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總是有刁民想害許檢察官

趙今川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不然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說動兩名老兄弟出來背鍋了,雖然也為此付出了一些代價,但這種事代價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礎上,否則給再多錢也沒用。

周承南跟了他很多年,為他立下無數功勞,對他忠心耿耿,唯命是從。

如果拋棄周承南,那他感覺自己再也找不到下一個如此忠心的手下了。

中國有位偉人說過: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一名絕對忠誠,而且又有能力的手下強過一切,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到!

何況如果能救出周承南,就是樹立了個榜樣,其他手下會對他更忠心。

他琢磨著怎麽才能救周承南,一邊吩咐律師:“把錢再翻兩倍給周承南老婆送去,讓她等著周承南回家。”

兄弟為了忠義可以不要。

但當大哥的卻不能不給。

不僅要給,還得加倍給!

周承南知道後一定會感動到哭的。

“是,會長。”周承南感不感動律師不知道,但他被感動了,跟著趙今川這樣的老大才放心,未來有保障啊!

趙今川又問道:“承南的事就真沒有運作的餘地了嗎?加錢也不行?”

“除非能收買許敬賢不起訴,但這不可能。”律師搖了搖頭表示不行。

趙今川並不想放棄此事。

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此時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再搞出動靜來,而且過幾天還要去一趟仁川交易,隻能先將救周承南的事押後。

對於趙今川大膽的想法,許敬賢並不知情,否則他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此時他已經回到了仁川廣域市位於崇義2洞的老家,畢竟回來一趟如果不去看看親爹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他可是個帶孝子來著。

車在家門口停下時,許敬賢發現院門開著,那許順成肯定在家,停好車招呼著宋傑輝三人:“進去喝杯水。”

宋傑輝下了車先繞到後座,然後從裏麵提出一堆禮盒,兩個兩手空空的搜查官看見這一幕都他媽直接傻了。

草!怪不得人家能當領導呢。

“你搞什麽?”許敬賢皺了皺眉頭。

他都沒想到要給親爹買禮物回來。

這尼瑪豈不是襯托得我很不孝順?

宋傑輝嘿嘿一笑說道:“這幾天肯定是住在許科長你家了,難免打擾到伯父他老人家,所以特意給老人家備了一點心意,總不能白吃白喝嘛。”

兩名感覺自己被內涵到的搜查官羞愧的低下了頭,寄顏無所,很尷尬。

隻能說年輕人還是太年輕啊。

許敬賢抿了抿嘴:“你……”

“科長別急著拒絕,我這是給伯父的又不是給你的,要推辭也是等他老人家開口。”宋傑輝直接把話說死。

“你小子,僅此一次嗷。”許敬賢沒好氣的指了指他,又說道:“下次別搞這些花裏胡哨的,直接折現吧。”

三人:“……”

許科長確實是不拿我們當外人。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許敬賢笑了笑,伸手說道:“我幫你拿點吧。”

“那就麻煩科長了。”宋傑輝買的確實有點多,連忙分擔給許敬賢兩盒。

許敬賢不悅的嘖了一聲:“多給我來點,你一個客人初次上門買那麽多禮物,我搭把力氣還扣扣搜搜啊?”

宋傑輝又給了許敬賢兩盒,心裏下意識感歎道:科長也是會做人的啊。

“走吧。”許敬賢左右手各提著兩盒禮物,一馬當先的進了院子,遠遠的就喊道:“爸我回來了,你在家嗎?”

雖然上次親爹去首爾的時候跟他有點不愉快,但父子哪有隔夜仇,他早就已經原諒爸爸了,一點都不記仇。

緊閉的房門打開,穿著簡單,頭發略顯潦草的許順成走了出來,看見許敬賢後眉頭一皺:“你回來幹什麽?”

