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陣絕殺

第六十九章 大陣絕殺

“轟”

大地顫動,蒼穹搖晃,濃霧像是沸騰如湯的海浪,滔天而起,席卷長空。

陣旗不斷被拔起!

參爺連忙結印,施展莫測的玄法,要重祭陣旗,結果渾身如遭雷亟,大為失色。

“不好,真的大不妙,陣旗被煉化了!”

參爺麵色蒼白,人參臉上沒了血色。

寧悠見陣中翻騰的霧氣,一些人影隱約可見,也不由蹙了還有一些青嫩的稚眉,道:“真的那麽嚴重嗎?”

參爺聞言,連口齒都在打哆嗦。

“豈止嚴重,簡直是生死關頭!本皇說一般人難以破陣,但這等暴力的破陣方法,直接拔旗煉化,顯然是道行數倍於你的強敵!”

“數倍?”

寧悠心底往下一沉!

陣法雖然是參爺布置,但其實是借助寧悠之手,由於九幽銅雀台的鎮壓,參爺不能直接出手。

固然陣法再精妙,限製於陣旗的粗鄙和寧悠的道行,隻要是道行比寧悠強數倍,皆可以暴力破陣。

“這意味了什麽,一旦陣法被破,你就是一塊徹底暴露的肥肉,群狼環伺!”參爺暗歎道,一臉灰暗,在亂魔窟絕無好事,剛逃出毒手,又落入魔掌,出了魔城,又是十麵埋伏,簡直步步危機。

“群狼環伺?”寧悠注意到參爺的措辭,事態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沒錯,破陣的人不隻一個,有三人同時破陣!二十四根陣旗已拔除了四根,按照這樣的速度,再不過半刻鍾,陣法就要徹底被破!”參爺的聲音凝重到極點,像是一塊大山壓迫著,兩塊骨片在摩擦。

情況可以說是極為嚴峻,比寧悠強大數倍的人竟然有三個之多!

“對,寧小子,快跑!趁著陣法沒有破除,借機快逃!”參爺急迫的說道,他現在是焦頭爛額,比落入毒姬手中的時候還要懼怕。

是了,落入毒姬手中的時候,至少知道毒姬有所圖謀,暫時不會痛下殺手,但此刻的情況不同,是必死之局!

“轟”

又一道陣旗拔除,被祭煉和銷毀!

這一道道轟鳴聲,仿佛是死神敲響的鼓音,不斷宣判死亡的逼近,好似一道必死的導火線,越燒越短,越燒越短......

相對於參爺的混亂和焦急,寧悠要沉著冷靜得多,平靜問道:“參爺,那三人的方位你能察覺到嗎?”

“方位?”參爺一愣,強行冷靜下來,立即說道,“一個是東南,兩個是東北!”

寧悠聞言,歪頭望了一眼,宛若穿破困陣的阻礙,隔了一重重的濃霧,看到了破陣之人。

“都是東方嗎?那是魔城的方向,說明他們皆是魔城而來,但是一個是在東南,一個是在東北,說明三個人並非全部是同夥!還有機會!”

“寧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參爺焦急的大聲問道。

“殺人!”

寧悠燦然一笑,讓參爺驀地怔住。

“寧小子,你......”

“參爺,他等覬覦我的靈石和黃泉泥,欲殺人越貨。殺人者,人恒殺之,我不會留情!至於三名高手,如果不取其一二個性命,根本逃脫不了。”

寧悠在濃霧中快速移動,一邊向參爺解釋原因,一邊問清另外幾人的方向。

先解決掉雜碎,再好對戰另外三個神秘強者!

“這裏!”參爺大聲道。

“好!”

寧悠跳出濃霧,突然顯現。

“三人?”

寧悠一愣,參爺立即大叫不好,這三人顯然是因為大陣被破壞,得以聚到了一起。

“嗬嗬嗬,就是你小子!”

“殺了你,立即可以向閣主領賞,三四千的靈石出手都毫不猶豫,顯然是個初出茅廬的雛豪!”

