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殺豬
柳瑩見徐惠惠小臉紅撲撲跑進房裏，趕緊問她怎麽了。
“媽，我量好了。你快教我怎麽裁這些布。”
“真沒事兒？”
徐惠惠總不能對柳瑩說她量個尺寸都能春心萌動吧！
柳瑩還不得笑死她。
她趕緊點點頭，又撒嬌道，“媽，您趕緊教我唄。”
柳瑩耐心教她剪裁，又教她縫合。
剪裁倒是有模有樣，就是縫衣服這一步。
“啊！”痛呼聲後，一粒血珠從徐惠惠指尖冒出。
“怎麽了？”徐家兩個男人從門裏進來。
徐惠惠嘴裏吐出被紮的手指，“沒事沒事，不小心針紮了。”
“我看看，也太不小心了。”徐正山有些心疼地看著血珠又冒了出來。
給她包紮以後，柳瑩趕緊說道：“明天白天再縫吧，今天太晚了。”
徐惠惠拿著剪裁好的布料跟著衛川回了他們房間。
看著布料上彎彎扭扭的針法，徐惠惠一陣發愁。
這衣服還能穿嗎？
早知道，她就買成衣了。
衛川看她一臉沮喪，便隨著她的目光看去。
這針腳，是夠醜的。
十裏八村都找不出針線這麽爛的姑娘了！
可是，也是唯一一個願意為他縫衣服的人。
“明天還縫嗎？”
徐惠惠看向他，有些心虛問，“你敢穿嗎？”
衛川點頭。
她臉上的沮喪一掃而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縫！”
隻這一笑，衛川所有的懷疑和痛苦似乎都消失殆盡，他的嘴角竟也彎了彎。
他吹滅煤油燈，“睡吧！”
徐惠惠乖乖躺下，沒一會就睡著了。
衛川看著她恬靜睡顏，伸出手輕觸她的臉頰。
睡夢中的她有些不舒服，動了動鼻頭後，翻過身不給他再看了。
小氣！
衛川也轉到另一邊，他又想起了在牛車上的對話。
徐惠惠是不是更希望魏寶軍當她的對象？
昨天出了一趟門，有些累人，徐惠惠醒來時，已經快中午。
衛川不在。
艱難地下了床以後，她打開\房門，呼嘯地冷風吹了進來。
“阿嚏！”她這才發現，外麵竟然下起了大雪。
“惠惠醒啦！來喝口熱水。”
家裏隻有柳瑩，那兩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墊了要給窩頭後，兩人開始準備午飯。
“這場大雪以後，怕是會更冷了。咱等雪停，殺完年豬，就包些餃子吧！”
“真的！”徐惠惠驚喜，自從來了這個地方，她就沒怎麽吃過純白麵的東西，更別說餃子了。
柳瑩溫柔笑笑，“今年咱隊上可是有兩頭年豬呢！”
徐家村是個大村，大概140來人，村裏三分之一的人家姓徐。按照東西劃分，徐家村被分成了兩個小隊，和隔壁上林村湊成一個生產大隊。
柳瑩說的隊裏，指的就是生產小隊。
吃過飯後，徐惠惠又拿起針線開始縫起來。
終於，在手上又紮了幾個大洞後，一件上衣縫好了。
柳瑩有些心疼，勒令她在手好前，不準在碰針線。
徐惠惠卻突然對縫衣服來了興趣。
在她穿越前的年代，手工製品幾乎絕技。
看著手裏的布被她縫成了一件衣服，還挺有滿足感的。
當然，如果手上沒被紮就更好了！
晚飯前，衛川就換上了這件珍貴的衣服。
“怎麽樣怎麽樣？”她一臉期待問道。
衛川忽略掉漏在外麵的針腳，再忽略掉歪歪扭扭的縫合痕跡。
“很舒服，這是我穿過最好的衣服！”
徐惠惠笑眼彎彎，不自覺又比了個耶。
她又讓衛川轉過身給她看，甚至想給兩人來張合照！
這可是她做的第一件衣服！
還別說，衛川寬腰窄臀，跟個衣架子似的。
這麽簡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仿佛高定一樣。
天氣還是太冷，她趕緊拿過外衣讓他穿上，衛川手一抬，手臂下方突然出現一個口子。
兩人有些尷尬地停住了動作。
“你還是別穿了吧！”徐惠惠備受打擊。
衛川穿上外衣，“那裏少縫了幾針而已，不影響。”
最終，衛川還是穿著這身新衣服在家裏晃。
終於到了殺豬這一天。
殺豬的是村裏另一個小隊的張師傅，那兩頭豬似乎知曉自己的命運，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小隊。
一個多小時後，張師傅稱完豬，會計就在一邊計算。
所有人都聚集了過來，徐正山就把所有人召集過來，讓每戶人派個代表抓鬮，知青們也算一戶。
柳瑩讓徐惠惠代表他們家。
徐惠惠沒經曆過分肉，便摩拳擦掌排在抓鬮隊伍裏。
整個隊裏隻有近二十戶人家，隊伍也挺快。
抽到靠前號碼的人都樂嗬嗬，要是抽到末尾就垂頭喪氣。
徐惠惠暗自祈求自己能抽個靠前的號碼。
快要輪到她的時候，一個小屁孩兒突然衝到了她前麵。
她定睛一看，這不就是衛川那便宜侄子嗎？
排後麵的人便有些不滿。
王小花趕緊解釋，“我兒媳婦剛才說好給我排隊的。”她又衝徐惠惠眨了眨眼，“是不是呀惠惠？”
徐惠惠最討厭別人插隊了，她瞪大雙眼，假裝驚訝地問，“什麽時候呀？”
王小花臉頓時一黑，衝衛川吼道，“衛川，你沒通知你媳婦？”
徐惠惠本以為衛川會默認。
衛川卻走了過來，直接把那小破孩兒趕出隊伍。
那小孩兒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你敢！”王小花指著衛川。
衛川陪在徐惠惠身邊，不再理會王小花。
徐惠惠擔心眾人誤會衛川不孝順，趕緊說道：“婆婆，我們確實沒聽到您的吩咐呢！我尋思著，是不是衛大寶那孩子貪玩沒跟我們說呀？衛川可不就生氣了嗎？”
那小孩兒耳朵倒是靈光，嚎了一句，“奶奶才沒讓我跟你們講。”
徐惠惠斥道，“還敢撒謊，難道是婆婆故意讓你來插隊？占村裏人便宜的。”
關係到自己利益的時候，村裏人可不幹了。
本來嘛，讓人幫忙排個隊也很正常。可是，這兩人招呼也不打就想來插隊，大家堅決不同意。
王小花就隻能帶著衛大寶去了隊尾。
當然，去的時候，她惡狠狠瞪了兩人一眼。
徐惠惠表麵裝得害怕躲在衛川身後，心裏卻想著，瞪就瞪唄。
她是能少塊肉還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