看見這個殺兄霸嫂的逆子他就氣。

“我放假,帶同事來散散心,也是來看看您。”許敬賢笑容滿麵,湊上前晃了晃手裏的禮物:“我回來的比較急,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雜七雜八都買了一點,你看看怎麽樣。”

宋傑輝:“……”

我錯了,許科長不是會做人。

他根本就不是人!

兩名龍套搜查官麵麵相覷,怪不得我們當不上領導,是我們太要臉了。

“伯父,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宋傑輝硬著頭皮把手裏的小袋子遞上。

許順成看著麵前孤零零,成人巴掌大小的袋子:“謝謝你這一點心意。”

他從沒見過那麽寒磣的送禮。

“爸,他這是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許敬賢好心為宋傑輝說話。

“人來了就行,還帶什麽禮物,趕緊進來吧。”許順成笑嗬嗬的接過宋傑輝手裏的袋子,並邀請眾人進屋。

一進客廳,許敬賢就驚了,環顧一圈後問道:“爸,我們家的冰箱呢?”

家裏的家電家具起碼少了一半。

“賣了,我一個人住用不上。”許順成一邊衝咖啡一邊頭也不回的答道。

“那電視呢?”

“賣了,我又不看,浪費電。”

“你怎麽不把房子也賣了?”許洛敬氣急反笑,哪還不知道家裏出事了。

許順成惱羞成怒的回過頭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問那麽多做什麽?這裏是我家!東西也都是我的!我想怎麽處理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他急了,他急了。

“等你去世了這些都是我的!你現在是未經我同意就擅自處理我的合法財產!”許敬賢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宋傑輝驚為天人,許科長不愧是許科長啊,堅決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鐵麵無私,一視同仁,大義滅親。

“你……”許順成氣得夠嗆,哆哆嗦嗦半天沒說出話,最後頹然道:“我被人給騙了,我現在欠人家很多錢!”

“怎麽回事?”許敬賢聽見這話頓時警惕起來,因為如果是本地的騙子不可能查不出許順成有個檢察官兒子。

說不定就是衝自己來的。

宋傑輝連忙過去攙扶著許順成到沙發上坐下:“伯父坐下慢慢說,居然有人敢騙您,簡直是狗膽包天,是誰你說出來,科長和我會幫您出氣。”

“謝謝。”許順滿臉成感激的看著眼前白白胖胖一副貪官相的胖子,然後又說道:“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

“那你們父子聊。”宋傑輝嘴角抽搐了一下,帶著兩名檢察官轉身離開。

終究是他錯付了。

許敬賢在許順成身旁坐下,拿出一支雪茄點燃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還不是因為你這混蛋。”許順成開口先把鍋甩給他,說道:“我在你哥葬禮結束後那段時間借酒消愁,染上了酒癮,前幾天喝醉後被迷迷糊糊拉去了一個賭場,醒來才知道當晚不僅輸了個精光,還簽了一大堆欠條。”

後麵的話不用說許敬賢也知道發生了什麽,無非就是催債的上門,沒錢還就搬東西,三天兩頭的來搬一點。

“你沒說你兒子是檢察官?”許敬賢叼著煙吞雲吐霧,抖了抖煙灰問道。

許順成哭喪著臉:“說了,可對方說檢察官欠錢也得還,我要是不還就把我告上法院,那不得影響你嗎?”

雖然對於二兒子殺害大哥霸占嫂子的事耿耿於懷,但就隻剩這麽一個兒子了,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牽連到他。

畢竟許敬賢現在風頭正勁,三天兩頭能在報紙上看見他的名字,要是傳出他父親仗著他的身份而欠債不還的消息,那他的形象肯定也會打折扣。

“晚上帶我去賭場看看。”許敬賢現在可以肯定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如果不是這次回仁川的話,以許順成的性格不會主動告訴他這件事,鬼知道再過段時間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當官就難免結仇,當敵人從正麵難以打倒他時就會迂回從他的家人身上下手,這種方法悄無聲息威力十足。

