裸戲”,由此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麽女子相撲這麽受人追捧了,每次開賽都是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就為了看那單薄布條下乍泄的春光。

此外還有更為豪放的,宋朝不僅有官妓,還有私妓,相比於官妓常常有任務在身,私妓則更加商業化,因此作風更加大膽,不少人會出來當街拉客。

柴簡這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身後又跟著一列車隊,自然是受重點關注的對象,為了避其鋒芒,柴簡不得不收起遊覽東京的想法,躲進了馬車。

柴簡這番少見的狼狽樣子,倒讓扈三娘偷偷笑出了聲。

武鬆雖然也生的一臉好皮相,但他長相卻是英武之氣更足,天生便能震懾不少人,再加上他那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倒是嚇退了不少饞他身子的窯姐。

折騰了足足兩個時辰,柴簡一行才從外城的新曹門走到內城的舊曹門,隻能說首都在哪個時候都堵。

柴簡盤下的這間鋪子,店麵不算大,上下一共兩層,屬於前店後庫,庫房後麵還有一個小院子,整體而言還是挺讓人滿意的。

等到將帶來的貨物清點入庫後,已經是入夜了。

東京城的喧鬧並沒有因為夜晚的降臨而削弱半分,反而因為黑夜更多了幾分迷亂。

“二郎走!哥哥帶你去一些好玩的地方!”柴簡這會兒已經換了一身舉子打扮,身著白襴,頭戴簪花,手持折扇,臉上還架了一副鳳凰山出品的墨鏡,大晚上的戴墨鏡,可謂騷包到了極致。

“什麽好玩的地方?”武鬆被拉走的時候還有些懵。

臨出門前,柴簡還特意回頭給兩位女子打了招呼:“女士們,抱歉了,那地方不適合你們去,你們就留下看家門吧!”說完便拉著武鬆揚長而去。

扈三娘恨的牙癢癢,不忿的說道:“虧我還以為他改邪歸正了,到了這花花地界,好色之徒的本性就暴露了!有機會我一定在聖姑麵前告他一狀,看他如何解釋!”

梁紅玉沒有搭話,隻是默默的收拾著店鋪內的擺設。

另一邊武鬆有些憨直的問道:“二當家,我們這是要去何處啊?”

“別叫二當家了,免得被別人聽出什麽不對來,你就叫我柴大哥吧。我們此番要去的自然是青樓啊,沒去過青樓,怎麽算得上來過東

京?”柴簡理所當然的回道。

聽說要去的地方是青樓,武鬆立刻掙開柴簡的手,正色道:“那柴大哥我還是不與你去了,我習武之人打熬氣力近不得女色!”

武鬆這麽血氣方剛的漢子,能夠如此克製自己的荷爾蒙,柴簡隻能寫一個大寫的服,但柴簡此行是另有目的的。

於是柴簡語重心長的對武鬆講到:“二郎,我們去青樓也就聽聽曲,喝喝酒,並不狎妓。”

“既不狎妓何不去酒館,酒館裏也有賣唱說書的,何必花那些冤枉錢!”武鬆雖然沒有去過青樓,但也知道那裏是個銷金窟。

“二郎,你覺得我們鳳凰山的酒好不好?”隻見柴簡說著就從懷裏掏了一個酒壺出來,看包裝正是鳳凰山出品的鳳凰燒。

一看到鳳凰燒,這武鬆就頓時渾身癢癢,立馬回道:“那自然是極好的。”

“那這骨瓷呢?”柴簡又從懷裏掏出一瓶香水。

“武鬆沒啥見識,但想來四大名窯也未必勝得過我們鳳凰山的土窯!”鳳凰山窯裏燒出來的殘次品,基本就山寨內部消化了,武鬆也領了幾件,雖然器形不規整,但上手的細膩程度卻是他前所未見的。

“那這香水,這墨鏡呢?”

“都是好物,可這和青樓有何幹係?”武鬆有些奇怪柴簡為什麽突然轉移了話題。

“正所謂酒好

也怕巷子深,這些好東西得受人追捧,才能賣出更好的價錢,我們鳳凰山才能迅速壯大,我們此行正是去廣而告之,你以為我想去青樓嗎?我這是大局為重啊!”柴簡一臉的冠冕堂皇。

“還是柴大哥想的深遠,武鬆孟浪了!”武鬆深感慚愧,二當家是胸懷大誌之人,自己這番猜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誒,你我兄弟這麽生分做什麽,隻是日後想事情得周全些!”柴簡得了便宜還賣乖。

兩人談話間便過了舊曹門,往內城區最紅的妓館而去。

宋代雖然規定官員不能狎妓,但並沒有因此影響娼妓業的繁榮,官員不能嫖,但官宦子弟可以嫖,還沒當上官的學子可以嫖,這些個富二代沒有了父輩的掣肘,反而玩的更歡了。

而且以宋朝對商業稅的依賴很重,出台了很多利好商人的政策,因此宋代豪商巨賈特別多,這些商人也客觀促進了娼妓業的繁榮。

這也導致了不僅私妓層出不窮,還有經世積累的娼家,一名妓女年老色衰以後,便從破落人家裏,挑買一個品相好的女孩兒,再將其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通過人身依附的方式對自己培養的妓女進行盤剝,同時宋朝官府也是支持這種人身依附的。

除此之外,宋朝的官妓也時常下場營業,畢竟掙錢嘛,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