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忽悠白勝

柴簡一邊給白勝眾人解綁,一邊說道:“白勝兄弟沒做過海賊吧?”

“沒!”開玩笑,他是白日鼠,又不是白日豚,去海裏不淹死了嗎。

“我跟你說,做海賊可比當山賊有前途多了!打個比方吧,就算這次你們劫走了我這批貨!”

白勝聽到這話連忙擺手道:“知道是你柴當家的貨,我們哪裏還敢呢!”

“我就打個比方,你們劫走了這批貨,也得沿途運往梁山,我們用多少人押運這批貨,你們也得大致差不多的人才行,不然說不定又遇上另一夥強人!”

白勝聽的連連點頭,但心裏想的卻是:“我們隻拿值錢的貨就行!”

柴簡繼續說道:“所以山賊的活動範圍有限,每次出動的成本都很高,就效費比來說,並不樂觀!但海賊就不一樣了,大海雖然寬廣,可受風浪和季風的影響,海運路線和出海時間都可以預估,而且港口是跑不掉的,而且最關鍵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白勝這時候展現了一個優秀捧哏的素質:“是什麽?”

“船運的多啊,一艘兩千石的大船,基本就能把我這五十車貨物全部裝完,而且還能連船一起端!你第一次出海是一條船,回來

就是兩條船,你把船上的貨物一賣,還能招募更多的人,下次出海就是兩條船了,回來的可能就是四艘船,這要多來幾次,你想想!”

柴簡描述的美好海賊生活,把白勝都聽傻了,他第一次這麽遺憾自己不會水。

但柴簡並沒有就此打住,而是趁熱打鐵:“最近大宋還和北邊的金國簽訂了一個海上之盟,每個月都有運滿了兵器糧食的船開往遼東,再從遼東運回山參皮貨這些奢侈物件,隨便搶到一艘就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了,我要是晁天王早就出海搶個夠了!”

白勝聽得已經頭暈目眩了,當即拜謝道:“早聽說柴當家智計無雙不比吳教授差,如今看來柴當家比吳學究更厲害十分啊,我這就回去告訴晁天王!”

說完便領著宋萬還有一幹梁山嘍囉出了門。

白勝一走,柴簡回過身便發現李師師正怒目圓瞪的看著自己。

“李娘子,此番是我救了你,怎麽看你這表情,仿佛我還欠了你什麽一樣?”

李師師聽了卻不為所動,反而氣勢洶洶的對柴簡說道:“我才不需要被你這種卑鄙小人救,大宋聯金攻遼,正是收複燕雲的大好時機,你卻引梁山賊寇壞國家大計,

你還在鳳凰山頭豎什麽‘替天行道’的大旗,我呸!”

扈三娘在一旁聽了李師師義正言辭的嗬斥,也不由得暗自叫好,轉頭向柴簡看去,想看看柴簡如何自慚形穢。

哪知道柴簡不僅沒有麵露慚色,反而哈哈大笑道:“李娘子有這番家國情懷,實在是出人意料啊!隻是你沒有看清形勢,當今天下,大宋周圍群狼環飼,其中最有威脅的兩條狼,無非就是西夏和遼國,但這兩條狼,一匹瘦小,一匹蒼老,大宋這隻肥鼓鼓的山羊尤能以角相抗!可如今大宋資助的金國,可是一頭餓虎,李娘子不會以為虎吃了狼,就不會對羊動手吧?”

“狡辯!”李師師仍不為所動,“就算我身份低微看不清,難道官家和相公們也看不清?獨獨你一個賊寇看的清楚?”

扈三娘又在心裏為李師師比了個大拇指,看柴簡這小賊如何辯駁!

柴簡心裏不由得發笑,你要說批徽宗朝的君臣,那我可不困了,於是朗聲回道:“沒錯,道宗皇帝也好,政事堂的各位相公也罷,俱是碌碌之輩。掌社稷神器,卻隻能窺一隅之地;執國家權柄,卻隻為以權謀私!你把他們拿來和我比,已經是對我最

大的羞辱了!”

李師師被柴簡的話氣得發抖,可她這會兒又做不了什麽,隻得丟下一句:“狂徒!我不與你爭辯!”便氣衝衝回了房間。

李師師走後,武鬆又走了過來說道:“二當家是不是說的太過了,官家是被蔡京高俅這些奸臣蒙蔽了,如有忠臣良將輔國斷不至此。”

武鬆說話的語氣雖然很輕,但是柴簡知道自己的話應該對他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因為對武二郎而言,一向是能動手絕不多逼逼。

武鬆雖然向往自由,但從小的耳目濡染還是讓他下意識的選擇維護了皇帝。

於是柴簡便語重心長的對武鬆說道:“二郎假如你是官家,你手下有兩個臣子水火不容,一個成天勸你君王當以社稷為重,不應整日飲酒練拳,另一個呢,不僅懂酒,更釀的一手好酒,連武藝都能和你說道一二,你會重用哪一個?”

武鬆知道該選哪個,但更知道自己會選哪個,於是老實回答道:“那肯定是第二個。”

“所以啊,這就是蔡京能四起四落,仍能身居高位的原因,也是高俅等人能夠上位的根本,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就是這了!”

武鬆長歎一口氣,再沒說話。

扈三

娘卻隻是愣愣的看著柴簡,不知道在想什麽。

上完思想政治課後,柴簡就要來麵對這廂最難搞的問題了,怎麽處置孫二娘夫婦。

“母夜叉孫二娘是吧?”柴簡蹲到了孫二娘身前。

“沒想到奴家的些許名聲,居然能入得柴當家的耳!”知道眼前這人是鳳凰山的柴簡後,孫二娘的態度頓時變得恭順起來,這是綠林好漢對圈子裏的人的一種認可。

“那些過路的客商,真被你們夫婦給做了醬牛肉和人肉包子嗎?”柴簡打定主意,隻要這孫二娘說“不是”,他便立馬放了她的人。

孫二娘訕訕一笑,末了說道:“不瞞柴當家,確實有這麽一回事,這也是萬般無奈,我手底下有這麽一幫子人要養活,而敢在十字坡住店的人,眼下也越來越少,經常十天半個月也不見有一人敢進店來。”

柴簡聞言長歎一聲,起身跟武鬆要了一把刀,孫二娘以為柴簡要殺她,默默的閉上雙眼等死,沒曾想柴簡一刀斬斷了繩子。

“你們夫婦的人頭,我暫且記下,十年之後,我必取之!滾吧!”柴簡說完便不再看孫二娘一夥人。

孫二娘則領著一幫人拜謝後,急匆匆的逃離了自己的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