“幹掉他,剩下的財產我等平分,然後回去稟報說這小子逃走了。”

三人見到突然出現的寧悠,發出一陣獰笑。

“有把握嗎?”參爺沉聲問道。

“百丈之下,我皆無敵!”

寧悠自信一笑,雷霆出手。

“大膽!”

“找死!”

三人登時大怒,一人祭出一口青蒙蒙的飛劍,一人雙手在胸前結成寶瓶印,頭頂三尺上方凝聚出一個羊脂玉白瓶,碗大的瓶口泛起了一朵朵清濛的水花。

另一個人張口嗬氣,一股土黃色的大風憑空刮起,大地飛沙走石,黃塵漫天。

正當他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一道身影撕裂黃風,一衝而出。

“飛沙走石決!”

他神色一變,立即大喝,漫天黃塵在空中劇烈翻滾,凝聚成磨盤大的磐石時,寧悠一拳頭打上去,擊得粉碎。

“不好!”

“快支援他!”另外二人驚呼一聲。

“晚了!”

寧悠腳踏天罡步,突然欺身而近,一拳擊打上去,口吐黃風的人立即喋血,身隕當場。

“該死,清泠流風劍,斬!”

一人疾呼,胸前的青蒙蒙飛劍化作流光,射向寧悠,絕世銳利的鋒芒割裂空間,寒光照九天。

“當”

讓人絕望的一幕發生了,寧悠手指勾動,兩條黑色小龍纏繞手指,硬生生夾住了飛劍。

“呔!”

劍主大喝一聲,道行催力,青蒙蒙的飛劍爆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劍鋒顫抖,嗡鳴不斷。

“徒勞無功。”

寧悠輕語一聲,他以一印破萬法的玄法加持在截天指上,雖是截天指的形,卻是一拳破萬法的力。

這股強大的力量隻凝聚在兩根手指上,卻比金蛟剪還要犀利,夾住正要爆發的清泠流風劍,手掌一折。

“鏘”的一聲,飛劍當即發出一聲悲鳴,而後劍身一折二段。

“噗!”

當飛劍斷裂的瞬間,劍主立即大口吐血,嫣紅而淒厲,染紅了胸襟。

“原來是劍與性命雙修的劍修,可惜道行太弱,劍心不夠鋒利,否則......”參爺見狀,反而為敵人惋惜一聲。

所謂劍修,即是以劍築基,以劍登天台,以劍證仙道

寧悠兩根指頭折斷飛劍,就是毀了他的本命法器,也是摧毀了他的道基,剩下的就是一個廢人。

但寧悠仍然沒有手軟,手刃了對方。

這時,第三人的玄法完成了,雙手在胸前飛速結印,寶瓶印連連變化,最後定格在雙手寶瓶印向下的姿勢。

隨手印的變化,八十多丈的道行之力一起湧入頭頂寶瓶中。羊脂玉白瓶泛起藍湛湛的水光,清濛的水花濺起,瓶口傾倒,水花即將傾瀉而下。

至此,玄法終成。

“哈哈哈,給我死去吧!”第三人整張臉扭曲而猙獰,眼底綻放瘋狂和暴戾的目光,狂虐和恐懼交織。

寧悠輕鬆斬殺兩人,在他心裏中留下不可磨滅的恐怖陰影,蓄力已久的一擊,一定要斬殺寧悠。

可惜,他的願望始終落空了。

寶瓶的威力巨大,術法形成的瞬間,瓶口中的水花**,如同大壩泄洪,洪水狂湧。

但寧悠如同一艘劈風斬浪的戰船,不斷前行,身如金剛不壞神舟,拳如無敵神威大炮,不斷在前方轟動,一朵巨浪一朵巨浪的排開。

“一拳破萬法!”

