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疙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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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了電話,我的心裏一緊,看來趙惜民已經知道有人在打聽他了,這家夥好靈通的消息。

“怎麽了?”小糧王看我一副想不通的樣子:“他知道也不奇怪啊!”

我搖搖頭什麽也沒說,其實心裏疑惑的並不是這通電話。而是趙惜民怎麽知道我和小糧王在一起的呢?

如果在市裏人流混雜被跟蹤還說的過去,但是現在已經脫離了市區很久,難道那個跟蹤的人這麽厲害,一直悄無聲息的跟到了這裏嗎?還是……

“王先生,在嗎?”說著門外傳來老黃的聲音。

開門一看他穿著一身幹淨的衣服,左手搖著草帽,右手拿著一把砍柴刀。看到我出來裂開大嘴露出一排黑牙笑道:“哎呀,王先生你怎麽還在磨蹭呢,走啊!”

“走,去哪裏?”

“當然是涼樓寺了,老遠呢,再不走天黑之前就趕不回來了。”他搖晃著草帽笑道。

我回頭和眾人相視一笑,成了。

通向涼樓寺的路很陡峭,汽車不大好走。好在老黃有輛二手的拖拉機,我們坐在拖拉機的後箱裏,一路冒著黑煙蹦著迪,‘突突突……’直奔目的地而去。

一個小時以後前方出現了一左一右兩道岔路,正對的是一座山丘上麵長滿了茂密的森林。

拖拉機的聲音很吵,老黃一邊開車一邊指著前麵大喊:“看到那座山了嗎,我們叫它疙瘩山,也不知道咋回事,方圓十幾裏都很平,唯獨這個小山不知咋的凸在這裏。”

甄偉大扯著嗓子大喊:“涼樓寺在哪個方向,往左走還是往右拐啊?”

“都不是,就在疙瘩山上……”

說話間拖拉機已經走到丁字路口,老黃熄了火喊道:“山上太陡了,挖掘機上去都費勁,我這二手的拖拉機沒那麽大馬力,隻能走了。”

疙瘩山上雖說都是森林,但畢竟昨晚挖掘機上去過,碾出一條不算路的路來。大一點的樹木被碾折了,但是比較小的或者很有韌性的樹苗依然給我們的前行帶來不小的阻礙。

向上走了一段時間我回頭向山下望去,這時看到山下的道路和田地蜿蜿蜒蜒呈蛇身之狀延伸向遠方,已經看不到邊際了。又左右看了看兩旁的大山,猶如刀劈斧砍一般的整齊,此刻陽光正烈,照射在潔白的岩石上泛著銀光,一片一片,一棱一棱,十分刺眼。

我把地上的草叢拔了一下露出下麵的土壤,疙瘩山上的土呈黑色,一看就很肥沃。又用砍柴刀用力向下一刺,直到沒入刀柄依然沒有碰到太大的硬物。

甄偉大看到我奇怪的動作,放慢了步伐喊道:“磨蹭什麽呢,快點。”

我趕忙跟上去,他接著問道:“你在地上瞎杵什麽呢?”

我搖搖頭說:“這個疙瘩山是座土山。”

“廢話,這個我也看出來了。”後者不屑道。

“可是你難道沒有發現,四周的山全部是石山嗎?”我笑道。

“嘿嘿!”這時老黃笑了:“還是王先生眼尖,沒錯,這也是疙瘩山奇怪的地方。按理說我們喇叭穀裏的山全部都是石山,唯獨這座山是土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甄偉大一聽小聲問道:“你發現什麽古怪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現在還說不上來,但這座山很可能不是天然形成的。”

“不是天然形成,那是……”

“人造的。”我答道。

“人造的,誰他媽沒事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堆土玩?”他不解道。

“還記得二師兄說這裏是個局嗎?”

“你是說青龍吸水?”

我點點頭:“我剛才看了看,整個喇叭穀就好像是一條龍身,可是整片穀裏卻沒有一座山丘可以形成龍頭。沒有龍頭還談什麽青龍吸水局呢?”