他也用這種方法對付過別人。

所以輪到自己倒也沒大驚小怪的。

隻是想把這個人找出來弄死而已。

他也並不擔心今晚去賭場後會暴露身份讓趙今川知道他來了仁川,因為以他現在的知名度是肯定藏不住的。

如果他來仁川後偷偷摸摸的,那趙今川得知此事後反而才會疑神疑鬼。

畢竟許敬賢正在調查仁合會。

突然到了仁合會大本營,還偷偷摸摸的行事,那他不懷疑的話是傻逼。

所以自己來仁川的事不能藏著。

正好許順成這件事給了一個他來仁川的借口,光明正大的處理此事,讓趙今川覺得他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

“好。”許順成老臉滾燙,一把年紀惹了禍還得讓兒子出頭,感到汗顏。

許敬賢看出了他的想法,就趁機給他灌輸憂患意識:“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些人往往都是為了通過你來給我下套。”

“別總覺得自己能解決,這次的事你解決了嗎?那些人根本不會給你解決的機會,隻會把問題越搞越大。”

“記住了。”許順成感覺很沒麵子。

許敬賢也沒再多說什麽,凡事點到即止就好:“知道賭場老板是誰嗎?”

“聽說賭場老板叫劉胖子,是仁合會的人。”許順成這點還是清楚的。

又是仁合會。

如果不是許順成被人算計的時候他還沒有和仁合會發生衝突,那麽許敬賢都要懷疑這件事是趙今川幹的了。

但現在看來劉胖子隻是個辦事的。

背後另有其人指使。

吃完午飯後,許敬賢和宋傑輝幾人去港口轉了轉,仁川港很大,有很多個碼頭,看得四人一陣暈頭轉向的。

“許科長,宋檢,這太多了,總不能每個碼頭都安排人吧。”站在碼頭上看著海波洶湧,一名搜查官說道。

為了行動保密,抓捕人員都要從首爾抽掉,來的人肯定不能太多,如果分散的話就不是抓人,是在送菜了。

畢竟交易的雙方人馬肯定不少。

許敬賢也感覺很頭疼:“還有三四天呢,慢慢想辦法把,我家老頭被人欺負了,今晚先去幫他找回場子。”

……

時間很快就來到晚上11點。

兩輛掛著首爾牌照的汽車在一棟位於鶴翼洞的寫字樓停車場停下,這棟寫字樓剛好在仁川地檢辦公樓對麵。

要說沒有貓膩,狗都不信。

在許順成的帶領下,喬裝打扮後的許敬賢和宋傑輝四人乘電梯上10樓。

10樓表麵上是一個遊戲廳,但是還有一道暗門,暗門外有專人把手。

就隻安排了一個人放風,可想而知他們很有自信絕對不會被警察掃到。

“老許,他們是誰啊?”保安攔住了許順成,狐疑的打量著許敬賢四人。

許順成冷哼一聲:“他們是我請來的高手,今晚特意來幫我回本的!”

“那我祝你今晚有個好手氣。”保安嗤笑一聲,然後轉身推開了門,各種嘈雜和喧鬧聲瞬間從裏麵湧了出來。

門後是個豪華的地下賭場,此時擠滿了人,各種賭法都有,裏麵還有專門的黑絲兔女郎穿梭在賓客間服務。

保安揮了揮手:“行了,進去吧。”

目送許順成五人入內後,保安將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大門關上,拿出對講機說道:“注意一下,老許又來了。”

既然是套,就肯定有專人配合。

進門後就是個兌換籌碼的吧台。

“先換二十萬的吧。”許敬賢單手搭在吧台上敲了敲,對工作人員說道。

工作人員微笑著問道:“美金?”

