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暗流
第六十章暗流
“各位父老鄉親,以及來自天南海北的各路朋友。諸位能夠放下手頭諸多事宜,來此演武大比主會場,趙某受村中長老委托,在此表示歡迎。”此時站在擂台中央的是一名高瘦的中年人,隻見他身材高瘦,言語不卑不亢,也簡潔明了。
“想必諸位父老都知道,我隱仁村的演武大比,每三年舉行一次,凡三十歲以下青壯年,皆可以參加。今年的演武大比正巧在開山祭之後,外來的朋友可能不了解,這開山祭可是我們隱仁村的特色。凡是今在場的外來朋友,在此次演武大比結束後,可在諸位下榻的客棧領取,我隱仁村為諸位準備的一點小心意。東西並不貴重,便是前幾日開山祭獵回來的一些小玩意兒。隱仁村本是山野小村,也沒啥貴重東西,哈哈,諸位別見笑。”中年男子朗聲說道。
“趙大掌櫃,有心了!”
“是我等感謝趙掌櫃!”
……
台下觀眾中有從外地趕來的商賈或遊人,紛紛致謝道。
這名人稱“趙掌櫃”的中年男子,笑嗬嗬地向眾人拱手回禮。隻是人們卻不知,這名看似和藹好說話的趙掌櫃,不僅僅是隱仁村幾大商會、客棧的大掌櫃,同時也是隱仁村情報係統的頭子。此人便是——趙雲銘。
趙雲銘輕咳一聲,繼續道:“此次演武大比擂台賽的擂主,已經於三日前決出。今日,便是要決出這十二名擂主的座次,排位!趙某作為此次主會場大比的裁判,現在宣布!”
在場下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趙雲銘緩緩道:“正式開始!”
……
易惜風坐在一間寬大的天棚中,此時不僅僅是他,此次參加演武主會場大比的十二名擂主都在這處天棚中等候。
易惜風看著中央一塊巨大的幕布,上麵分別寫著十二人的名字,以及將要進行的分組:
第一場:張岩石對陣齊騁騁
第二場:林烽火對陣第五曉曉
第三場:趙龍對陣李新添
第四場:易惜風對陣鍾靈溪
第五場:林雷對陣周迪
第六場:蘆花花對陣王伯當
易惜風看著眼前的巨大幕布,心中大體猜測到此次大比的晉級方式。
通過臨近兩個小組捉對廝殺,勝者晉級。先從十二人中選出六人獲勝者,然後這六人再捉對比武。
按各小組的分布,最後每個分會場,都會決出一人。分別代表天、地、人三處會場的最高水平。以此確定三強。
至於如何決出首席,易惜風還看不出來,同時易惜風也沒那心情去琢磨。
不提這“地字”會場,有趙龍這麽一個強勁對手存在,僅是易惜風第一場要對陣的鍾靈溪,也不是好對付的主兒。
想到這,易惜風不由得苦笑道:“鍾靈溪?公認壯丁從事女子戰力第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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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你快點兒!”阿刁扭頭向何候喊道。
而跟在身後的何候卻一直耷拉著腦袋,跟在阿刁身後,不停嘟囔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阿刁見這小子,三說兩說就是不上勁,便轉身走過去,抬腿就是一腳。
“哎呦!老大,你踹我幹啥?”何候嚷嚷道。
“哼!我不僅踹你,我還揍你呢!這什麽時候,別跟沒事兒人那般,招子放亮點兒!”阿刁開口罵道。
何候不敢違逆自己老大,說道:“值守嘛!我當然會上心,隻是這不還沒到良辰崗呢。而且老大你知道嗎?今天是演武大比最精彩的主會場大比。哎,可恨董家那孫子,非得說什麽前兩天參加大比負傷了!老大你信不信他就是故意說負傷了,讓咱們組頂替他們組值守。我敢打賭,這老小子,八成這會兒在長老會前的擂台邊,看比試呢!”
阿刁歎了口氣,他何嚐不想去見識見識,演武大比最精彩的比試。但是職責在身,哪怕再重要的事,也隻能放放。“行了,董漢千雖說做人不怎麽樣,但是值守這種事,他不敢騙上邊。何況良辰崗的守備,不止有壯丁從事,還有護衛鐵衣。”阿刁搖頭安慰道。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良辰崗營地,場間幾日前的演武擂台已經拆去。此時營地已經恢複原來樣貌。隻是守備瞭望台上卻無值守之人。
阿刁疑惑的看了瞭望台一眼,喃喃道:“怎麽沒人?”
