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留她在身邊

魏雨繆剛下馬車,清河君府門口的侍衛便像中了邪似得,轉身就往院子裏衝,也行是太過激動竟被門檻絆了一跤。

那侍衛跟不知道疼似得,爬起來繼續往裏跑,一邊跑嘴裏還一邊嚷嚷,“二姑娘來了,清河君,二姑娘來了……”

魏雨繆啞然失笑,看來今日她想悄悄看一眼也是不行了,得正大光明的去看上那麽一眼了。

魏雨繆一路入得蘇衍的院子,還是如往常一樣,這清河君府竟一個奴婢都沒有,全是些糙漢子,有些細致活還得是姑娘家才能做得好的。

“二姑娘,清河君有請!”剛剛撒丫子就跑的侍衛從蘇衍的寢殿出來,臉上掛著異常興奮的笑,魏雨繆瞧了他一眼,自家主子都被燒成那樣了,他是怎麽笑得出來的。

魏雨繆抬腳就要往裏走,可心裏有話不說憋著實在難受,她扭頭看向那侍衛,“誒~你能不笑得那麽開心嗎?齜牙咧嘴的也不怕清河君瞧了難受?”

侍衛當即一愣,很快又恢複神色,道:“二姑娘來了屬下自然是開心的,以往姑娘不來,清河君日日巴巴的等著,如今姑娘來了,清河君的病也好了一大半,屬下自然是替清河

君開心的。”

魏雨繆:……

“好歹他也是個病人,你就不能別表現得如此明顯?你也別怪我多嘴,我這是為了你好,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懂不懂?你說你家主子原本就被傷痛折磨著,這萬一他要是心情不好,又瞧你笑得跟撿了金元寶似得,一刀砍了你多不劃算,你說是不是?”

侍衛尷尬地撓了撓頭,“姑娘說的是,謝姑娘提醒,那屬下這便退下了。”

“嗯,去吧!”

侍衛退下後魏雨繆也轉身進了蘇衍的寢殿,寢殿裏燃著香,卻壓不下濃重的草藥味兒,裏麵伺候的奴才見了魏雨繆紛紛行禮後自動退出。

初春的天還很涼,蘇衍僅著了中衣,手臂還露在床簾外麵,隔著一段距離都能看見他手上燒傷的濃包,魏雨繆暗暗心驚,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才能強忍住一聲不發,隻是由著窗外的風吹入,撫慰著他的手臂,減輕疼痛。

魏雨繆一步一步地靠近,隱約可見床簾後麵蘇衍的輪廓,突然她頓住腳步不敢再上前。

蘇衍從簾子後麵看著魏雨繆,眼眶漸漸濕潤,自從何一冉的事兒後她已經很久沒來過他這清河君府了,如今她能來看他,是

不是說明她還是在自己的?

如今她真的還會心疼他,他寧可一直傷痛著,這樣是不是就代表著可以將繆繆一直留在身邊了?

“蘇衍,你還好嗎?”魏雨繆喉嚨處有種哽噎的疼,她不敢掀開蘇衍的床簾,她怕看到一整個被燒傷的蘇衍,也害怕他看見自己紅眼眶的樣子。

蘇衍強笑一聲,道:“還好,能吃能睡!”

醫官怕他疼,每日藥裏除了添加止疼的藥,也添加了能讓人昏睡的藥,一是讓蘇衍好受些,二也是想讓傷好得更快一些,所以蘇衍一日下來睡著的時候總比醒著的時候多。

這不,藥效一上來他便有些犯困了,就連魏雨繆站在床前他都控製不住的打起了哈欠。

魏雨繆見蘇衍打哈欠以為是在下逐客令,心裏其實還是挺失落的,可一到這個時候她就會告誡自己,冉郡主才是清河王妃,而她不過是蘇衍生命裏的一個過客。

“看樣子清河君是累了,我便不打擾你了,請清河君保重身體……”

魏雨繆話還沒有說完,簾子後麵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看樣子裏麵的人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魏雨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想

讓自己清醒一些,有些事兒早已不是她該操心的了。

剛踏出蘇衍的寢殿,迎麵便挨了一巴掌,魏雨繆不可置信地捂著臉,何一冉瞪著一雙三白眼將她瞧著,看樣子氣得不輕。

魏雨繆苦笑了一下,明明挨打的是自己,生氣的難道不該是她嗎?為什麽打人的人好像比被打的人還委屈呢?

“冉郡主出門兒的時候沒吃藥嗎?病得這麽重就別出來惹是生非了。”

“惹是生非?魏雨繆你可真夠不要臉的,裏麵躺著的是我的未婚夫胥,你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想做什麽?”

魏雨繆像得了癲癇一樣,笑得前俯後仰,“冉郡主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嗬!就蘇衍那個樣子冉郡主覺得他還能做點什麽?也不知是我狹隘了,還是冉郡主思想太過開放了。”

何一冉氣得又揚起了手臂,眼看著巴掌又要落下,魏雨繆突然一把鉗住何一冉的手腕,然後狠狠將她甩出去。

何一冉不料魏雨繆出手會這麽狠,她踉蹌幾步後便跌倒在地上,膝蓋手肘都磨破了皮,何一冉從小嬌生慣養,那裏受過這種傷,更何況當著奴才丫鬟的麵,

不僅僅是傷的問題,是臉麵,是尊嚴的問題。

“魏雨繆,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拚了!”

何一冉爬起來就往魏雨繆身上撲,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像牢籠裏出逃的野獸似得,攻擊力不強,但模樣確實是挺嚇人的。

“冉郡主,你可是堂堂君子,這樣張牙舞爪的撕扯實在是有失身份,這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說你潑辣彪悍,恐怕於你的名聲是不利的。”

何一冉早殺紅了眼,今日不掐死魏雨繆那個賤人,都會撓爛她的臉,省得她仗著一副好麵孔到處勾引男人。

何一冉帶著護甲,所以很容易就掛傷了魏雨繆的臉,鮮紅的血珠從傷口滲出,魏雨繆抬手摸了摸,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何一冉,你來真的了是不是?”

一個耳光,一道傷口,她若不反擊,那何一冉便會覺得她是個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了。

“何一冉,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魏雨繆一腳踹向何一冉的胸口,她雖然力氣不大,卻也將何一冉踹翻在地。

“魏雨繆,你敢踢本郡主,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何一冉咬牙切齒,心裏不斷重複一個念頭,殺了她,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