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雁塔,困不住真龍!
話說蕭北辰越過七十二武僧進入大雁塔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了。
一層到九層,是鏤空的。
隻有一道樓梯彎曲往上延伸。
這樣的構造,倒是和當初的萬寶樓有幾分相似。
十八個穿著藍色袈裟的壯年和尚依次站在樓梯旁邊。
每個和尚都虎背熊腰,肌肉凸出。他們體內都湧動著內勁的氣息。
每人手持一根厚重的齊眉棍,氣勢滔天。
半步宗師!
沒錯,每個和尚的實力都達到了半步宗師!
十八羅漢,聯合在一起,威勢滾滾。
這,就是寶華寺的十八羅漢?!
恐怖如斯!
不過蕭北辰隻是稍許看了兩眼就緩過神來,雙手負背,步步登上樓梯。
越過前四層。
第五層往上,每一層站著一個身穿橙色袈裟的和尚。
手上捏著一串碧綠色的佛珠。
和羅漢們的氣息外放不同,他們的氣息內斂。
四大金剛,人人都是三星宗師!
給人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越過第八層,穿過最後一個金剛。蕭北辰抬頭望去,心潮澎湃。
二嬸,就在第九層!
相隔五年,即將見到二嬸。
蕭北辰忽然緊張起來,心中百味雜陳。
許久,蕭北辰深深呼吸,收拾心情,登上了第九層。
第九層,很大。
盡頭有一尊如來佛像。
佛像下,放著一個案桌,上麵供奉著香火。而一個穿著紅色袈裟的六旬和尚,盤坐在如來佛像下的蒲團之上。雙手合十,念叨著佛經。
不用說也知道,此人就是法度大師的師弟,法修了。
旁邊,是一個鋼鐵製作的鐵籠。
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婦女就被關押在鐵籠之中,因為鐵籠太小,那婦女隻能蜷縮在其中,轉個身都很困難,分外難受。
那個婦女,穿著單薄,瑟瑟發抖。
蕭北辰看清了那婦女的相貌。
二嬸,謝瑞!
唰!
蕭北辰一步衝到鐵籠邊。
“嬸,嬸嬸!”
那婦女吃力的扭過頭,睜開雙眼。
眼睛,瞎了。
看不見。
哐啷!
她猛的用戴著鐐銬的雙手,死死的拽住鐵籠:“是……北辰嗎?”
“嬸嬸!是我啊,蕭北辰!”
謝瑞猛的掙紮著要趴著,奈何鐵籠太小,轉不過身。她隻好強忍著痛苦,不斷伸出手想去抓住什麽。
蕭北辰把臉湊過去,任憑她的手穿過鐵籠的縫隙撫著自己的臉。
她很激動,不斷的撫著蕭北辰臉蛋的輪廓,想要再三辨認蕭北辰的身份。
手很粗糙,都是皺紋和皮外傷。
割臉。
蕭北辰卻沒有動,隻覺這是世界上最溫柔的手。
許久,謝瑞喜極而泣:“北辰,真的是你啊。你的臉結實了,個子應該也長高了吧。可惜啊,我這個老婆子瞎了,看不見了。不然真的很想看看你的樣子啊。”
這句最平實的話,卻深深的刺痛著蕭北辰。
蕭北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謝瑞。
怎麽都不敢相信,年方四十幾歲。五年前還端莊秀麗,保養的和二十幾歲的成熟女人沒兩樣的嬸嬸,竟然被折磨得像個七十歲的老太太。
這是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啊!
往事如煙,一幕幕閃過心頭。
蕭北辰從小就和母親的關係不好,不受母親待見。因此,和嬸嬸最親。
兒童的時候,嬸嬸還把自己架在脖子上,帶自己去看燈會。
年少時,她接送自己上下學。帶自己偷偷溜出去電玩……
噗通!
蕭北辰一把跪在地上,鼻子發酸,眼眶滾燙。
直接淚崩!
“嬸嬸,對不起,北辰來晚了!”
“對不起!嬸嬸,然你受苦了!”
“對不起啊!!!”
滾燙的淚水,決堤而出。
此刻的蕭北辰,哭成了一個孩子。
謝瑞很平靜。
隻剩無聲的淚水往下流。
“好孩子,你不該來的。你是我們蕭氏拚光了命,流盡了血包下來的獨苗。你唯一的任務,就是為我們蕭氏一脈延續香火,像紫藤花一樣,開枝散葉,花遍滿山。知道嗎?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我在這裏很好,有吃有喝。五年來不也沒事嗎。你既然來看過我了。那就趕快離開。有多遠走多遠。”
“走,快走啊!”
