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無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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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們這才恍然大悟,兩茬小麥在南方某些地方倒是有,所謂春小麥和秋小麥,不過在北方卻是沒有的,看來這個喇叭穀的地質和氣候很特殊。

“哇塞,一年出兩茬小麥,難怪別人叫您糧王,有這種寶地豈不是賺翻了。”甄偉大大叫。

這一次梁國宏沒有說話,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口氣。

“停一下。”我忽然大叫。

後者沒有聽明白愣了一下問道:“你說什麽?”

“叔叔,您停一下,這小麥地不對勁啊。”

車子猛然刹住,我跳下車進走了兩步來到麥地中間仔細的看了看,然後用手抓起一把耕土攥在手裏使勁一捏,然後鬆開手,手中的土塊立刻分崩離析化為幹燥的塵土隨風吹散。

“這個土怎麽無墒呢?”我驚訝的回頭看向梁國宏。

後者搖著頭頓了下來抓起一把土苦笑了一下說:“不錯嘛,居然還知道有墒,無墒。”

“叔叔您別笑話我了,我家也是農村的,要是連這個也看不出來就沒臉了。”

甄偉大自然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回頭問了問銅鑼:“你知道嗎?”

銅鑼摸了摸腦袋憨笑道:“不知道,蓮華鄔大部分人種花賣花,沒聽說過。”

他們當然沒有聽說過,所謂‘墒’是指含有水分的土壤,蓮華鄔到處是水塘,水分充足,自然對‘墒’這個概念很模糊。但是旱田裏‘墒’就十分重要了,沒有水分的土叫‘無墒土’。無墒土裏不含一滴水分自然種子就無法發芽,更別談後來的事情了。

“不對啊,前兩天還下了一場大雨,咱們不是還困在‘瞪眼樓’了嗎?”甄偉大納悶道。

是啊!那天的雨可不是一般的大。心之所動我扭頭細看,發現了一個一直被忽略的細節,那就是這片田地裏的土壤全是塊狀的,通常這種情況下是因為大雨過後忽然暴曬,土壤快速凝聚發幹形成的硬土。

通常情況下這種狀況發生在夏季左右,當然也會發生在更早的時候。如果是那樣的話剛好是嫩苗出土時,大麵積的硬土會導致嫩苗無法破土而出,耽誤生長。不過現在是深秋,苗已經形成,問題不會很大。

“那也不對啊。”甄偉大嚷道:“這兩天的天氣我們是知道的,一天到晚陰沉沉的,哪來那麽大的熱量把土蒸幹?”

“嗬嗬嗬!”許久沒有說話的梁國宏苦笑一聲慢悠悠的說:“土不是這兩天幹的,而是早就幹了。”

經過他詳細的說我們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同時也明白了小糧王為什麽說梁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話說這塊喇叭穀是梁國宏的爹,也就是小糧王的爺爺最先看中的,因為這裏一年之中四季如春是一個寶地,所以費盡心機盤了下來,最後傳給了梁國宏,從而成就了他‘糧王’的美名。

可是三年前喇叭穀出現了怪異的事情,起先有人發現田地欠產,後來欠產的越來越厲害。最後經過專家研究得出喇叭穀裏土壤的水分急劇減少,甚至到了後來到了水滴速幹的地步。

所以說這三年來梁家不但沒有賺到錢,反而在貸款賠錢。雖然梁家把這件事情極力的隱瞞,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漸漸的市裏的高層得到了消息,再也不肯貸款給他了。

“如果再沒有款子,我們梁家馬上就要破產了,到那時候別說糧王了,要飯都沒地方要。”梁國宏苦笑著站了起來,仿佛蒼老了很多。

“不對啊,你說沒水分,那這些苗子是咋長出來的?”甄偉大疑惑。

我淡淡的說:“看來是梁叔叔從別的地方運水澆田啊!”

梁國宏苦笑的點點頭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最後掙紮罷了。”

難怪小糧王肯給我下跪,原來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重新上了車半天沒有一個人說話,我用手機把喇叭穀的景色全部照了下來,然後發給了二師兄,因為打一進喇叭穀我就覺得這裏不凡,好像在那本書裏見到過這種局,至於是什麽局就不知道了,這方麵二師兄在行。

得知我的想法後,梁國宏笑道:“你說的沒錯,早些年聽我父親說過,這地方好像叫什麽‘青龍什麽水局’還是個寶地呢!”

“是青龍吐水局吧?”我笑道。

正想繼續說什麽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正是二師兄的電話,隻聽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興奮:“小點子,你他媽現在在哪呢?”

我眉頭緊皺問道:“你管我在哪,摟著你那騷狐狸浪去吧,還顧得上管我?”

“少廢話,剛才你給我發照片的地方到底是哪裏,快說。”

“憑什麽,你發現什麽了?”

“大發現,那是罕見的‘青龍吸水局’,青龍吸水必有大墓,你快告訴我,哥哥我帶你挖寶去……”

“寶你妹啊,不是青龍吐水嗎,你這業務水平明顯下降啊,記錯了吧?”

“吐你個蛋蛋,‘青龍局’說的很清楚,抬頭吐水,低頭取,福運綿綿千萬裏。那個地方形如一條青龍伏臥,卻不見龍頭隻見龍尾,我想那顆龍頭肯定在地下而不在地上。”

“行不行啊,你到底看清了沒有,每天‘啪啪啪’的,是不是啪眼花了?”

“滾!你先給我看看,方圓幾十裏有沒有瀑布?”

我問了一下梁國宏,後者說沒有,四周一馬平川哪裏會有瀑布。

“那就對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地下一定有一汪地下湖,青龍從地下取出水來福澤方圓,正是‘青龍吸水局’。所以那個地方一定是四季如春,人畜興旺。”

我聽得愣了,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喇叭穀裏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心裏想著就問他:“可是,你難道沒有發現照片中的土壤全是幹的嗎?”

“這我當然看見了,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難道那條青龍敗了嗎?這種局在南方有過,北方還是第一例,你快告訴我在哪,哥哥帶你發財啊!”

這個二師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已經那麽有錢了還想著缺德的事情。當下沒有好氣喊道:“我在南方。”

“呸!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呢。手機定位上明明顯示你連省都沒出去,去毛的南方。”

“那就更好說了,你定位啊!”

“定你毛的位,地圖上沒有顯示那是什麽地方,你一定是跑到荒山野嶺了,快快快,快告訴我!”

“去你的,老子在‘那美克星’上和比克大魔王吃飯呢,你坐火箭來吧。”

說完把手機一關算是清靜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節外生枝了,真要讓二師兄過來他敢把整個喇叭穀打滿盜洞,然後一寸一寸的翻。

“梁叔,確定了,是青龍吸水局,本來是個寶局,應該是出現了什麽問題敗了,局一破必出怪異。”

他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時間不大我們便在一所鄉間別墅前停了下來。剛剛停下車就有一個手下模樣的人迎了過來,一開車門喊道:“老板,你回來了。”

梁國宏答應了一聲下了車問道:“小錦怎麽樣了?”

那個人搖了搖頭:“醫生說已經無礙了,隻是十分虛弱。”

梁國宏點點頭把我們帶上了二樓,一邊走我一邊焦急的問:“梁叔,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小糧王受傷了嗎?”

“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具體的你還是自己問他吧。”

說話間我們到了二樓,迎麵看到一張大**躺著小糧王,此刻他吊著吊瓶,臉色煞白,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和兩天前判若兩人。我們進去的時候有一個婦人正在給他喂水,看到我之後小糧王慘笑一聲,虛弱的抬了抬手笑道:“你小子可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