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走個程序
什麽是現實，現實就是你有用的時候，大家都圍著你，捧著你。
沒用的時候，就趕緊的切割關係，躲著你，繞著你，看你一眼都是多餘。
高光很早就知道現實是什麽樣子的，但是這幾天感受尤甚，在道森身上感受的更甚。
道森這個人吧，說好聽點他是直白或者直接，說難聽點，他就是那種真小人。
丹尼就不一樣了，丹尼說話可就好聽多了，做事的時候也讓人感覺舒服多了，所以丹尼就是戰火集團的總經理，道森就隻能在伊拉克這地方當個區域經理。
但是真正要做事的時候，高光發現還是跟道森這種人打交道比較簡單，就不用想太多的彎彎繞，直來直去的大家都省事。
接下來要做的事可以撇開穆薩，有他不方便，但是高光帶著兩個傷員去活動也是不太靠譜，所以呢，在丹尼提出了接下來該幹什麽之後，最終要幫高光落實的還得是道森。
丹尼一個人來的，他本來就不會負責處理具體的事情，也沒有什麽手下，要去上門談判，自然還得是道森出手幫忙。
“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不要因為我們的私人友誼影響到生意，接下來不管你們是以公司名義合作，還是要私人達成什麽交易，我就不便參與了。”
道森來了，但是把道森叫來的丹尼卻是站了起來，看起來以中立立場說了一番話之後，卻是微微一笑，繼續道：“如果道森要賺個什麽外快的話，我留下來也不是很合適，所以你們兩個談，我先走。”
叫來了道森，丹尼丟下了一番話竟然就走了。
道森絲毫不覺得意外，他目送丹尼離開之後，隨即往丹尼坐過的沙發上一坐，大大咧咧的道：“卡米勒把錢送來了？”
“送來了，二百三十萬，唔……我該給你多少？”
高光正在適應新的形勢，他要轉變心態，而變化的第一步就從學會直接開始吧。
跟道森打交道，沒必要那麽婉轉，直來直去大家都省事。
道森擺手道：“這筆錢是你的，跟我沒關係，我打死了杜赫，但這筆賬會算在你的頭上，而且你還得解決幹掉杜赫帶來的後續麻煩，所以我隻是開了幾槍的事情，不能分你的錢。”
很好，賬確實算的很清楚。
高光毫不猶豫的道：“我馬上要做三件事，去找卡米勒要回監控錄像的備份，至少確定他手上沒有備份，然後我要去找杜赫的家族，擺平幹掉杜赫帶來的麻煩，還有，我要招人，丹尼說你能幫我。”
道森笑了笑，道：“我是能幫你，但是這要看你需要我怎麽幫你了。”
“我人手不夠，而找卡米勒的事情，你覺得我該讓穆薩幫我，還是我自己去。”
“穆薩陪你去找卡米勒是一回事，你自己去找卡米勒是另一回事，你去是威懾，是恐嚇，他陪你去是懇求，是協商，看你想要那種效果了。”
高光倒是能分清其中的區別，但他糾結之處就在於不知道那種效果好，而現在呢，高光覺得不懂就問是個好習慣，所以他毫不遲疑的道：“你覺得那種比較好。”
道森毫不猶豫的道：“你不可能和本地人做朋友的，你也不可能一直保護穆薩，夥計，你剛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又一副弱雞相，我才會把保護穆薩這個沒什麽難度也沒什麽危險的活兒交給你，但我可沒想到你這麽猛，所以你為什麽還要繼續保護穆薩這個沒人瞧得起的軟蛋呢？”
這就是新進展，在高光打出了名頭之後，道森立刻覺著給他的任務對不起高光的能力了。
不過道森可不知道穆薩已經改了，他不再是和平主義者，不再是投降派，所以這事兒起了變化，但是卻不能說。
道森攤了下手，道：“現在呢，現在誰都知道你瘋狗很厲害，你得讓人們知道你是穆薩的庇護者，而不是他的跟班小弟，所以，你得撇開穆薩去找卡米勒，讓他知道你才是老大。”
原來穆薩一開始就當拎包小弟是正常的，是應該的，高光覺得不好意思才是錯的。
好吧，那就這麽幹。
高光點頭道：“我兩個員工已經來了，但他們兩個都有傷，走路都不能太快，更不可能動手了，所以我自己一個人去找卡米勒，雖然我也知道不會動手，唔，是不是有點不夠氣勢，丹尼說你能幫我，那你能給我找幾個幫手嗎？”
道森笑了，他搖著頭道：“丹尼說我能幫你的意思，不是說我能給你找幾個人手，而是他知道我能教你正確的做法是什麽。”
