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牛車
“不管不管，惠惠還小，媽媽不能關心其他女孩兒。”
母女倆抱在一起，又說了些悄悄話。
在炕上躺下後，徐惠惠小臉通紅捂住眼睛。
這具身體隻比她小四歲而已，今天怎麽就這麽幼稚粘人？
一定是原身太會撒嬌了！
否則她一個新時代的獨立女性怎麽會做這種跟小女孩吃醋的醜事。
隔壁房間，柳瑩有些不安地對徐正山說道，“她爹，你有沒有覺得，惠惠這些天變化著實太大了？”
徐正山給兩人拉上被子，“孩子是被嚇壞了吧！鬼門關裏走了一趟。”
“都怪那該死的趙修遠，還知青呢？我呸！”柳瑩恨恨道，“你教訓他了沒！”
“他請假回城裏探親了。等他回來，有的是機會！”
柳瑩嘟囔，“便宜他了！”
“這些天我也算看出來了，咱惠惠呀，這是往好的方向轉變。”
“也是，丫頭醒來後也不怎麽怕你，跟你親近了不少。對我呢，倒跟小時候一樣，隻是……”柳瑩也說不上哪裏不對。
“睡吧，別想太多，孩子還在就夠了！明天還得早起呢。”
兩人漸漸睡去。
翌日，柳瑩起了個大早。
她做好早飯以後來到徐惠惠房門外敲門，“惠惠快起，不是說今天去縣城嗎？”
徐惠惠半夢半醒間，用被子捂住腦袋。
衛川小心翼翼下床，穿好衣服以後打開房門。
洗漱後，他拿上熱騰騰的窩窩頭，背著昨天獵到的野雞野兔，向外走去。
“媽，惠惠昨天累到了，你半個小時後再叫她。我們在村口會合。”
柳瑩看著他出了門。
“惠惠她爹，你說小川這麽早要去幹什麽呢？”
徐正山咽下窩頭，“找老劉頭借牛車唄！”
“當真？”柳瑩十分驚喜，“咱女婿還有這本事？”
柳瑩果然在半個小時後，才來到徐惠惠房間。
看著蒙頭睡的自家女兒，柳瑩動作利落地掀開被子。
徐惠惠打了個哆嗦，慢慢睜開眼睛，“媽，幾點了？”
柳瑩輕輕打了一下她，“小懶豬，都快六點半了！還去不去縣城了？”
徐惠惠這才回過神，慌慌張張起床。
手裏拿了個窩窩頭就往村口跑去。
“慢點跑！”
“知道啦！”
冬天的早晨，即使天已經大亮，風卻也跟刀子一樣。
徐惠惠臉嫩，跑了一會兒以後便停了下來。
她偷偷給自己抹了點護膚霜，然後才加快腳步前走。
至於跑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她這身細皮嫩\肉傷不起。
“徐惠惠！”
還沒走多遠，幾道年輕的聲音叫住了她。
徐惠惠轉頭一看，是村裏的幾個知青。
村裏人為了能多在城裏轉轉，一般天亮就會出門。
她出發晚了半個小時，遇上的就隻能是知青們了。
為首那個赫然是和她不對付的李曉霞。
和其他女知青們嬌小柔弱不同，李曉霞同誌非常接地氣。
她十分強悍，掙的工分和農村大嬸差不多。
她自然也瞧不上嬌滴滴的徐惠惠。
一個溫柔的女知青問道，“徐惠惠，你這也要去城裏？”
徐惠惠看向她，這才想起她的名字是朱小燕。
“嗯。”
“你一個人不安全，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也有個照應！”
徐惠惠不是很想跟這麽多人一起，她還想獨自要去黑市呢。
“喂，你怎麽不背個背簍或者筐子呢？”另一個女知青問道。
“衛川背著呢。”..
此話一出口，幾個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李曉霞嘲諷道，“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去城裏的背簍讓個瘸子背。”
徐惠惠也不想讓衛川受累，她隻是沒來得及阻攔。
“曉霞，也許是人家衛川自願的呢。”說這話的是吳娉婷。
李曉霞更加不屑了，“贅婿嘛，什麽自願不自願的，可不得好好表現？”
其他幾個女知青麵上都有些鄙夷之色。
徐惠惠不樂意了，“贅婿怎麽啦？吃你家大米了。”
吳娉婷走到李曉霞身邊，“曉霞，你也別說了，人家衛川瘸腿了，不當贅婿還能幹什麽呢？”
李曉霞停了下來，衝朱小燕道，“先說好，我可不同意帶著徐惠惠和衛川。一個嬌嬌女，一個瘸子，會拖累我們的速度。”
誰稀罕你帶。
我又不是不認路。
徐惠惠正要諷刺李曉霞的自作多情，吳娉婷卻開始勸李曉霞，“曉霞，都是一個村裏的。你就帶著他們一起唄。”
“吳娉婷，你少假好心，這倆累贅要帶你帶。”
吳娉婷向徐惠惠投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徐惠惠都被整得無語了，說得像是她求著這些人帶著一樣。
她也懶得爭辯，跟這幾個知青隔了一段距離。
距離村口不遠處，一輛牛車停在了村口。
“曉霞，那是不是劉伯的牛車？”
“還真是。咱快走幾步，牛車最多隻能帶四人。”李曉霞撇了一眼徐惠惠後對眾人道。
於是，四人爭先恐後跑了起來。
朱小燕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徐惠惠才跟上眾人。
牛車啊！
這應該就是這個年代的出行工具之一吧。
徐惠惠著實有些羨慕，她也想坐車，她不想走路。
可她的速度確實比不上那些人不說，衛川也還沒來呢，她不能拋下他。
她繼續慢慢走著，奇怪的是那幾個女知青竟然沒有坐上牛車，那輛牛車也繼續停在原地。
就好像，在等著什麽人一樣。
徐惠惠靈光一閃，那牛車不會在等她吧？
走近後，手裏握著跟杆子的不是衛川是誰！
徐惠惠笑得兩眼彎彎，她不用走路了！
“麻煩讓讓！”
在一眾女知青的圍觀下，衛川小心翼翼把她接上牛車。
“衛川，車裏還有個空位，能不能帶我一個？”吳娉婷撥了撥頭發。
衛川並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徐惠惠。
徐惠惠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回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不好意思呢吳知青，咱倆新婚燕爾，你一個電燈泡，太礙眼了！”說完便衝衛川使了個眼色。
吳娉婷還想說什麽，衛川一聲“嘚駕”，牛車在幾人的目光中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