說完,謝瑞收手。轉過頭,重新蜷縮在籠子裏,不斷的哆嗦咳血,沒幾下就暈厥過去。
這般模樣,看的蕭北辰心碎。
他擦幹淚水。
“嬸嬸,你教我養我,愛我寵我。五年前,我無能為力。但是現在,我不會讓曆史重演了啊。我今天來,隻為帶你回家。”
抬手,握緊鐵籠。
用力,一掰!
轟隆!
內勁爆發。
按理說,以蕭北辰現在的內勁,撕開鐵籠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情。
可,這鐵籠很特殊。
竟然,撕不開。
強橫無比的內勁,似乎對這鐵籠沒用。
嗯?
蕭北辰眉頭一皺。
再發力,仍舊無法掰開鐵籠分毫。
怎麽回事?
“阿彌陀佛!”
一聲嘹亮的佛號,響徹整個第九層。
盤坐在蒲團上的紅色袈裟和尚,慢慢站了起來:“施主,你違背四方約定了。十分鍾,已經過去了。你該離開了。”
唰唰唰!
樓下的四大金剛,十八羅漢紛紛衝了上來,凶神惡煞,死死的盯著蕭北辰。
“時間已到,請立刻離開。否則,死!”
“五年來,沒人可以違抗四方約定。違抗者,死!”
蕭北辰壓根沒搭理他們,繼續用內勁硬掰鐵籠。
可,就是掰不開。
“阿彌陀佛!”法修單掌做禮:“蕭施主,這鐵籠是用世所罕見的血紋鋼做成的,可以免疫內勁。任憑你有再強大的內勁,都無法掰開這鐵籠分毫。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放下執念吧。”
蕭北辰手中的動作戛然而止。
“血紋鋼,原來如此!”
“你們為了關押我二嬸,連血紋鋼這種罕見的材料都用上了。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法修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四方約定,我寶華寺此舉,是為了幫助謝瑞施主洗清身上的罪孽。”
蕭北辰冷笑:“罪孽?我二嬸,文儒高德,何來罪孽?”
法修:“因為你二嬸一人,挑起四方爭端。這不是罪孽,又是什麽?我佛慈悲,要為天下人恕罪。”
“哈,哈哈……四方約定?分明是四方聯合欺淩我二嬸,你們不去找黑龍會,不去找李氏,不去找雄威道場問罪。還大言不慚的把罪惡加持在我二嬸身上。這就是你佛慈悲?”蕭北辰豁然站起身,迎上法修的目光:“你們,不過一幫恃強淩弱,虛偽至極的小人。也配談我佛慈悲?笑話!天大的笑話!”
“若這就是慈悲,我要這慈悲何用?”
法修冷哼:“蕭施主殺戮太重,已經迷了心智。老衲不與你多費口舌。”
“時間已到,請蕭施主離開!”
唰唰唰!
四大金剛,十八羅漢應聲往前逼近,給蕭北辰施壓。
“禿驢,血紋鋼的確是罕見的材料,也的確能免疫內勁。但你怎麽就知道我蕭北辰沒有別的手段?”蕭北辰再次伸手:“區區血紋鋼,難不倒我蕭北辰。今日,我必要帶嬸嬸離開。”
說完,蕭北辰雙手再次握緊了鐵籠。
雙手一抖。
哢嚓哢嚓!
雙臂充滿流線型的肌肉忽然爆發,猶如一根根鋼筋一般湧現灌注。
“武道一途,不止有內勁。”
“金剛界之力,破!”
一股空前強勁的純粹體力,轟然爆發。
哢嚓!
鐵籠,應聲被撕碎。
嘶!
全場大佬,目瞪口呆。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撕開血紋鋼製作的鐵籠。
此前剛剛建好的時候,法修大師可是親測過啊。結果也沒能撕開這鐵籠。
這小子才二十歲……竟然一手撕開?!
法修瞳孔一縮:“能把橫練功夫修煉到這般境界,我法修也是生平僅見。蕭施主,是我小瞧你了。”
蕭北辰不答,順勢將謝瑞抱在懷裏,二話不說就朝樓梯口走去:“誰敢阻攔,死!”
