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不打不相識

魏雨繆淺笑著接過戰無征手裏的玉佩,她拿在手裏細細把玩了一會兒,道:“怪我這丫頭沒見識,玉佩我就替她收下了,戰王能認青荇做妹子,那是她的福氣。”

魏雨繆轉身將玉佩塞青荇手裏,青荇想要拒絕,魏雨繆衝她眨了眨眼,青荇這才收下玉佩微微福身,道:“青荇謝過戰王。”

“既然你我是兄妹了,那以後就別叫我戰王了,就叫我兄長便是。”戰無征滿意地看著魏雨繆,隻要拿捏了她的丫鬟,那就是拿住了魏雨繆的軟肋,想要將她追回來,就必須采取曲線救國的方式。

“戰王還有別的事嗎?”魏雨繆冷冷的看著戰無征,青荇也直直地盯著他,戰無征看她們不太歡迎自己,自知凡事不能操之過急,索性轉身離開了。

魏雨繆站在漫天風雪裏看著戰無征漸行漸遠的背影發呆,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包裹住,魏雨繆嚇了一跳,剛要回頭,蘇衍的下巴已經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繆繆在看什麽呢?眼神這麽專注,我可是要吃醋了。”

魏雨繆嘴角抽了抽,這貨怎麽變得這麽沒羞沒臊的?“蘇衍,你正經一點,青荇還看

著呢!”

魏雨繆想要掙脫蘇衍的懷抱,蘇衍的手反而勒得更緊了些,“讓她看唄,反正咱倆早晚得成親。”

“對了,繆繆,要不咱們年後就成親吧,好嗎?”

“不好,我覺得咱倆還需要再磨合一下,這要是婚後才發現不合適,那前麵那些不都白忙活了?”

蘇衍的臉在魏雨繆耳邊蹭了蹭,嗬出的熱氣噴灑在魏雨繆的脖頸之間,一種奇異又陌生的感覺襲上魏雨繆的心頭,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蘇衍,你的傷好些了嗎?要不…再回去躺躺?”

“嗯~?繆繆要陪我一起躺嗎?”

魏雨繆的心越跳越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青荇在一旁一邊剪臘梅一邊暗自偷笑,她家小姐跟清河君看起來才是最般配的一對,就戰無征那樣的男人,就當一輩子孤寡好了,他身邊那麽多女人,大難臨頭的時候還不是各自飛了。

青荇剪好花枝怕打擾魏雨繆他們輕手輕腳的回了屋,她打算先把花插好熏熏屋子,待會兒小姐進來屋子裏聞著心情也會好些。

青荇插好花就去了小廚房,卻在小廚房外的連廊上碰到了玉髓,以前在魏府的時候青荇曾

經叫見過她,所以遠遠的就叫了一聲玉髓,玉髓卻板著臉假裝不認識,青荇是一頭的霧水,難道她認錯人了?

不對啊!她又沒有臉盲症,而且這些年她早就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領,怎麽可能會認錯人?!

“玉髓姑娘,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青荇啊!”

玉髓本已走遠,聽到青荇的話她突然停下回過頭來,“青荇姑娘,我現在是戰王的人,以後見麵就當不認識吧,更何況咱倆以前就沒什麽情感上的糾葛,就不必那麽親熱了,對吧?”

青荇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沒有笑出來,她看著玉髓高傲的走遠,這才回頭去廚房打熱水。

天氣越來越冷了,她灌了兩隻湯婆子,又打了滾燙的開水,經過雕花拱門的時候被一個慌慌張張奔跑的女子撞到,水壺掉到了地上,開水濺起撒在了青荇的腳背上,痛得她眼圈都紅了。

“跑什麽跑,有鬼在攆你啊!”青荇一臉的怨毒。

那女子突然頓住,然後回頭瞪了青荇一眼,“你是誰家的丫頭,說話這麽囂張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你又是誰家的丫頭,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女子被

氣得雙手叉腰,回過頭來直接在青荇的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腳,“誰家丫頭?本郡主就來告訴你我是誰家的丫頭!”

又是一腳踹過去,青荇立馬撤退兩步,“郡主?什麽郡主?該不會是戰無征那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吧?”

“聽說過打秋風的,但如今的戰王府已經沒落了,你即便是他的遠房親戚,也不必拿捏著郡主的架子,長得跟山雞似得,還想冒充鳳凰,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蘇夢幽差點被青荇給氣死,兩個姑娘年齡相仿,那小嘴巴巴的都是得理不饒人的角色,這樣一來兩人便抓扯了起來,又是撓臉又是扯頭發的,頭花發釵散了一地。

最後打累了才算住手。

“你先鬆手!”

“為什麽是我先鬆手?你先鬆手!”

“我不!要麽一起鬆,要麽繼續打,打輸了的鬆手!”

“打就打,誰怕誰呀?”

兩人臉上都掛了彩,剛一上手馬上又止戰了,“停!咱們還是別打了吧,又沒人勸架打給誰看?”

兩人瞄了一眼四周,果然連走動的人都沒有,還指望誰來拉架?

“說得也是,還是別打了吧!”

這下兩人便

同時鬆了手,一個心疼自己的珠釵一邊揀一邊哭喪著臉埋怨,“這支釵子是我十二歲的時候珩哥哥送的…”“這支珠花是前年衍哥哥送的…”“還有這支白玉簪,是我母妃送我的,全毀了…嗚嗚嗚……你這丫頭,就是把你賣了你也賠不起,嗚嗚嗚……嗚嗚嗚……”

青荇一臉嫌棄地看著對方,“這麽大人了還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沒斷奶呢!你砸了我的開水壺,燙了我的腳我都沒有說,不過就幾支花而已,你至於嗎?”

“至於!你是沒見過世麵,還是怎麽的?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青荇從小跟著魏雨繆長大的,她家小姐房裏的好東西隨便挑一件都比她這好上許多,還敢歧視她沒見過世麵,不過是幾支珠花而已,她家小姐不喜歡這種俗物,所以都在拿那些珠花打賞給丫鬟們,她自己手裏的珠釵鐲子項鏈類的隨便挑一件都價格不菲。

“你也別哭,我知道禮物的貴重不是它本身的價值,而是送禮物的人賦予了它們的價值,如果你還是覺得難過,你告訴我你住哪個院裏,我給你送幾支珠花過去,全當咱倆不打不相識的緣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