甄偉大一聽好像有些明白了,眼睛一亮說:“你是說有人在這裏建了一座龍頭,那麽……難道我們腳下是一座墓嗎?”

“是不是墓我不知道,但一定進行過人為改建,所以一會千萬別亂跑,尤其是洞穴之類的。”我警示道。

“這……恐怕不可能。”

“什麽意思?”我不解。

“你忘了,涼樓寺中就有一個大洞。”

絲……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怎麽把它給忘了。

想到這裏我趕忙緊走兩步追上老黃,笑問道:“老黃,你知不知道涼樓寺的來源啊?”

“喝,這你可問對人了,相傳啊我們這裏有個叫三眼神叟的人……”

“等等,你是說被薑子牙打傷的那個故事吧?”我打斷道。

“是啊,你也知道嗎?”他十分納悶。

“可是,那不是發生在小黃莊的事情嗎?”

“哼!別提小黃莊了。”老黃一聽頗為生氣:“我聽我爺爺說過當年神叟建廟這件事情本就發生在我們喇叭穀的,可是那個小黃莊非說是發生在他們那裏的,其實就是為了爭這個東嶽大帝的名頭。”

“這有什麽可爭的。”甄偉大笑了。

“年輕人,這你就不懂了。”老黃笑道:“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山不在乎多高,有神仙就好,水裏不在乎多深,有龍王就顯靈……”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出自劉禹錫的《陋室銘》。”甄偉大笑道。

“對對對,就是這麽說的,其實就是拉大旗扯虎皮的意思,誰不希望自己的家鄉出點名人呢。”老黃大笑。

我側著臉看向甄偉大笑道:“吆!可以啊,還知道《陋室銘》。”

“滾你的蛋,以為老子沒有念過初中嗎。”甄偉大說完,愣了一下,隨即回頭看向銅鑼猥瑣的笑,問道:“鑼哥,你一定也知道吧。”

後者沒想到他把毛頭對準自己,張口叫道:“當然……我當然知道。”

“那你給我背背吧,後麵的我忘了。”

銅鑼的臉瞬間漲的如同一塊豬肝,憋了半天嘟囔出一句:“鵝……鵝鵝,彎起脖子向天叫。”

“啥玩意?”

“不對,不對。是鋤頭日了當午,汗珠掉在土地上?”

“你再好好想想……”

“那是,床前明月光,地下鞋兩雙?”銅鑼都快哭了。

“哈哈哈哈……這個黃色笑話真搞笑,鵝彎起脖子叫的時候,一對狗男女在田裏野合,大汗淋漓,一直搞到晚上月亮都出來了,鞋子也掉了。”甄偉大實在憋不住了捂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實話我也憋不住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王一點,你知道嗎?”甄偉大拍著我的肩膀笑道。

“我當然知道了,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哈哈哈哈……射嘍!”我們兩個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腰來。

“小黃人,你他媽敢耍我,我弄死你!”銅鑼知道自己被耍了,舉起手中的砍柴刀追了上去,兩人瞬間跑到了前麵。

兩人一路追打,我笑了一會冷靜下來心想:看來我們是找到根兒了,當年神叟建廟就在這裏,那麽說涼樓寺中的黃飛虎塑像裏必定會有神血。隻是為什麽他當初為什麽非要在這裏堆一座山呢?又或者他僅僅隻是為了堆一座山嗎?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到達了山頂,說是山頂卻並沒有山峰,上麵有很大一塊空地長滿了沒腰的荒草,並沒有太大的樹木,顯得一覽無餘。在這片荒草中到處都是白色的石頭,從外形上依稀可惜看出這裏曾經是一座寺廟。

“這個小糧王,也拆的太徹底了吧。”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倒不是。”老黃搖了搖頭:“其實涼樓寺早已經破敗了,昨天拆的也隻是最後一個稍微完整的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