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隱疾
“什麽都沒打聽清楚就敢來我這找人麻煩，我看你們王家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隨著話音落地，皮爺將手裏的皮帶扔到了王耀祖的麵前。
忍著手臂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王耀祖低著頭不敢再出聲，怕再一次碰到了皮爺的逆鱗。
他實在想不明白林野到底和皮爺說了些什麽，竟然讓皮爺這般維護他？
抬眸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林野，王耀祖便是萬般脾氣此刻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確實是要好好考慮一下到底還要不要和王家繼續生意上的往來了。”
稍微平息了火氣的皮爺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沉著。
原本以為隻是自己受氣的王耀祖頓時抬頭看向了皮爺。
要是被他爹知道自己來參加宴會反而把皮爺這座靠山給丟了，他這條小命倒不如直接賠在這！
“皮爺，我就是和林先生開個玩笑，絕對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我給您和……林先生賠禮道歉，您千萬不要遷怒王家。”
說著，便自顧自地朝著皮爺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在麵向林野時，王耀祖的動作頓了一下。
但也不過一下，他也還是咬著牙將頭磕在了地上。
一套動作下來，王耀祖的額頭處已經泛出了血絲。
似是很滿意他的反應，皮爺點了點頭。
可是，皮爺滿意了，可不代表林野就不能繼續追究了。
“開個玩笑？你們父子倆綁我未婚妻準備送給皮爺的時候，可不像開個玩笑啊。”
冷笑了一聲，林野將之前的舊賬直接擺到了台麵上。
原本以為事情就此為止的王耀祖聽到這話，心又瞬間涼了半截。
那事要是穩當地成了，皮爺自然會因此多照顧照顧王家。
但就現在的情形，皮爺隻怕為了不得罪林野，隻能繼續朝他撒氣！
“好好好，你們父子倆真是好大的本事，都敢瞞著我辦事了！”
果然，皮爺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接過了林野的話頭。
和林野的身份相比，王家父子在皮爺這的分量根本無足輕重。
看了一眼運籌帷幄的林野，又對上皮爺氣急的眼神，王耀祖隻得繼續磕起頭來。
“還請皮爺和林先生原諒，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
“小野，這事我確實不知情，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這個委屈。”
混了這麽多年，皮爺多精於盤算的一個人啊，林野既然開口了，他就知道林野是要向他討個說法。
“都聽好了，以後，小野就是我皮爺罩著的人了，誰和他過不去，我皮爺第一個不答應！”
中氣十足的聲音瞬間落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裏。
接著，還不等林野發表看法，皮爺就朝著自己的人招了招手。
手下很快收到指示，從車上拿下了兩個箱子。
其中一個打開，擺滿了現金，而另外一個則是千金難求的稀有藥材。
“小野，這些就當是見麵禮，你可別嫌棄！”
爽朗地笑了幾聲，皮爺拍了拍林野的肩膀。
不得不說，皮爺這下也算是給足了麵子。
“我還是第一次見皮爺這麽討好一個人！”
清楚地捕捉到了這句話，林野也順勢笑了起來。
“皮爺太客氣了，錢就不必了，但這藥材，我可就收下來了。”
對於林野來說，錢乃身外之物，憑他的本事，隻要想掙就不怕沒錢來。
可這藥材，說是有價無市也不為過。
本還想把錢硬送出去，但轉念一想，這也算林野還他的麵子，皮爺也就沒繼續堅持。
又朝手下揮了揮手，其中一人將錢收了回去，而另一人則提著藥材的盒子退到了一邊。
“小野還沒吃飯呢吧，宴會我看著也快開始了，喝兩杯？”
“喝酒不急，我現下倒是有一事想問皮爺。”
聽著他正經的語氣，皮爺臉上的笑容一時也僵住了。
難不成還有別的事？這兩父子真會給他整幺蛾子！
不滿地瞪了一眼還在磕頭的王耀祖，皮爺幹笑了兩聲。
“你問就是。”
“我觀皮爺臉色，鬥膽推測，皮爺是不是有不方便透露的隱疾？”
被戳中痛處的皮爺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林野，他敢保證這事除了他和自己特聘的醫生以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除非那醫生不想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小野，你當真是看出來的？”
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林野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
磕頭磕到有些眼冒金星的王耀祖聽著兩人的對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皮爺，你不能被他騙了，他就是個神棍，招搖撞騙的，上次還說我父親被冤魂纏身，結果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以為成功抓住對方尾巴的王耀祖，語氣都不免染上了幾分得意和諷刺。
有時候，林野看著這些無知但卻自信的人，真的挺無助的。
不過，他也隻是想回報一下皮爺慷慨送藥罷了，畢竟這事他就算不說，皮爺也不會找他麻煩。
“你我已經懶得管了，至於皮爺，信不信，隨您。”
拍著嘴打了個哈欠，林野隨性地舒展了一下身子。
“皮爺，您看，他心虛了，您真的不要信他的鬼話啊！”
好不容易找到突破點，王耀祖自然不會放棄添油加醋的機會。
“夠了！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再一次觸了黴頭的王耀祖癟了嘴不敢再開口。
其實，王耀祖的話，皮爺也不是完全沒有聽進去。
畢竟關乎自己的身體，皮爺也有些猶豫。
但是……
想起不久之前見過的人特意給的囑托，皮爺歎了口氣，還是選擇了相信。
“那小野你可是有法子？”
聽到皮爺發問，王耀祖依舊是不敢相信。
他還想著以皮爺縝密的心思，聽了他的話，至少會先去調查一番，結果！
“自然。”
既然願意信他，林野也不會藏著掖著，若不是有這個自信，他就再也不會開這個口了。
“那還請小野替我診治，實不相瞞，這隱疾也已經算得上頑疾了。”
一想到自己的病，皮爺也麵露苦色，畢竟他砸了那麽多錢進去，卻也久久不見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