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哥之死

翌日一早,蕭茗並沒有急著去鎮上,而是留在了家裏,她要等,等蔣香媛回來。

果不其然,上午時分,蔣香媛趕了回來,隨同而來的還有其母秦氏、兄長蔣四海,還有蔣四海的結義兄弟石大河兩人騎著馬,跟在領著馬車走在前麵。

“茗妹妹,我回來了。”蔣香媛先一步跳下馬車,高興的道,心情顯然是很興奮激動。

“我娘和我哥哥也來了。”

知女莫若母,小女兒是什麽樣的『性子秦氏一清二楚,她能靜下心來跟著蕭茗學醫,還有堅持這麽久,令秦氏深深的意外,要知道以她的『性子,能堅持十天半個月就不錯了。

“蕭大夫多日不見,一切可好。”秦氏下了馬車來,看著蕭茗笑著問道。

“勞伯母惦念,蕭茗一切都好。”

“蕭大夫。”蔣四海與石大河與蕭茗點頭打招呼。

“蕭大夫見外了,你上次在合春運東西回來怎麽不說一聲?”石大河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粗狂。

“怎麽了?”蕭茗莫名,聽石大河的語氣有些不高興呢。

“蕭大夫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石大河是個粗人,也知道救命之恩湧泉相抱的道理;你要運東西隻管說一聲就是,我們怎麽還能收你的銀子。”石大河說道,他們四海在很多個城市都有分行,合春也是一樣,每一個分行各有管理人,隻需要半月向他們匯報一次就成。

昨日三弟莊鳴在查閱帳目之時才發現有一單是合春城蕭茗的名字,他有些懷疑就多看了幾眼,才發現確實是劉家村的蕭茗,這還得了,蕭茗與他們有大恩,她要送東西他們自當盡心盡力,分文不取,怎麽還能收取恩人的銀兩。

“這是一塊四海鏢行的令牌,以後蕭大夫要運送貨物隻管吩咐一聲即可,我們分文不取。”蔣四海說道,從懷裏遞上一塊白玉雕刻的精致玉配,中間有一個蔣字。

“這怎麽行,蔣大哥快請收回。”蕭茗拒絕道,她給蔣四海治病,是收了診金的,怎麽能收下如此貴重的東西。

“蕭大夫請收下吧!我已經給下麵的人說好了,以後凡是蕭大夫家的貨物咱們四海鏢行免費押運。”石大河說道,收取恩人的銀兩,豈不是把他們當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這可不行,蔣大哥、石二哥我是收過診金的,不能再下這玉佩。”

“蕭大夫就收下吧!你是香媛的師傅,不是外人。”秦氏說道,她是蔣四海的母親自然知道這一塊玉佩的重要『性,不止是押運貨物免費,還可以憑此玉佩在大月朝每一個城市,隻要是他們四海鏢行的店鋪內支取銀兩。

不過這個銀兩是有一個限額的,隻是蕭茗不知道而已。

“茗妹妹,你就收下吧,隻是一塊玉佩,我哥怎麽能收你的押運銀子。”蔣香媛說道,把哥哥手裏的玉佩拿過來強按進蕭茗手裏,在她心裏麵想的是蕭茗也不會有多少貨物要押運的時候,每一次也不會有多少銀子。

蕭茗···

感覺手裏的玉佩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以後千萬要少運貨,不然給人添麻煩了。

蕭茗推遲不過就收下了玉佩,隻當是把玉佩存封起來。

蕭茗請了秦氏幾人進了待客花廳裏談論生意上的事情。

“這次是我冒昧了。”秦氏說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她聽了女兒所言,一時之間起了這個心思,又與兒子商量了,兒子也不反對。

“我們四海鏢行這幾年南來北往的跑,在南北都有些生意往來,也是主顧們看得起,才有了今天的規模。”秦氏說道,這幾年兒子走南闖北、也賺了些銀子,所以她才敢說出拿下南方獨家銷售的狂話來。

“不瞞伯母,蕭茗正想找人在南方銷售我的果子酒與罐頭,伯母的想法正合我意。”蕭茗笑道,對於秦氏的心思她多少明白一些,一方麵是看到了這其中的利潤,另一方麵是覺得她們有這個能力、有這個實力拿下她的貨。