一旁的何候也有些疑惑,嘟囔道:“難道偷偷跑去看大比了?”
阿刁給何候使了個眼色,何候便停下腳步,不再往營寨中走。
阿刁獨自一人向營房走去。這時從營房中,走出兩名男子,看到阿刁先是一愣,然後大喜道:“兄弟,可是來換崗的?”
阿刁掃了對方一眼,隻見其中一人,一身護衛鐵衣打扮,樣貌自己倒是從沒見到。不過既然是護衛鐵衣,自己不認識也情有可原。
“在下奉命前來值守,這時我的符碟。”說著將自己的符碟遞給對方。
這名鐵衣護衛揮揮手,道:“不用不用,既然你來了,那我這就走。順便打聽下,大比開始了嗎?”一邊問一邊還搓著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開始了,現在應該還在比第一場。”阿刁答道。
男子又問道:“嘖嘖,那得趕緊了,第一場誰和誰比?”
“張岩石對陣齊騁騁。說起這場比賽,我還下注了!押齊騁騁贏呢!兄台回去幫我看看,最後他們到底誰贏了?”阿刁笑著回道。
男子爽快一笑,說道:“這個自然,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兄弟眼光不錯,我也覺得齊騁騁能贏!”
兩人相視一笑。
下一瞬。拳影、刀芒閃過!
“喂喂,阿刁隊長,你這是作甚?”護衛鐵衣男子懶洋洋問道。
“你們到底是誰?”阿刁冷聲問道。
男子端著短刀,低頭看了看自身的裝束,笑嘻嘻道:“我穿的這身,自然是護衛鐵衣啊!反倒是阿刁隊長為何暴起傷人呢?”男子嘴角勾起,眼中隱現殺意。
“哼,閣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護衛鐵衣,但卻不知道張岩石是何人,還認為齊騁騁會贏,可能嗎?”阿刁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營地大門退去。
站在門口戒備的何候,見自家隊長與一名護衛鐵衣爭鬥,怕他吃虧,便要趕來。
“原來是這裏,先生說的對啊,我這個人毛病,言多必失啊。”男子不再廢話,揮刀斬向阿刁。他已經看出,對方隻有勢之境修為,而自己卻是實實在在的芒之境。方才那記刀芒,若不是阿刁提前有所防備,此刻便已經是刀下亡魂了。
何候這時也向營地衝來,大叫道:“老大,我來幫你!”
阿刁臉色陰沉,剛要阻止何候,隻見剛才跟在護衛鐵衣身邊的另一名男子,這人身穿壯丁從事的衣服,男子笑著道:“我來對付這隻小猴子吧。”
阿刁一開始便注意這名壯丁從事的一舉一動,通過近距離觀察,他發現這個人也是個好手,內勁水平比自己隻強不弱。但自始至終,阿刁都抱有一絲希望,直到聽到這名男子說的話,不禁臉色大變。喃喃道:“你怎麽知道他叫猴子?不對,剛才你倆也沒看我的符碟,怎知我就是阿刁,而且還是隊長?……難道!”
想至此,阿刁麵如死灰。不顧身後護衛鐵衣男子,轉頭對著何候大吼道:“猴子!快跑!這是圈套,村子有內……噗……”一節刀刃從胸口透出,止住了阿刁沒說完的話。
於此同時,在村子西麵的一處農宅裏,一名膚色黝黑的婦人,正在縫製衣裳,隻見竹編的籃子裏,放著一件棉麻汗衫,汗衫上有多處撕裂的大口子,看起來不像是人為破壞,更像是穿這身衣服的人,之前跟什麽猛獸搏鬥留下的。婦人沒有去縫這些破口子,隻是將這汗衫改小,已經基本完成,竟是一件小孩兒衣服。
婦人看著快改完的小衣服,一臉慈祥地摸著依然平坦的小腹。喃喃道:“阿刁會喜歡這孩子嗎?”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博兒乖,你阿爹肯定喜歡你,他還不知道你呢。晚上回來就告訴他。”
隻是婦人不知,他要等的人,已經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