謝瑞的傷勢太重了。
蕭北辰需要立刻找個地方治療,否則謝瑞會有生命危險。
萬份情急,蕭北辰顧不得和這幫關押謝瑞的鳥人算賬。
畢竟,賬可以以後再算!
“阿彌陀佛,蕭施主僭越了。謝瑞施主必須留在這大雁塔,由我佛洗清罪惡。”法修一步踏出,帶頭阻攔:“蕭施主,放下謝瑞吧。你帶不走她的。”
“山本泰初入四星,而我法修,四星後期。實力三倍於山本泰。加上四大金剛,十八羅漢。除非你是五星宗師,否則,必死無疑。”
說完,法修一腳踏地,內勁爆發,滾滾如潮。
氣勁之強悍遠在山本泰之上。
“老衲奉勸蕭施主,不要因為一時的偏執,而斷送了性命。”
這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蕭北辰看了眼懷裏的謝瑞,她嘴角還在往外流血。
萬分緊迫!
蕭北辰沒有選擇和法修等人動手,而是瞥了眼周圍的大雁塔。
“大雁塔?能困梟雄英豪,卻囚不住真龍!今日,我一掌破之!”
“武技通玄,震裂術!”
抬手,一掌拍在牆壁上。
力量不大,輕飄飄的。
可被手掌拍過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縫。
隨後,這裂縫瘋狂擴散。猶如蜘蛛網一般遍布整個大雁塔。
九層大雁塔,全部是密密麻麻的裂縫!
“破!”
一聲呐喊。
轟隆!
九層大雁塔,轟然碎裂,坍塌。
直接化成了廢墟,大地晃動。
直把大雁塔外麵的群雄給嚇了一大跳。
“什麽?九層大雁塔竟然直接坍塌了?”
“這可是用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堅固古塔啊。除非是炮彈轟擊,但憑人力怎麽可能讓大雁塔坍塌?”
“難道,蕭北辰在裏麵和法修大師四大金剛十八羅漢幹起來了?”
“應該是。也隻有法修大師出手,擊穿了大雁塔的支柱,這才可能導致大雁塔坍塌。”
眾人紛紛屏氣凝神,看向大雁塔廢墟之上的滾滾煙塵。
忽然,蕭北辰從煙塵之中急速衝了出來,懷裏還抱著一個婦女。
幾個縱躍,蕭北辰已經來到眾人身前。
唰!
斜眼看向九爺。
蕭北辰緊急開口:“九爺,給我準備一個房間。我要為二嬸療傷。”
縱然是宋九嶺這樣的大佬,都不免被蕭北辰的舉措給嚇到了。
這家夥,竟然能帶著謝瑞從法修的手中衝出來?
這是要逆天啊!
不是明擺著公開壞了四方約定麽?
太凶悍了!
龐小龍這會跳起來大怒:“蕭北辰,你竟敢公開破壞四方約定,你這是要同時和四方為敵啊!洪門,寶華寺,雄威道場,中海李氏……豈能饒你?!”
“哈哈哈,你死定了!!!”
啪!
一個巴掌,淩空抽飛龐小龍。
蕭北辰再喝問九爺:“九爺,我二嬸重傷昏迷,生死一線。我需要一個房間,需要半個小時為二嬸療傷。你若應我,我蕭北辰記下你這恩情。以後不論你洪門遇到何等危機,我自當為你出手解決一次。”
就這時候——
唰唰唰!
法修帶著四大金剛十八羅漢七十二武僧衝出廢墟,團團把蕭北辰圍住。
法修大怒:“混賬東西,竟敢破壞四方約定。今日我豈能饒你。給我殺了他!”
大戰一觸即發。
蕭北辰繼續質問九爺:“九爺,我蕭北辰的恩情,不是什麽人都有能領的。此番中海,能有幸者,也隻有陳國華一個。你若應我,我為你除去洪門另外兩巨頭,助你登頂洪門第一把交椅!”
“好!”
宋九嶺忽然大吼,一步踏出,手指旁邊的禪房:“既然如此,請你去這禪房。半個小時內,我絕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話音剛落,蕭北辰已經衝進了禪房,反鎖大門。
“宋九嶺,你這是要和我寶華寺為敵麽?!”法修大怒,手指禪房:“給我衝進去,殺!”
轟轟轟!
四大金剛打頭陣,直奔禪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