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腳吞金獸

采薇推開門走了進去,老太妃的院子,雖然小舊,但是卻被她收拾得幹淨又雅致,這院子裏還種著花草。

站在院子裏,采薇便瞧見老太妃在屋裏用飯,端著紅燒肉進了屋。

“奴婢今日做了紅燒肉,端來給老太妃嚐嚐。”采薇將肉放在了桌子上。

老太妃看著赤色翻著油光的紅燒肉道:“你們自己吃便是了,不用端來給我,我年紀大了,不愛吃這些重油之物。”.

采薇可不信她這話,隻當她是在客氣呢。

“我們那兒有呢!老太妃不愛重油之物,這紅燒肉偶爾吃一次也不打緊的。那膳房的吃食太貴,我們買不起,以後我和娘娘就自己做飯吃了。自己做的好吃又便宜,老太妃以後要不要與我們一起吃?”

老太妃搖頭道:“你們能自己做也好,我就不與你們一起吃了,我吃膳房送的便好。”

見老太妃不願意,采薇也沒再說什麽,說了句:“老太妃你慢慢吃。”便回了隔壁的院子。

兩日後。

小貓兒拉便便了,采薇放下手中的針線,打了熱水來給他洗屁屁。

洗完把他放在**,給他擦著爽身粉,邊擦還邊說:“這神仙用的東西就是好,老太妃說這夏日裏奶娃娃最容易長痱子,也最容易紅屁屁了,用了這爽身粉,小皇子身上的皮膚都白白嫩嫩的,一點兒痱子都沒長,身上還香香的呢!”

擦完爽身粉,采薇給小皇子包上了尿布,又用薄包被將他包好,然後交給了冷落月。

“啊……”小貓兒被娘親抱著後,就張著嘴啊了一聲。

“啊什麽啊?”冷落月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這娃出生也有好幾日了,如今這臉也長開了些,不似剛出生時那樣皺巴巴的,瞧著好看了不少。雖然還小,但是依舊能看出,他長了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高鼻梁,薄唇,尖下巴。

冷落月自己是照過鏡子的,這娃的長相,沒有一處是像她的。據采薇說,這娃長得像他那狗爹,而且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種像。不過由此可見,那狗皇帝長得還是挺好看的。

作為一個穿書人士,冷落月接收的隻是過往劇情,並沒有接收原身的記憶,所以也不知道那狗皇帝長什麽樣。

“啊……咕咕……”小貓兒以為娘親在跟自己聊天,又叫了起來,說著他娘聽不懂的嬰言嬰語。

采薇衝了奶粉,搖著奶瓶走了過來,將奶瓶遞給了娘娘。

“娘娘,罐子裏的奶粉不多了。”

冷落月滴了滴奶在手背上,試了一下溫度,然後便把奶嘴兒送到了小貓兒的嘴邊。小貓兒迫不及待地含著奶嘴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聽見采薇說奶粉不多了,冷落月看著吃得正香的小貓兒,搖著頭說:“果真是四腳吞金獸,看著小,還挺能吃。”

一天要喂六七次奶,一罐奶粉,不過八九天就快造光了。

她現在還在坐月子,又不能出門,也不能做任務,沒辦法賺積分,隻能靠剩下的那點兒積分,付個首付給小貓兒兌換奶粉了。

晚上睡覺前,冷落月瀏覽了一下貓超,給小貓兒兌換了一罐奶粉。

夜深人靜,冷落月和小貓兒都已經睡著了,采薇還在隔壁的耳房,點著油燈,打著哈欠做繡品。

金碧輝煌,氣勢雄偉的金鑾殿上,年輕威嚴的帝王坐在龍椅之上,劍眉入鬢,不怒自威。

文武百官,按品級大小,列隊站在兩邊。

右相站在殿中,揖著手道:“前皇後被廢已快一年,如今後位空懸,後宮空**。皇上已經二十有五,卻還未有一子半女。臣以為,為穩定民心,穩固天元根基,皇上應該盡快立後,選秀女,充盈後宮,開枝散葉。”

自古以來,君王若無子嗣,便會百姓不安,根基不穩。皇上登基六載,就選過一次秀,後宮的嬪妃不過區區數十人,且一個都未曾生子。

據內侍官記載,皇上一個月裏去後宮的次數十個手指都數得過來。按理來說,皇上正值壯年,不應如此的,想來是後宮那些妃嬪不得聖心。

兵部尚書見右相打了頭陣,忙站了出來,趁勢道:“長安王之女,齊嫣郡主,蕙質蘭心,賢良淑德,才貌出眾,乃女子中的典範,與皇上更是青梅竹馬,是為皇後的不二人選。”

長安王齊慕天站在最前排,麵無表情的直視前方,就好像兵部尚書說的事兒與他無關一般。

聞言,不少官員的臉色都變了變,看向了上頭那一位。

齊嫣郡主乃皇上嫡親的表妹,年過十七還待字閨中,明眼人都曉得,這齊嫣郡主就是在等著做皇後呢!

年輕的帝王鳳城寒用一雙鳳眼掃了殿中的文武百官一眼,並不說話。

“臣也以為齊嫣郡主是皇後的不二人選。”

“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亦不可一日無主,臣以為皇上應該盡快立後,充盈後宮,綿延子嗣。”

“臣附議。”

“臣附議。”

長安王一派的不少文武大臣,都紛紛站了出來。

鳳城寒鳳眼微眯,看了自己的親舅舅一眼,好得很,這可當真是好得很。若不是今日右相提起立後之事,他還不知道,這朝中竟然有這麽多人都是他舅舅的了呢!

他拿起了桌上擺著的一個奏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文武百官大驚,忙掀起官袍跪地高呼:“皇上息怒。”

鳳城寒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中跪著的文武百官,怒斥道:“江洲連日大雨,洪水衝垮河堤,淹沒莊稼無數,房屋無數,百姓流離失所。你們無一人啟奏,無一人談及此事,反倒在這大殿上讓朕立後選秀,你們這眼睛是用來盯著朕和朕的後宮,還是這天元子民的?”

文武百官,齊聲高呼:“臣等惶恐,臣等並不知曉此事。”

其實這事兒他們是曉得的,但那江洲知府是長安王的人,江洲的洪災會如此嚴重,牽連甚多,

長安王要保人,不想把這事兒捅到聖前,他們自然也不敢多嘴。隻是他們沒想到,這折子還是有人遞到了皇上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