“蕭茗自然是樂意與四海鏢行合作的,我想你們也知道,我們每年所產的果子酒與罐頭都不會太多,現如今已經有了兩家合作商,所以今年的貨不會有太多。”她的果子酒與罐頭就剩下一萬壇不到,秦氏有銀子也不一定會買到心儀的數量。

“這個我知道,媛姐兒已經說了,有多少算多少吧,這個價錢就按你說的算。”蔣四海說道,他們在來之前就有心裏準備,也知道蕭茗家裏的存貨不多。

他在北麵京城也有分行,知道今年新出的這種果子酒與罐頭銷量大好,一時之間成為名門勳貴之家爭相購買的飲品,他自然也買來品嚐過,味道略甜,雖不如烈酒,但適合女眷食用。

他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銀子,置了些家產,田莊鋪子就有盡有,自從知道這果子酒與罐頭是蕭茗家產的後,他就一直以來有想把果子酒與罐頭在自己鋪子裏售賣的想法。

沒想到蕭茗家的果子酒與罐頭如此暢銷,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被人購了大半,他知道得晚了些,今年就算了,不過明年就不一定了。

“好,既然如此,這個價格方麵就按他們的價格一樣,葡萄酒十兩銀子一壇、其它果子酒均是十五兩銀子,水果罐頭十兩銀子一壇。”蔣四海如此爽快,蕭茗快樂的報了價。

聽得報價,蔣四海心中一動,蕭家這個價錢定得還真低,在果子酒第一次放出來售賣的時候,他就有購買過,那時候林家最開始售賣,依然是蕭家原裝的大壇子,一壇葡萄酒要價近百兩銀子,還有價無市,那些家族裏管事排著隊等著,其它三種口味的果子酒都是七十兩銀子一壇,而如今他們又把大酒壇子分裝成十壇,一斤一壇,十五兩銀子一壇,可見這其中的驚人利潤。

說是暴利也不為過。

“好,就按蕭大夫所說的價,多謝蕭大夫。”蔣四海抱拳行禮,這個價格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不知道蕭大夫手裏還有多少果子酒與罐頭,蔣某全要了。”

蕭茗·····

這才是真正的壕氣啊!說話都不帶眨眼的,連林氏都不敢一次『性購這麽多。

“具體還有一萬壇的樣子。”蕭茗說道,她再從空間中拿些出來湊夠一萬壇給他。

“好,一萬壇就一萬壇,聽小妹說蕭大夫家裏的花茶很好,請蕭大夫一並賣些與蔣某。”蔣四海說道,他是個粗獷人,平素並不怎麽喜歡飲茶,蕭茗送過來的**茶他都沒有嚐過,不過母親與小妹都說好,他也就信了,還聽小妹說蘇家與瓊華樓都是在蕭茗處購**茶,他也想購些來販賣。

“**茶不多,金銀花茶與枸杞子還有些。”蕭茗說道,敢情她身邊養了個報耳神,這蔣香媛就是個傳話筒。

蔣四海當即就給了五萬兩銀子的定錢,花茶每款定下五百包的量,表示明日就派人來拉果子酒與罐頭。

蔣家幾人對蔣四海當即就拿出五萬兩銀票來並沒有多少驚奇,就連年紀最小的蔣香媛都並不以為意,隻顧著的用牙簽撿拚盤裏的水果塊吃著。

陪坐在一旁的易媽媽還好些,眼觀鼻、鼻觀心的伺候著,還能不時的給幾人添些茶水,不過微微抖動的手臂,也說明了她此時的心裏並不平靜。

前幾天她才親手經曆了十三萬兩銀子,不到短短五天時間,姑娘又談成了十五萬兩銀子的生意,看姑娘談笑風聲、鎮定自若與蔣家談生意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老了,還不如一個十二歲的

小姑娘。

反觀宋氏安靜的坐著,都要比她鎮定。

易媽媽心思如何宋氏不知道,此時的宋氏微笑著看著蕭茗與蔣四海談生意,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過,心思卻神遊天外,努力的平複著激動的心情,內心裏卻在呐喊,十三萬兩、十五萬兩,是多少?、是多少?她覺得腦子裏現在是一團漿糊算不出來,心裏抨抨跳,反複的默念著這兩個數字。

