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地牢刑訊

“雨繆,我給你帶了烤鴨和鹵豬蹄,還有玫瑰糕和桃花釀,你試試。”

蘇衍將食盒放地上,然後將碟子一一擺開。

“清河君,我剛啃了兩個饅頭,你這雪中送炭好歹給我送床被子啊,這麽冷的天,我要是凍死了你這鰥夫怕是要當定了。”

蘇衍立馬將自己的錦袍扒下裹在魏雨繆身上,“都被關牢裏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苦中作樂嘛!”

錦袍帶著蘇衍淡淡的體溫,上麵還有一股獨屬於蘇衍的蘭草香,魏雨繆裹緊袍子,心跳加速,雙頰緋紅。

完蛋了,原主的心髒病好像又犯了,心髒跳得亂七八糟的,人還有點喘不上勁兒,深呼吸…深呼吸…

“雨繆,你怎麽了?沒事吧?”

魏雨繆咧嘴一笑,“沒事!”“對了,老夫人那邊怎麽樣了?”

蘇衍拿了一塊玫瑰糕遞給魏雨繆,“老夫人三天後下葬,現在我的人正在找證據證明老夫人是中毒身亡的,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戰無征應該不會輕易放你走,他說…隻要你承認你就是魏姎姎,他會救你出去,所以……”

蘇衍頓住,他低垂著腦袋,看上去情緒有些低落。

魏雨繆放下手裏的玫

瑰糕,神情冷凝,“所以什麽?你是想把我推給戰無征是嗎?”

蘇衍提了一口氣,他迎上魏雨繆的目光,卻在眼神相觸時放低了語氣,“其實,你可以選擇承認你就是魏姎姎,然後回到戰王府,繼續做你的魏王妃。”

魏雨繆笑了,她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來你似乎更喜歡當我的師父,不過也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好好的爹不當誰愛當個有名無實的未婚夫呢,嗬嗬…好笑!”

“雨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蘇衍想解釋,魏雨繆卻不再理他,一杯又一杯地灌著酒。

蘇衍奪過她手裏的杯子,緊緊將人摟入懷中,“雨繆,怪我說錯話,我隻是不想讓你吃苦,假如三天後我還沒能找到證據老夫人是中毒身亡,那你……”

“蘇衍,我不怕吃苦,當初我也是從地獄裏爬起來的人,你若是將我往戰無征身邊推,那……以後我們便是橋歸橋路歸路。”

“雨繆,我沒有要將你推給戰無征,我隻是心疼你,怕你吃苦。”

“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即便沒有找到證據,我豁出清河君這個名號,也會護住你的。”

魏雨繆一心隻

想著怎樣賺錢,在她的認知裏,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可此刻她卻漸漸紅了眼眶。

“那你還在這裏做什麽,白白浪費時間。”魏雨繆推開蘇衍,將身上的外袍剝下來往蘇衍身上套,蘇衍忙製止了她,“地牢裏涼,你先披著,我這就回去了,待會兒我遣人給你送被子來。”

不等魏姎姎說話,蘇衍轉身疾步離開了,魏姎姎看著手裏的袍子陷入了沉思。

蘇衍前腳剛走,後腳侍衛長就讓人把魏雨繆提了出去,刑訊廳裏火爐熊熊燃燒著,幾把烙鐵燒得通紅,牆壁上掛著很多刑訊工具,上麵甚至還有新鮮的血液。

十字架上綁著一個半生不死的人,身上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雜如亂草的頭發將他的臉完全覆蓋,隻能看見血淋淋傷口皮肉翻飛,不禁讓魏雨繆想起了鬥獸場的景像。

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扶住柱子幹嘔,迎接她的是狠狠一皮鞭,“真特麽的惡心,拉過去好好的給她洗洗臉!”

魏雨繆被拉到一個水缸前,兩個侍衛狠狠地將她的頭往水裏按,反複多次,魏雨繆隻覺得自己出氣多進氣少。

突然一道刺耳的笑聲傳來,戰無雙不知幾時出現在地牢裏,

她穿著藕荷色的繡花裙,酥胸半露,極其誘人,也不知道她冷是不冷,既然她都這麽穿了,想必是不冷的。

“魏雨繆,我哥說你是魏姎姎一開始我還不信,不過現在我信了,怎麽樣,被水淹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魏雨繆被甩在地上,膝蓋被磕破了皮,痛得她齜牙咧嘴,腦子裏是戰無雙被她跟青荇按池塘裏灌水的場景,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如今她的報應是來了!

“無雙郡主,像你這種天仙一般的妙人兒,怎麽跑地牢這種肮髒地來了,不管我是誰,郡主的氣也該消了吧?”

戰無雙又咯咯咯地笑起來,活像一隻抱雞母。

“怎麽消?你搶了我的清河君,這筆賬你告訴我怎麽消?”

“清河君對你沒那意思你看不出來嗎?”

戰無雙瞬間暴怒,她走到火爐邊拿起烙鐵氣勢洶洶地朝魏雨繆走去。

遠遠的魏雨繆都能感受到烙鐵發出的熱氣,“戰無雙,你冷靜一點,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是觸犯大禹國律法的。”

“嗬!你跟我談律法,魏姎姎,你這種女人根本不配!”戰無雙一臉猙獰地將滾燙的烙鐵壓在魏雨繆的胸口,頓

時一道驚懼而綿長的嘶吼回**在地牢上空。

“啊————”

魏雨繆痛得渾身發抖,胸口的傷散發出一股燒焦的蛋白質味道,冷汗從四肢百骸冒了出來。

侍衛長走到戰無雙身後,他緊貼著戰無雙的後背,手順勢握住戰無雙拿烙鐵的手,低頭靠近她的耳朵,語調曖昧地說:“郡主,你直接把人弄死了多沒意思,不如換點花樣玩玩?”

戰無雙心裏直犯惡心,但麵上依然笑顏如花,一副懵懂天真的做派,“那侍衛長覺得換哪個更好玩兒呢?”

侍衛長笑笑,將她手裏的烙鐵拿下放進火爐裏,又指了指牆上掛著的皮鞭,道:“這皮鞭是特製的,渾身布滿了倒刺,每抽她一下,就等同於用刀子割了她無數刀,不過這種刑罰過於殘忍,一般都是用來對付十大惡極之人,郡主看……可行?”

郡主邪魅一笑,“我看行!”

“那如果清河君知道了……?”

戰無雙嫌棄地皺了一下眉,“一切都由我來扛著,你怕什麽?”

“再說了,你這是公事公辦,不過是提審嘴硬的罪犯必要的小手段而已,要怪就怪她不識時務,就算是弄死了,那也是她太脆弱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