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誰都能幫上你,除了我
“你隻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信你,哪怕是你編的。”林昔的聲音在顫抖,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卑微了
“現在事情還不確定,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為了她的安全,他不能說
“誰都可以幫你,隻有我不行。”她深呼吸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辦公室
可這要怎麽開口,他現在腹背受敵,生怕對家做出什麽對林昔不利的事
漫無目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發現兩人的關係好像走進了死胡同
難道自己真的是在無理取鬧嗎?她本來想去問孟鶴川的,想來孟鶴川也不會告訴她發生了什麽事反而會勸她多理解路勁城
那誰來在乎自己的情緒?所有人都知道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很不好,也很沒勁
“路勁城,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她語氣輕鬆地給路勁城打了個電話
“也好,分開一段時間也好。”他的聲音很小,小到林昔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麽就掛斷了電話
從那天起,路勁城幾乎每晚都睡在公司,而林昔也沒再去看過他
“男男,你說我找個人繼承公司怎麽樣?”她拉著黎男又去了花店
“你不想繼續發展公司了?”黎男皺著眉似乎很不同意她的話
“我現在可是看破紅塵,我也該過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她選了一盆鳶尾蘭放到了門口的貨架上
“那你想要什麽生活?放著老板不做跑去打工?”黎男知道她在逃避一些事
想過什麽生活,林昔心裏突然沒了主意,之前也沒想過,現在也想不了
“逗你玩呢,我還想繼續當你的老板壓榨你。”
突然她收到了一條短信,電話號碼顯示的是歐洲
“你好,我是你的表哥,兩天後我會到達晏城,期待與你的見麵。”
???
林昔納悶自己什麽時候多了個表哥,之前也沒聽媽媽提起過,她從來沒見過媽媽那邊的親戚
那百分百是詐騙短信了,林昔直接當做沒看到
沒想到兩天後真的有人來公司找她
“你好,我叫麥哲明是你的表哥。”麥哲明是一個混血,有百分之六十的歐洲血統
“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有什麽表哥。”她禮貌地回答道
不過看著這人十分貴氣,看起來也不像是騙人的
麥哲明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是媽媽小時候和兩個男孩的照片,照片上三個孩子笑容天真爛漫
林昔對這張照片再熟悉不過了,媽媽在自殺前一直摩挲這張照片,自己曾經問過媽媽這是家人嗎,林昔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舍,可惜當時她還太小根本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現在,我可以跟表妹談談了嗎?”他的語氣溫柔
“你想談什麽?”林昔把他帶到了公司周圍的咖啡店
“我父親很想念姑姑和你,讓我來看看你們。”他眼中滿是重逢的驚喜
“我媽媽早就去世了,我也根本不是認識你。”她並不對這場所謂的認親感興趣
“姑姑去世了?”他不可置信地蹙起了眉
“早幹嘛去了,現在才來認親是不是有點晚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
“我和麥先生以及您的家人沒有任何關係,希望你以後別來找我了。”她心裏是帶著怨恨的
“可能是我接受的信息出了紕漏,核實清楚後我會再來找你。”
“不必了。”所謂的親戚對她來說不過是陌生人
她轉頭看向咖啡店外,一輛車呼嘯而過,那輛車好眼熟
這天,林昔接到路媽的電話,說今晚讓他們回路宅吃飯
“城哥最近很忙,應該沒時間回去,我也挺忙的。”路勁城應該不會回去,現在兩人關係尷尬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索性也扯了個謊
“他已經回來啦,還買了好多你愛吃的菜,你要忙的話吃完飯我再讓他把你送回去。”路媽並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
“我在樓下了。”路勁城給她發了個消息
林昔並沒有回複,兩人的聊天記錄截止在一個周前
她拿著買好的花束在後排落座,路勁城有些驚訝地說道:“你還真拿我當司機了?坐前麵。”
林昔沒有說話,別扭地看向窗外
“昔昔,我不想讓爸媽知道我們吵架,你不坐到前麵我就不開車。”
她並沒回應,掏出手機掩飾內心的失落,十分鍾過去了他竟然真的一動不動!
