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已經在路上了

“那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

畢竟第一次出遠門,家長不太放心,買了好多東西,都要收拾。”

“可以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多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以後比賽多了的話天南海北的,和家人相處的時間就少了,時間過得很快的。”

黃河九段似乎想到了什麽,感慨的說了一句。

“明白。”

和黃河九段複盤了一番後,應傑感覺收獲很大。

去除掉上限,單從學習效率來說,絕藝在教學上遠不如人類頂尖。

畢竟對方隻會給出一個冰冷冷的“正確答案”,有時候連過程都不給。

而人類會貼心的指出你的錯誤,並告訴你應該注意什麽,怎麽處理比較好。

而應傑也把這盤棋通過絕藝Ai複盤,把絕藝的一些選點拿出來和黃河九段討論,引得黃河九段讚歎連連,仿佛打開了新世界一樣。

複完盤之後的應傑長舒了一口氣,今天這一局可以說得上比得過半個月自己訓練了。

果然不能閉門造車,根據這盤棋,後續自己也要對自己的一些弱點進行針對性的訓練了。

黃河九段點了點頭:“那你路上也小心一點,帝都那邊的地鐵可是擠的要命,我可是印象深刻。”

“好,有勞您今天的指導了。”

應傑起身準備告辭,這個時候坐在旁邊的萬方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送你吧。”

聽到這話,應傑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麻煩了。”

看著離開的兩人,黃河九段打開扇子,看著棋局,忍不住嘖嘖讚歎了起來:“十四歲已得秀策十七歲之形。

後繼有人啊!希望這些新浪潮席卷之前,我們這些老家夥還能扛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齊振熙好像想到了什麽:“最近韓國的新初段賽,有一個新定段的少年在例行賽上,讓先半目勝高永夏九段。

您聽說了嗎?”

“我知道。

我看了那一局棋,那個少年的大局觀很強,尤其是對棋局的掌控能力,高永夏下完估計會鬱悶很久吧,畢竟全盤被人家控的死死的。

雖然是讓先,但是輸給一個新定段的小孩子,還是會感覺很丟人吧。”

麵對老對手吃癟,黃河九段還是挺開心的。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剛才好像還輸給了一個還沒定段的孩子。

恩……

這不顯得咱們中國孩子厲害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看這個勢頭,下一代這個叫崔澤的少年應該會是韓國的領軍人物了。”

齊振熙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本來很多人的想法是,韓國圍棋青黃不接,這幾年定段賽上來的職業棋手也都沒有什麽有天賦的。

而中國這邊有天賦的少年棋手不斷湧現。

說不定等哪一天把高永夏熬倒了,中國圍棋的春天就來了。

但是現實又給中國棋壇潑了一盆冷水。

雖然是讓先,但是15歲就可以戰勝高永夏,這個少年未必不會是下一個高永夏九段,甚至說不定會更強。

“誰知道呢?

我們這邊的人才也不少啊,不過就硬實力來看的話,就算是今天這個應傑,估計也比韓國那個新定段的崔澤差了一頭。

不過這兩年,我們也算是人才輩出了,去年定段的範若鈺,前兩年的丁星,潘凱文,就算是萬方這個孩子也有點天賦,還有沈逸朗的徒弟肖笑。

說起來肖笑這個倒黴孩子,要再加上明年,就第四次定段了吧?前兩次不是感冒,就是發燒,上次又輸了關鍵局。

和沈舵主年輕的時候一樣,明明水平到了,就是差口氣,白白耽誤了不少時間,唉。”

黃河九段仔細算了算自己這邊的人,真要論新生代的話,自己這邊肯定不比韓國差。

要論人才厚度的話,韓國拍馬都趕不上。

但是冠軍隻有一個。

隻有一個人可以贏到底。

歸根結底,一百個頂尖也比不上一個第一。

中國必須要出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第一人啊。

“不過還是要看這些孩子誰先在世界大賽上出成績了。

想當年光胤他們在北鬥新人杯上不把高永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誰能想到三年之後,高永夏一舉拿到世界冠軍,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從那之後在世界賽場上就沒有人壓製住他了。”

圍棋一直有著棋運一說。

一代人中誰先拿到第一個世界冠軍,並將另一國的領軍人物壓下,後麵就會一直壓製對方。

曹明勳九段壓製俞曉春九段如此。

高永夏九段壓製光胤九段亦是如此。

而前者曹明勳九段九個世界冠軍,俞曉春九段隻有兩個世界冠軍。

後者高永夏九段剛拿到第十個世界冠軍,而同時代的光胤九段僅三個世界冠軍。

即使中國又出了一個後發製人的第一人陸力,目前也僅僅隻是拿到三個世界冠軍而已。

同樣是同一時代的兩國領軍人物,從世界冠軍的數量上就可以看到中國棋壇被壓製的有多慘。

黃河九段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就看這些新浪潮們,誰最先登頂吧。

我也得好好準備準備,退役之前不拿個世界冠軍,實在是太遺憾了。”

……

“不好意思,我當時在比賽上不應該對你口出狂言。”

送應傑出門的萬方在半路上低著頭突然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應傑並不在意:“口出狂言並沒有什麽不好,我有一位很喜歡的棋手說過一句話。

我覺得隻要能實現說的話,我說的就不算狂言。

比賽前口出狂言不是問題,隻要能實現自己的話,那就不是狂言。

說真的,如果有一天我要是能和高永夏九段在世界大賽決賽相遇的話,我肯定也有一段話送給他,哈哈哈。”

應傑說到這裏,好像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笑了起來。

萬方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什麽話?”

應傑沒有回答,反而神秘的笑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那我很期待那一天。”

“我也很期待,我相信不會遠的。”

因為,我已經在路上了。

帝都,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