“在南韓,當然是用韓元!張口閉口就是美金,我看你像美奸!”許敬賢掏出二十萬韓幣拍在她麵前說道。

宋傑輝低聲咳了一下,他很想提醒許敬賢:科長,其實我們才是美奸。

檢察官都是要去鎂國培訓的。

就憑這點,隻能說懂得都懂。

“對不起,馬上就給您兌換。”工作人員陪笑道歉,給許敬賢換了籌碼。

許敬賢掂量著籌碼,對左右的許順成和宋傑輝等人說道:“先玩幾把再說吧,看我用20萬,贏到500萬。”

“根據我的經驗,運氣好20萬本金最多贏到100萬就會輸光,然後開始不斷往裏麵倒貼。”宋傑輝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別問我怎麽知道的。”

賭這種事,輸了不可怕。

可怕的是贏了。

一開始就輸,那毫無遊戲體驗,大多數人肯定是直接跑路,不玩兒了。

而一旦最開始贏了,那就還想再多贏點,然後開始輸了時就會想著反正輸的也是剛剛贏來的,大不了把贏的全輸回去,反正本金不虧就行,萬一又贏了呢?那豈不是美滋滋的白嫖?

再繼續發展下去就會變成本金輸一點也無所謂,可能一把就回本了呢?

陷進去了,越想贏就輸得越多。

這是實地賭場還好,至少還有靠運氣的說法,後世那種在網上賭的就是純傻嗶了,你玩個單機遊戲都知道改數據呢,人家老板後台不會改數據?

但不管是哪種方式的賭博行為。

贏都隻是過程,而輸才是結果。

所以大家一定要拒絕賭毒!

“那是你技術不行。”許敬賢一邊在賭場走來走去尋找感興趣的項目,一邊大言不慚的放著狠話:“當年陳刀仔能用20塊贏到3700萬,今天我許敬賢用20萬贏到500萬不是問題。”

這種人,我們一般叫他賭怪!

“陳刀仔是誰?”許順成問道。

許敬賢敷衍道:“這個不重要。”

“喲,這不是老許嗎?怎麽,又有錢來玩了?”突然,一個身穿咖啡色襯衣的中年人上來和許順成打招呼。

許順成冷哼一聲,不想搭理他。

咖啡襯衣男不以為意,反而還笑嗬嗬的說道:“哎喲,不就是運氣好贏了你點錢嗎?至於嗎?來來來,老朋友都在呢,一起玩,讓你贏回去。”

“就是你們贏了他的錢?”許敬賢看向咖啡襯衣男:“我替他跟你們玩。”

襯衣男打量著許敬賢,覺得他跟許順成長得有點像,就當他是許順成的親戚,看向許順成調笑道:“今天還帶了幾個幫手,特意來報仇的啊?”

因為許敬賢喬裝打扮過,整個人看著老了許多,所以他才沒有認出來。

“少廢話,要玩就跟他玩,他輸贏都算我的!”許順成不耐煩的說道。

咖啡襯衣男笑道:“行行行,這話可是你說的啊,輸了別賴賬就行。”

他帶著許敬賢等人走到賭場角落裏的一張桌子,圍著桌子坐了七八個人正玩得嗨,一名性感荷官在線發牌。

“來來來,不玩的讓個位置,老許搬救兵來了啊。”襯衣男大聲說道。

“喲,老許還真又來了呢。”

“今天錢帶夠了吧?”

“還帶著四個幫手,怎麽,是想直接從氣勢上把我們單方麵壓倒啊?”

眾人紛紛調侃著許順成,看起來跟他很熟悉的樣子,許順成一言不發。

他後麵被這些人又哄著賭了幾次。

想把自己輸的錢都贏回來。

結果輸了更多才幡然醒悟的收手。

老老實實還債。

知道被騙了,還能有好臉色才怪。

“來,今天我替他玩。”許敬賢一屁股坐下去,笑吟吟的看著桌上眾人。

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家夥全都是托。

像極了後世搞網絡詐騙的,一個群裏就受害者一人,其他全都是騙子。

他要給這些人好好的上一課。

畢竟他的記憶力和感知都是被強化過的,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弊?

那還不如做夢呢。

他今晚要化身賭神血洗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