林昔憤怒地下車坐到副駕駛,用力地摔上了門
那十分鍾是非常煎熬的,她在各個軟件來回切換根本什麽都看清
“路勁城,有個人今天找到我說他是我的表哥,要帶我去國外。”她試探著開口
“那很好,我們昔昔也有家人了。”
“我的家人一直都是你,你忘了嗎?”
“昔昔,有更多人陪伴你不是更好嗎?”
“可你沒有問我願不願意,你需要的隻是一個聽話的我對不對。”無聲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了花瓣上勾起誘人的花香
路宅的燈光在眼前無限放大,她整理好情緒拿著花微笑著下了車,她走得飛快把路勁城落在了身後
“媽,送你的。”她雙手把花送了過去
“阿城呢?”路媽向她的身後張望,路勁城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過來
“就算工作再忙了也要顧家,你整天在公司睡像什麽樣子!”路媽的臉上帶了慍色
“昔昔你也是的,作為女生你不能太識大體,不然吃虧是你自己。”她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
雖然她不知道路媽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卻明白了這頓飯的要害所在
“知道了,媽。”她其實很感謝路媽,她是真的把自己當親閨女看待
她想,跟路勁城離婚後她還是會經常回來看她的
“混小子,還不趕緊把東西拿過來!”
正在林昔疑惑之際,路勁城拿來了股份轉讓書
“這是遠洲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隻要你簽字這些都會轉到你的名下。”他把筆放到了林昔手裏
“這麽大的好處,那我該拿什麽交換呢?”她心中苦悶,攀上了路勁城的脖子連裝都懶得裝了
“這本來就是你應得的,感情哪有錢靠得住啊。”路媽看著兩人恩愛的樣子甚是滿意,卻沒看到林昔眼中的寒意
“謝謝媽媽。”她利落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行了,你不是忙嗎,趕緊讓阿城送你回去吧。”說著就把兩人推出了門
“送你回公司?”
“不用了,你很忙,我自己回家...回魯矜公館就行。”
路勁城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把她拉到車上
“你什麽意思,想拿錢拴住我?”
“不是,作為路家的一份子你該擁有股份的。”這顯然不是實話
“哦哦,那我們離婚的話,你會把股份要回去嗎?”
“不會。”
“把我在這放下吧,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事。”她隻覺得心髒鈍痛,隻要跟他處在同一空間就很難呼吸
“我送你。”
“停車。”
路勁城把她在一個商場放下,那裏熱鬧非凡不會有人身安全
可此刻所有的熱鬧都不屬於自己,她想她應該也不會再回魯矜公館了
一輛救護車從她麵前路過,急促的警笛聲與周圍的歡聲笑語格格不入,透過車窗她分明看到了眼眶泛紅的方歸
難道他家人生病了?竟然用到了救護車這麽嚴重的地步
“整個晏城都是你說了算,你還能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孟鶴川坐在他的辦公室垂頭喪氣
“歐洲公司現在岌岌可危,方歸聯合其他世家虎視眈眈,她在我身邊反而危險。”
“能有什麽危險,你多派些人保護她不就行了,再這樣下去你們遲早完蛋!”