最終,寧悠以無上的拳威壓迫過去,如巨船過境,碾壓過去,第三人全身噴射血霧,骨頭盡數碎裂。

不過幾息間,寧悠斬殺了三名強敵,隻是三人道行皆沒有他高,斬之無趣。

“下一個!”寧悠平靜的說道,而後化身霧隱殺手,獵殺困陣中的敵人。

並非寧悠殘忍,也非他覺得殺人有趣,隻是簡單的因為對方要殺他,所以他予以還擊。

“噗”

三件法器盡數碎裂,化為齏粉,寧悠大步走過,身後的人胸腔碎裂,心髒爆成血霧。

“最後一個!”

參爺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連他都震驚寧悠的殺戮果斷。並非嗜殺成性的魔頭,也不是為正義而戰的君子,寧悠純粹的可怕,隻為活命!

不到半刻鍾,寧悠連斬七八人。

其中包括某個閣樓派來的人,也可能是雜市對黃泉泥起心動念的人,有道行比寧悠低的,也有道行剛過百丈的,還有一個道行達到兩百丈的。

那個人是追殺者中最強的一個,寧悠戰他尤為艱難,道行達到兩百丈,幾乎是寧悠道行的一倍,但他還是成功斬殺了對方,用了七八人中最長的時間。

若非寧悠脫胎換骨兩次的神體,他未必是那人的對手,寧悠還動用了作為殺手鐧的千毒聖手,強勢斬殺了對方,也驗證了五年所學,真正達到融會貫通。

“並非最後一個!”

參爺說了最後一個時,寧悠笑著答道。

這時,濃霧再次劇烈翻騰,愈發稀薄,甚至開始清晰可見。

“不好,破陣達到最後的地步了!隻剩下七杆陣旗沒有拔除!”參爺失聲叫道。

“快,告訴我三人中單獨行動一人的蹤跡!”寧悠小臉一凝,立即說道。

“在東南方向,距離你三百五十米的地方!”

參爺話音未落,寧悠已經拔地奔跑,如同追逐羚羊的獵豹,斷裂韁繩的瘋馬。

“參爺,調動陣法中僅存的霧氣,聚集在那人的周圍!”

寧悠一邊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一邊快速對參爺說道,他並沒有狂妄到認為以肉身優勢,可以斬殺一個道行數倍於他的高手,隻有借助陣法優勢,出其不意,雷霆偷襲,這才有一線生機。

到了!

寧悠瞳孔驟然一縮,與此同時,幾乎是本能一般的,他屏住了呼吸,好似一頭匍匐的雄獅,悄然接近獵物。

因為霧氣濃鬱,大陣最後的餘威,隔絕了視線和感知,所以寧悠不用擔心對方看見他。

敵在明,我在暗,這就是優勢!

越是接近強敵,寧悠愈發冷靜。他知道,自己隻需要動用最強一擊,然後暴起殺敵即可。

就是此刻!

寧悠雙目驀地一睜,鋒利而濃鬱的殺機和氣勢同時爆發,如同一口絕世殺劍出鞘。

寧悠的最強一擊,不是玄法,正是他的強絕肉身!

他運轉九龍凝元功,稀薄的龍氣匯聚到手掌上,再如開天斧劈了出去。

“轟”

一聲撞木敲鍾的巨響,緊接著洶湧如潮的氣浪衝蕩而開,匯聚的濃霧好似陽春白雪消融,寧悠瞪圓眼睛,大叫一聲不好!

失敗了!

對方早有提放,寧悠雙掌如劈在了一塊堅硬的金石上,震得手掌發麻!

如果對方沒有察覺,寧悠的雙手結結實實地劈在身軀上,他絕對四分五裂,可惜必殺一擊沒有奏效。

“走!”

一擊不成,寧悠速退!

“小雜種,給我死過來!”

頓時間,一道撕天裂地的咆哮聲在寧悠背後響起,震耳欲聾,穿金裂石,難以想象對方的憤怒,怒火簡直衝上雲霄。

“那個灰袍老者?”

寧悠聽見歇斯底裏地怒吼,心頭頓時一驚。

原來灰袍老者對黃泉泥誌在必得,或者說是勢必要殺寧悠,他在第七魔城沒有全力出手,此刻卻不用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