一臉自豪的說完之後，道森很是自然的道：“我也喜歡賺個外快，你打算付多少錢吧。”
道森不要幹掉杜赫的錢，但這可不代表他不愛錢，不要錢，他隻是要該拿的錢，而且開口的時候絕不客氣。
高光不知道該給多少，他想了想，道：“你說多少錢合適。”
“五十萬美元吧。”
高光愣了一下，因為道森要的實在是太多了。
可是，很嚴重的問題是高光不好意思拒絕，也不好意思討價還價，他覺得道森這是把該拿的錢換了個名義要了回去。
所以，在覺得道森是獅子大開口，可高光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一臉掙紮的道：“好，五十萬。”
這次是道森整個驚呆了，他愕然道：“開玩笑的吧，你這就答應了？我說的是五十萬，不是五萬啊！”
高光很是無奈的道：“既然你都開價了，我總不能再跟你討價還價，五十萬就五十萬，我本來也該分你錢的。”
道森擺手道：“等一下，這不對，我開價五十萬，你就該給我還價啊，我要賺個外快的起步價是十萬塊，我還需要帶幾個人一起去，所以我要拿出幾萬塊給兄弟們，所以我的心理預期是十五萬到二十萬美元，可你為什麽不還價，五十萬美元明顯太多了啊。”
高光張了張嘴，沒能出聲。
道森一臉糾結的道：“我是個本分的生意人，我賺外快也不會要過分的價格，夥計，你得還價啊，哪有人談生意不還價呢？你還價啊。”
“呃，呃……”
高光不是個合格的生意人，他真的不是。
道森搖了搖頭，道：“我們再來，夥計，你不能讓一次正常的生意變成了對我的施舍，我們就是交易，就是用錢說話，你不要搞得好像欠我人情，然後就用五十萬買斷這個人情，這樣不行，我的人情可不止五十萬，所以我們再來。”
呼了口氣，道森很嚴肅的道：“讓我幫你搞定卡米勒可以，五十萬美元。”
“五萬！”
“太少了，不可能，我道森的名字你沒聽過嗎？四十萬，不能再少了。”
“十萬。”
“夥計，我要帶兄弟們一起去的，這要動用很多人，至少三十萬。”
“十五萬。”
道森頓了一下，然後他很是氣憤的道：“你還價的時候能不能認真一點，你能不能找點合適的理由壓價？比如這件事很簡單，比如卡米勒根本不敢動粗，跟你交易真無趣，二十萬，少一美元都不幹！”
“二十萬，成交！”
高光對著道森伸出了手，道森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成交，成交就成交吧，你真是……”
道森很敷衍的和高光握了下手，然後他很是無奈的道：“下一項，擺平杜赫的家族可就沒那麽簡單了，這個我要二百萬。”
高光的眼睛瞪了一下。
剛剛收了二百三十萬，現在拿出了二十萬，然後呢，道森要二百萬。
好吧，討價還價，必須討價還價。
高光輕呼了口氣，道：“二十萬。”
做生意嘛，討價還價不寒磣。
道森搖了搖頭，道：“夥計，如果你自己能搞定杜赫家族，我一分錢不要你的，但如果你搞不定，那麽二十萬是不可能的，杜赫家族和你有了血仇，杜赫家族也不是雇傭兵，他們會真刀真槍的跟你幹，所以二百萬不過分，最少一百九十萬。”
“呃，三十萬吧。”
道森搖了搖頭，然後他一臉無奈的道：“跟你這種菜鳥談真費勁，夥計，你搞清楚生意的難度好吧？這種活兒少於一百萬我能幹嗎？你不要，你不要什麽生意都照著十分之一給好不好？好吧，我給個低價，一百五十萬，絕對不能再少了。”
“嗯，五十萬怎麽樣，最多五十萬。”
道森歎了口氣，道：“我說了底價，那就真的是底價，夥計，當我說出底價後你就不能照著大頭砍了，你是真的不懂討價還價啊，五十萬不可能，我不能接受的，這樣吧，這個生意我就不接了，你再考慮考慮，現在我們去找卡米勒，先把這件事解決掉，這個不能耽誤。”
那就先擱置一下價格上的分歧，事情解決一個是一個。
總的來說，要解決這種實際的問題，確實還是得跟道森學學，畢竟他是一線的，丹尼是高層坐辦公室的，高光覺得吧，要是他跟丹尼學，沒準兒就學廢了。
沒到那麽高的層級之前，先看看道森是怎麽幹的吧，二十萬就當學費也值，所以高光毫不猶豫的道：“現在就去嗎？我可以帶上兩個手下嗎，我想讓他們看看你的人在巴格達都是怎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