一時間,宋氏眼裏看的不是人和事,隻有數不清的銀票在飛舞。

生意談餒之後,易媽媽帶著梨兒與王雲苓去了廚房準備午膳,宋氏陪著秦氏逛園子,臨出門時,秦氏借口把女兒給拽走了。

“蔣大哥、石二哥可還有事?”蕭茗問道,如今屋內就隻剩下他們,相畢蔣四海二人還有事要談。

“蕭大夫,信不辱命,你上次所托之事有了眉目。”蔣四海說道,他所說的是上次蕭茗讓他暗察大哥大嫂死因之事。

“真的。”蕭茗驚喜。

“是的,我們查到了些,在蕭恒兄弟遇難那幾天確實有人看到有一對夫『婦被一群黑衣人追殺。”蔣四海說道,當日蕭茗請他幫忙之時,他也沒想到會這麽快有了些線索,時隔太久,石沉大海,要查清一年前所發生的事談何容易。

他的結義三弟莊鳴不通武功,但腦子靈活,鏢行的事都是他在謀後出主意,他把這事與二弟、三弟一說,二人的想法與他一樣,要找出蕭恒夫妻死因之謎如大海撈針。

在三弟的建議下,他們派人時常在茶樓、酒館以及人多的地方留連,有意無意的打聽一年前所發生的稀罕事,又派人在平安鎮與平城之間幾條路上偷偷查問。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醉漢口中打聽了些眉目。

“是誰?”蕭茗問道,心中難掩激動與憤怒。

“是一群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蔣四海說道,那醉漢喝得酩酊大醉,倒在路邊草叢中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被打鬥聲驚醒,他當時嚇壞了,不敢吱聲,隻悄悄抬頭看了眼。

隻見著有七個黑衣人蒙著麵圍著一男一女在打鬥,其中一人還說‘既然你們不願把人交出來,那就去死。’說話間一刀刺進了那男人的胸膛,那刀子一推一送,帶出了一片血。

他嚇得瞳孔大睜,差點叫出來,黑衣人正對著他,就幾步開外,隻那一眼他看見那個黑衣人左眼角有一顆大大的黑痣。

“我們查了這麽久就隻查這一點消息。”蔣四海說道,若不是意外遇到這名醉漢又再次喝醉酒說了胡話,他們根本不會知道。

“想來這人是喝酒說的胡說,也不盡全信。”蔣四海看著蕭茗神『色哀傷沉默,安慰道。

“我知道,也許並不是大哥大嫂。”蕭茗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握著椅子,雖然如蔣四海這樣說,但這恐怕就是自己的大哥大嫂。

那個的時間、地點、又是一男一女,與大哥大嫂遇害時間一般無二。

難怪村人都說大哥突然就死了,是遇上了強盜,難怪大嫂子臨死前拉著他們不讓請大夫、更不讓他們進城裏。

這根本不是強盜而是仇家啊!他們是被追殺的至死的,難怪大哥大嫂帶著他們經常搬家,低調生活,不與人接觸。

‘既然你們不願把人交出來,那就去死。’他們到底要大哥交誰出來?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她們不知道的事?他們又隱藏了什麽秘密?

“那人左眼角有一顆黑痣,口音不是平城人。”蔣四海說道,他也相信的醉漢的活,三弟莊鳴在醉漢清醒之後又審問過,那醉漢起初不願承認,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才開了口,還帶著莊鳴去了事發地點,在確認一般無二之後,他再

三權衡之下才把事情說出來。

興許是蕭恒得罪了什麽人,好讓蕭茗有個準備。

“謝謝蔣大哥、石二哥、還有莊三哥。”蕭茗強忍著淚水,她一直懷疑大哥大嫂的事有內情,聽那黑衣人所說話的口氣,他是不知道他們三人存在的,不然她和蕭涵、昱兒怎麽能活到現在。

“蕭大夫客氣了。”蔣四海說道,比起救命之恩,這算得了什麽,隻是沒想到蕭茗死得那樣的慘,第一次見到蕭恒之時那與他一樣長著一臉大胡子,聽聲音卻是特別的年輕低沉,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發現他的身手不凡,有心招募,卻被拒絕了,可惜英年早逝。

“大哥,我倒是覺得那夥人和上次傷你的那夥人是一起的。”石大河突然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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