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三瓜兩棗
蘇衍剛要跪下,魏雨繆一把托住他的胳膊,衝床榻上的皇後道:“娘娘,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清河君還是皇子,怎麽能跪呢?還是別讓他跪了,我跪便是!”
皇後臉色稍好了一些,蘇衍立馬又補充了一句:“那雨繆你也別跪!”皇後的臉色立馬又垮了下去。
魏雨繆立馬笑道:“皇後娘娘是長輩,我跪一跪長輩無礙的!”
魏雨繆不笨,她挑了個沒有碎瓷片的地方慢慢跪下,心裏腹誹,這皇宮果然是個動不動就跪的地方,雖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但她是小女子,亦不能動不動就跪人的。
既然她推翻不了這跪人的規矩,那她就要抱緊掌權者的大腿,以後讓別人跪她才是王道。
可蘇珩那個王八蛋,他就會掐住她的咽喉,迫使她遠離蘇衍,而今天她跟蘇衍走得近,那個王八蛋怕是又要想些法子折磨她了。
“魏雨繆,本宮給你個機會,你與蘇衍退親,聘禮也不用你退了,另外本宮還會贈送你一箱南海珍珠,如何?”
魏雨繆笑了,她垂著眼簾看著滿地的碎瓷片,心裏的寒意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皇後還以為魏雨繆是同意的
,忙也笑了起來,“本宮就知道二姑娘是識大體的,來人,把箱子抬上來。”
魏雨繆斂起笑,抬眸時眼底一片默然,“皇後娘娘,如果我不同意呢?”
別說一箱南海珍珠了,就是十箱魏雨繆也不放在眼裏,畢竟以魏家的財力物力,她可不稀罕這三瓜兩棗。
皇後瞬間變臉,眼神陰翳地盯著魏雨繆,蘇衍立馬跪在魏雨繆身邊,急切道:“母後,兒臣說過,這輩子除了魏雨繆,我誰也不娶!”
皇後氣得又連咳了好幾聲,伺候的嬤嬤趕緊過去替她順氣,“清河君,您就別再給娘娘添堵了,娘娘做著一切都是為了您啊,除了珩王,另外兩位皇子同樣是虎視眈眈,你若是不娶冉郡主……”
嬤嬤沒有再說,但她話裏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但蘇衍和魏雨繆都硬扛著沒有鬆口,皇後見他們油鹽不進,便想著另尋方法。
“來人,送清河君回府!”
皇後又看著魏雨繆溫柔地笑了,“既然魏二姑娘與我兒情比金堅,那應該是不怕被考驗的吧?”
“母後,我不走,你不許為難雨繆。”侍衛過來架蘇衍,但他們都不是蘇衍的對手,三兩下
就掙脫了桎梏,將魏雨繆護在懷裏。
“真是沒出息!”皇後刮了蘇衍一眼,她堂堂皇後,怎麽會生出這麽掉價的兒子,瞧他那不值錢的樣,難道這世界上就她魏雨繆一個女人了嗎?
魏雨繆心知,今天不讓皇後出了心裏的那口惡氣,她是不可能全須全尾的離開鳳儀宮的,她捏了捏蘇衍溫暖的手掌,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
“皇後娘娘說要考驗民女,不知是如何考驗?”
皇後見魏雨繆已經往她挖的坑裏跳了,臉上瞬間喜笑顏開,道:“還是二姑娘識大體,說是考驗其實本宮是在替二姑娘考慮,既然二姑娘決心要跟我兒在一起,那這宮庭禮儀是必學會的。”
“除了禮儀還有琴棋書畫,女工針織,我兒既然要娶,那定是要娶一個頂好頂好的不是?”
蘇衍聽到這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雖然魏雨繆平時粗枝大葉了些,就琴棋書畫,女工針織,應該是不在話下的。
魏雨繆要是知道蘇衍是這麽看她的,她肯定感謝他八輩祖宗,就她那蹩足的文化課,還琴棋書畫,除了會彈簡單的電子琴,兩隻老虎,下五子棋,看幾本穿越小說書,
畫一下卡通畫簡筆畫之類的,怕是難登大雅之堂。
至於女工針織,她曾經倒是繡過一副十字繡,就掛在她婚房的客廳裏,是一副國色天香的牡丹圖,她足足繡了一年才繡完,當時別提有多得意了,可她每每入夢都不曾見過一次,想必那對狗男女已經將她的得意之作劈了扔垃圾場了吧!
“胡嬤嬤,帶二姑娘下去安置吧,她的課業從明天開始,你找幾個宮裏的老人教導她,在淮陽王離開之前本宮一定要看到結果,明白嗎?”
“是,老奴遵旨!”
蘇衍見胡嬤嬤要帶魏雨繆出去,他立馬衝皇後作了一揖,“那兒臣也便告退了!”
出得皇後娘娘的寢殿,蘇衍忙走到胡嬤嬤身側,他從衣袖裏取出一錠金子瞧瞧塞胡嬤嬤手裏,笑道:“胡嬤嬤,我從小便是嬤嬤看著長大的,雨繆是我最心愛的女子,希望嬤嬤能關照一二。”
胡嬤嬤捏了捏熱乎乎的金子,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這二兩黃金就可以買個一等丫頭了,一錠黃金是十輛,那她豈不是買五個一等丫頭?
胡嬤嬤盤算著等她的銀兩,等存夠了銀兩,找個風水寶地買個房子,買
點田地,再買兩個伺候的丫鬟著,那她也算老有所依了。
“清河君放心,老奴一定會好好教導二姑娘的!”對於胡嬤嬤來說,這魏二姑娘就是一大坨閃閃發光的金子,別說是為難她了,她可得好好的捧著她,這二姑娘要是一高興,隨便賞她點東西都夠她花上一陣子了。
可惜的是,魏雨繆自從當了千金大小姐,身邊有丫鬟仆人跟著,就從來沒帶過銀兩在身上,即便他她想打賞,那也是無能為力的。
次日,天剛起魚肚白,屋子裏還黑黢黢的,胡嬤嬤便帶著人點燃了屋子裏的燭火。
“二姑娘,該起床了!”
還在做夢的魏雨繆被嚇得都炸毛了,看清來人她才鬆了一口氣,“胡嬤嬤,這天都還沒亮呢,這麽早起來幹嘛?”
胡嬤嬤看著**睡得亂七八糟的畫麵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姑娘睡相真不是一般的差,他沉了沉臉色,道:“二姑娘,老奴現在便給你上第一課,怎麽伺候夫君。”
魏雨繆以為自己睡懵了,她挖了挖耳朵,不可置信地問:“伺候…伺候夫君?”
伺候夫君這種事兒是可以放台麵上講的嗎?真的是太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