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燙手的山芋

很快萬嬤嬤就從內室出來了,她身後跟著一眾婆子,幾人臉色都不大好。

“萬嬤嬤,你們這是……?”阮姎姎不可置信地看著萬嬤嬤。

萬嬤嬤並未看她,隻是一臉嚴肅地將手裏的鴛鴦錦袋雙手奉於老夫人麵前。

老夫人蹙著眉,帶著疑慮的目光望向阮姎姎。

阮姎姎看到那隻錦袋時,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那東西她不是讓人放魏姎姎院裏去了嗎?怎麽會………

“魏姎姎你害我!”阮姎姎掉頭就朝魏姎姎撲去,那塗著紅色丹蔻的手指胡亂一通撓。

青荇忙用身體替魏姎姎擋住攻擊,但還是傷了魏姎姎的臉。

魏姎姎摸了摸臉頰,怒從中來,抬手就賞了阮姎姎一巴掌,“你這狗急亂咬人的姿態還真是無恥!”

阮姎姎一下就被打懵了,整個人愣在原地竟忘記了掙紮。

就在這時戰無征披著一身怒氣匆匆而來,阮姎姎一見到戰無征立馬撲倒在他懷裏,哭得不能自己,“征哥哥,你一定要幫幫我,有人要陷害我…嗚嗚嗚…”

魏姎姎氣得想衝上去擰斷那小賤人的脖子,但硬碰硬她肯定會吃虧,更何況跟她那種人撕扯有失風度,於是……

魏姎姎也學著阮姎姎的模

樣一下撲倒在青荇肩膀上,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還有沒有天理了?大晚上的興師動眾跑我院裏,抄家一樣的說我使用厭勝之術,嗚嗚嗚……”

“結果呢,自己的人舉報的在她自己院子裏,栽贓不成就惱羞成怒,抓也抓了,撓也撓了,還惡人先告狀,嗚嗚嗚……”

“這麽多人瞧著她都能胡亂攀咬,背地裏還不知道幹了多少缺德事兒呢!我呸!嗚嗚嗚……”

阮姎姎驚得瞪大了眼睛,一時半會兒竟說不上來一句反駁的話。

戰無征一改常態,懷裏的美人在他這裏就像個燙手的山芋,他一把將阮姎姎扶正,然後大步朝老夫人走去。

“母親,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大陣仗?”

老夫人將錦袋遞給了戰無征,道:“也沒多大的事兒,不過是有人偷了你祖母的祖母留下來的一隻祖傳玉鐲,這不,找到了。”

魏姎姎有些驚訝,但驚訝之餘又覺得可笑,可笑的是她自己太天真了,以為這樣就能讓阮姎姎自食惡果,卻忘記了老夫人會偏袒於阮姎姎。

“既然老夫人說是鐲子那就是鐲子吧!但阮妃的丫頭胡亂攀咬,也不知是受人指使,還是眼花了。”

“如果受

人指使定當重罰,如果隻是眼花了,那得重賞,畢竟幫老夫人找到祖傳之物,那是大功一件。”

魏姎姎話音剛落,翠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夫人,奴婢隻是眼花了,隻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從老夫人院裏出來往這頭走,聽雨軒又與朗月軒挨著,確實不知那人是去了哪個院子。”

阮姎姎知道老夫人是在幫她,忙跪在了翠柳邊上,一臉懊悔地道:“老夫人,是姎姎鬼迷心竅,不該覬覦老夫人的祖傳之物,請老夫人責罰。”

老夫人臉色很不好,要不是萬嬤嬤扶著,估計這會兒已經氣得倒下了。

“阮妃想要大可直接告訴我,這祖傳的玉鐲本就是要贈予長媳的,既然今日為了這鐲子鬧出這麽大動靜,那我便將這鐲子贈予你,以後萬不可再做此等傷風敗俗之事,讓外人知道了我戰王府的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擱了。”

阮姎姎被當眾訓斥,一張俏臉瞬間羞成了豬肝色,但被人當小偷總好過讓人知道她使用壓勝術來得好。

老夫人既敲打了她,便也是真的將玉鐲套在她的手腕上。

魏姎姎冷笑,好一副母慈媳孝的畫麵,玉鐲給長媳,嗬!如果阮姎姎是長媳,那魏姎姎又算什麽

越想魏姎姎越替原身感到不值,她用力擠開人群大步出了聽雨軒,青荇小跑著追在後麵,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不好,便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徐嬤嬤見魏姎姎氣咻咻地進門兒,忙抓了青荇問話,“你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她這是怎麽了?”

青荇情緒有些激動,手都捏成了小拳拳,恨得有些咬牙切齒,“還不是隔壁院的小賤人,明明是她自己偷了東西,還敢興師動眾栽贓到咱們小姐身上,不要臉,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徐嬤嬤沉聲道:“小聲一點,小心隔牆有耳!”

青荇墊著腳看了一眼大藍和小藍的屋子,見窗戶上有兩個黑影,立馬大聲咒罵,“咱們院子裏要是也有小賤人吃裏扒外,我定讓小姐將她發賣了去,是出去當牛做馬,還是當瘦馬,她自己心裏要有個數!”

大藍和小藍嚇得一哆嗦,忙各自回了自己的榻上,這一宿她們都沒睡好。

次日一早,天還不大亮,大藍和小藍就偷偷摸摸的進了聽雨軒,聽雨軒的門房告訴她們,昨晚翠柳被打了個半死,半夜就叫了人牙子發賣出去了。

倆丫頭嚇得臉都白了,翠柳可是阮妃麵前的一等侍女,不過是犯了一次錯就

被發賣出去,聯想到自己,倆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兩人又偷偷摸摸的回了院子,這下倒是老實了不少,不但把院子打掃幹淨了,連早飯都做好了,徐嬤嬤起得最早,看到做好的飯菜警惕地掏出銀針試了試。

自從她到戰王府,這小姐的吃食都是她一手打理,突然被代勞,她總覺得不安心。

倆丫頭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雙抱住徐嬤嬤的腿苦苦哀求,“徐嬤嬤,我們知道你是魏妃的心腹嬤嬤,你的話魏妃一定會聽的,求求你幫幫我們吧!”

徐嬤嬤唾了一口,“兩個吃裏扒外的丫頭而已,我為什麽要幫你們?”

“還有,以後小姐的吃食不管是生的還是熟的,你們通通不許碰,做好你們分內的事,也別想著攀高枝兒,有些人心比天高,殊不知命比紙還薄!”

徐嬤嬤端了吃食轉身出了小廚房,大藍暗暗摸了摸頭上的芙蓉花,小藍卻白了她一眼,有些諷刺地道:“別以為插枝花王爺就能看上你,就算是侍妾,那也是輪不上你的!”

要不是大藍這麽招搖,說不定徐嬤嬤已經答應在魏妃麵前幫忙美言幾句了,全都怪她,跟阮妃學的成天隻知道搔首弄姿,真讓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