“我要的是絕對安全,絕對。”
“你以為故意疏遠她就會安全?說不定更會有人趁機欺負她。”
“不會,麥哲明會暗中保護她。”是他把林昔的身世傳到歐洲的,麥克斯就是她的舅舅
麥克斯同樣也是歐洲市場的領軍人物,不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這也是他偶然間發現的秘密,有了林昔,麥克斯一定會幫他,這也是他娶林昔的最初目的
可是後來他後悔了,他靠著自己的努力打出了一片天,所以他把這件事按下不提
直到最近,麥克斯受人挑唆竟然開始針對打壓他的公司,國外不比國內,火拚是常見的事
所以他就用林昔的消息換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因此他也陷入了無限的自我掙紮,他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自己不能保護林昔的時候,麥克斯會找人保護她
果不其然麥克斯知道這個消息後,立刻派了麥哲明來尋找林昔
而他也趁機重整勢力,期待下一次交手
第二天,圈中流傳著方遠山病重的消息,南聯也放出方遠山從國外回來後就身體狀況不佳的消息
方歸在醫院看到這些消息很是滿意,也不枉自己苦心布局這麽久
方遠山回國後,切斷了方歸跟公司的聯係,天天把陳世仁帶在身邊,他不知道陳世仁早就變成了一條毒蛇
陳世仁每天都按照方歸的指示給方遠山的茶水裏下毒,這麽久了終於有了成效
昨晚陳世仁給他打電話說方遠山暈倒了,他立刻裝作關心地去了方家並叫了救護車
奪權前的最後一場戲可不能演砸了
簡月依給的藥果然有用,每次的藥量都恰到好處
“醫生,我爸什麽時候能醒過來?”熬了一個大通宵他對自己的眼中的血絲十分滿意
“方先生勞累過度,大腦嚴重受損現在不確定能不能醒來。”他們故意開著門交談
當然,這醫生早就被他買通了
“如果情況惡化,也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這段對話很快就出現在了網絡之上,與方歸聯合的世家更是按捺不住地躁動起來
不過,在他的計劃裏還是算漏了一點,他沒想到他媽媽會站在門診處
一個農村女人,穿著粗布麻衣拿著手縫背包站在門診處眼神中盡是慌張
“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他病重,想偷偷來看看。”說著便催促著方歸帶她去病房
“他做了那麽多傷害我們的事,你還惦記著他!”他用力關上門忍不住喊道
村子裏消息落後,他媽媽又不會上網怎麽可能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是有人告訴她的
“誰告訴你這件事的!”他剛鬆弛下的精神又開始緊繃起來
“我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後就見到門口放著一封信,上麵寫著你爸爸病重我以為是你找人送來的。”她緊緊地盯著病**的人機械地回答道
想必是路勁城的手筆,既然方媽已經到了醫院那她也一定在路勁城的監視範圍內了
兩人相鬥,誰在乎的人多誰就會輸
他腦子裏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自己的媽媽被路勁城害死那林昔會不會心疼他
不過很快,一個新的想法進入了他的腦子
他在媽媽麵前不斷訴說著自己對林昔的愛意並且告訴了她林氏的地址和林昔的電話
“林總,樓下有位阿姨找您。”秘書來通傳道
她下樓後,方媽就拿著照片熱情地叫住了她
“你就是林昔吧,跟照片上真像不過比照片更漂亮。”她拉著林昔的手反複端詳
林昔不喜歡和陌生人之間的親密之舉,但看眼前人並沒有什麽惡意便默不作聲地把手抽了出來
“我是方歸的媽媽,這小子在大學時就喜歡上你啦!”她從那破舊的包裏拿出一堆情書和照片遞給她
林昔並沒有接,方媽有些尷尬地又把那些東西放回了包裏
“不好意思,我跟他不熟。”這些東西怎麽會在現在出現,實在讓她摸不著頭腦
她轉身想上樓,方媽卻攔住了她的去路:“我兒子的脾性我了解,每次談到你是他的眼裏才有了生機。”
“聽說方伯伯的情況不太樂觀,您現在不應該在醫院陪護嗎?”林昔不想繼續聽她說下去
“方歸是不喜歡我和遠山親近的,我知道我這次來很冒昧。”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有所不妥
“不知道他有沒有跟您說我已經結婚了,您應該也不想自己的兒子被人戳脊梁骨吧。”
“小趙,送客!”她很少以命令的語氣跟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