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必死無疑

也行是緊張過頭了,魏雨繆突然開始打嗝,她猛地一把捂住嘴,卻被兩個山匪聽見,他們互看了一眼後躡手躡腳地朝草叢走來。

蘇珩手裏抓了一把泥沙,就等著他們靠近。

突然草叢裏竄出一隻兔子,兩山匪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立馬放鬆了警惕。

“肖哥,你看看你,真是草木皆兵。”

“還說我呢,你不也是?!”

兩山匪說著話一路走遠,蘇珩這才扔了泥沙拉著魏雨繆出了草叢,忍了半天,魏雨繆終於能放心大膽的打隔兒了。

“繆繆這是怎麽了?”蘇珩問。

魏雨繆擺手,“沒事兒,就是有些緊張了。”

“嗯,那咱們走吧,小心一點!”

兩人又輕手輕腳地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頭頂突然盤旋著一隻白色的大雕,那嘶鳴聲震得頭頂的樹葉都在顫動。

“白羽雕?”

魏雨繆一開口,白羽雕一個俯衝,兩個爪子抓住魏雨繆的肩膀,一下就將她提了起來,嚇得魏雨繆趕緊閉上眼睛。

“白羽,你幹嘛,放我下去,我恐高!”魏雨繆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白羽雕突然鬆開爪子,這麽高掉下去,死相一定很難看。

白羽雕從喉嚨裏發出一道輕

蔑的冷哼,“小丫頭,老雕我可是特意過來救你的,你可知那土匪窩裏都有什麽在等著你嗎?那是一個陷阱!”

魏雨繆歎氣,“陷阱又如何,為了救我母親,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是要去的。”

雖然她並非魏母所生,但她占了原身的身體就應該履行原身的責任,更何況魏母待她是極好極好的,哪怕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她也是必須要救魏母於危難的。

“小丫頭,放心吧,你母親她沒事兒,就連那些貨物也沒事,損毀的也不過是極少的一部分而已,他們的目標其實是你,你明白嗎?”

魏雨繆蹙緊了眉頭,“是何一冉做的嗎?”

白羽雕思考了一下,“應該不是,老雕我從鬥獸場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她,她隻知道老雕我是清河君給你準備的禮物,所有打算扒了老雕的毛,她應該沒有時間去準備那些。”

“對了,那冉郡主實在是刁蠻,背毛都被她扯了一把去,回去你可得替我報仇。”

魏雨繆啞然失笑,“你一個活了那麽多年的老家夥,怎麽還跟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我勸你還是算了吧,她爹可是鎮守一方的異性王,手裏的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

你。”

“咻~”白羽雕又是一個俯衝,魏雨繆突然一陣幹嘔,“慢點,你慢點行不行?吐了,我……嘔~嘔~”

魏雨繆剛嘔了幾口酸水就被白羽雕扔到了一處草垛上,魏雨繆深呼吸一口氣,感歎到:“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最好!”

白羽雕卻在一旁擦著腳,“吐老雕我腳上了,下次再要是救你,得給錢了。”

魏雨繆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白羽,你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坐騎,想要錢,你又花不了,還是留給姐姐買胭脂水粉吧!”

“我看你就是胭脂水粉,何必花那冤枉錢。”白羽雕翻了個紅紅的白眼,對魏雨繆是極無語的,它見過摳門兒的,就沒見過那麽摳門兒的,虧它當時還覺得她不錯,要不是她能讓它化形成人,它還真的是懶得搭理她。

魏雨繆倒在草垛上對著白羽雕長長的脖子歎了一口氣,“從你高傲的下巴上我就已經看到了妥妥的嫌棄,眼神裏更是不懷好意,白羽我沒得罪你吧?你想要銀錢也不是不可以,我隻是覺得你渾身光禿禿的沒地方放,我暫時幫你保管而已。”

白羽雕用嘴捋了捋羽毛,它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卻又像在說:你眼

瞎啊,老雕我這身白毛白長了啊?

“白羽,這是什麽地方啊?你還是帶我去土匪窩裏吧,我娘還等著我去救呢!”

白羽斜眼睨了她一眼,“你就別去添亂了,蘇衍已經帶著官府的人去了,你隻要好好待在這裏就可以了,再說了,你去有什麽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礙手礙腳的。”

魏雨繆想反駁,腦子裏搜索了一圈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最後也隻能閉上嘴巴,突然她發現自己身處的位置在山匪窩的頂上,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山匪窩裏的一舉一動。

魏雨繆喜從心來,她抱著白羽雕的脖子就是一頓搖晃,“白羽,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軟,你看,這個位置多好,謝謝你啊白羽。”

白羽像看白癡一樣看了魏雨繆一眼,“撒手,老雕我要被你勒斷氣了!”

魏雨繆十分配合地收手,“好,我不碰你,我離你遠點。”

魏雨繆剛往旁邊挪了幾步,白羽雕立馬又挨過去,魏雨繆不解地看了白羽雕一眼,白羽雕低頭睨了魏雨繆一眼,淡淡地道:“別以為我想挨著你,我隻是想保護你,外加監視你。”

“誰讓你來保護我,外加監視我的?他給你錢了嗎?她

給了多少?我給你雙份。”

白羽雕扇了扇翅膀,道:“對方可是你遙不可及的人,至於錢嘛…他一分沒給,我就是自己樂意監視你而已。”

魏雨繆差點被氣吐血,這貨還真不是什麽好鳥,胳膊肘是往外拐的,“白羽,你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魏雨繆諷刺地豎起大拇指。

突然眼角餘光掃到土匪窩裏亂作一團,一個中年婦人被挾持著推出了門,遠遠看去都知道那婦人便是魏夫人。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用刀架在魏夫人的脖子上,院子裏站著一個身穿玄色錦袍的男子,他手裏提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劍,一身怒氣地與土匪頭子對峙著。

魏雨繆心裏一急就要往山下跑,卻被白羽雕尖銳的爪子抓了回去,魏雨繆急得眼都紅了,“白羽,你放開我!”

魏雨繆的語氣很不友好,甚至很是暴戾,眼神中透露著陣陣殺意,拳頭緊緊地攥起。

白羽雕根本不卵她,他隻需要保證魏雨繆的命在就好了,其他人跟它有什麽關係,白羽雕落在一塊山石上,它抖了抖翅膀,道:“你急什麽,救你母親的人不是已經去了嗎?放心,她死不了,但你若是去,那是必死無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