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雷雨之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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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不明白,那驚堂木雖是個法器,但又大又重還不好攜帶,他為什麽舍棄金劍不拿而去拿驚堂木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時間不等人我沒有在這上麵過多的糾結,又是一路向涼樓寺開去。開著開著天色就黑了下來,天空中烏雲滾滾似乎要有一場過雲雨。

“小糧王,離涼樓寺還有多遠?”我問道。

“大約五十裏,但是再向裏走就是坑坑窪窪的土路了,我這車子底盤低怕是到了那裏也晚上十二點了。”

正在說著車子忽然抖了兩下怎麽也發動不起來,後者下去檢查了一下無奈的搖搖頭:“棍子,車子壞了,需要找人修一修。”

我雖然心裏很急可也無可奈何,小糧王在這裏有熟人打了個電話來了幾個人嘰裏咕嚕嘀咕了半天說不行,車子的毛病還挺大必須到鎮上修理,今天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涼樓寺了。

小糧王打了個電話走了過來對我說:“我要和他們去鎮子裏,他們的車小坐不下這麽多人。從這裏向南大約兩裏路有個‘邕子村’,我和那村長的兒子有點交情。已經打了招呼你們先去那裏對付一宿,車子一修好我就去接你。”

還能怎麽辦呢!隻好這樣了,我們三個下了車隻帶了些必須品一路向南前行。大約一個小時過後天色完全大黑,通往邕子村的路有兩條,一條柏油路一條小路,我們是選的最近的那一條小道。

說是小路其實不過是人們從荒山野嶺裏長年累月走出了的羊腸小道而已,自從柏油路修成以後這條路走的人就很少了,使得本就不寬敞的土路長滿了荒草,隻能依循著印記向前走。

此時正值深秋,一陣涼風襲來吹動一人多高的荒草‘唰唰’作響,我們身上隻有手機這一種照明設備,在這空曠的山穀中顯得微不足道。

‘奶奶啊,這他媽什麽鬼地方,比我們蓮華鄔還荒涼。’銅鑼一步一跌的走著嘴裏發起了牢騷。

倒是甄偉大頗有些愜意,將手放在腦後一步三搖的喊道:“香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啊!此情此景我想賦詩一首……”

“賦你奶奶個腿,注意腳下。”我沒好氣的罵道,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命背幹啥啥不順。

甄偉大卻不管我依舊陰陽怪調的說:“粗俗,孔子他老人家說過,既來之,則安之,你愁什麽啊!”

“二貨,那是孔子說的嗎,你別糟蹋聖人了。”

“不是嗎,孔子說話不都是之乎者也嘛,我看一定是他老人家說……哎呀呀……”

他正說著腳下一個踩空順著草坡滾了下去,叫喊了一陣沒聲了。

“偉哥,沒事吧?”我站在上麵大叫。

半天從黑乎乎的坡下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沒事,這裏有棵榆樹我被卡在裏麵了,你快來救我啊,我動不了了。”

知道他沒事我的心放了下來,起身想要下去救他卻發現坡中的青草十分光滑,一個不小心有可能連我也滑下去。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銅鑼想出個好辦法,他建議把我們兩個的衣服綁起來栓到路旁的小樹上然後慢慢下去說不準可以拉甄偉大上來。

我和銅鑼把上衣做成繩子係在樹上然後滑了下去,借著微弱的光線漸漸的看到那顆歪脖子榆樹,甄偉大此刻正卡在上麵**著。隻是即便加上繩子和我依然距離榆樹有段距離,於是我讓銅鑼也爬著下來,合兩人的臂展應該剛好可以抓住榆樹。

銅鑼體壯有兩百多斤重當爬下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係繩子的小樹彎了不少,所以我催促著他動作一定要輕。終於合兩人的臂展剛好可以抓住榆樹,我又叫喊著讓甄偉大努力爬起來這才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甄偉大排第一個,銅鑼第二個,我負責墊底。

“一點啊,我覺得我腳上好像有什麽東西滑溜溜的。”甄偉大爬著爬著開始嚷道。

“少他媽廢話,就你事兒多。”我在下麵沒好氣的罵道。

“不是啊,確實感覺有東西纏住了我的腳。銅鑼,你幫我看看是什麽。”

銅鑼身軀大爬起來本就吃力,不耐煩的嚷道:“媽的,讓老子看你的臭腳,不看。”

“你幫我看看嘛,我感覺是活的,好像往我褲腿裏鑽呢……媽呀,是蛇……”

他害怕極了雙腿不住的亂蹬把草蛇甩了下去,銅鑼就在他下麵仰著頭吃力的往上爬,那草蛇不偏不倚的掉在他臉上。

“我尼瑪呀……”一條滑溜溜的蛇掉在臉上誰也受不了,銅鑼開始慌了不住的拍打著頭,好不容易才把草蛇甩掉。

‘哢擦!’就在這時頭頂發出一聲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

“什麽聲音?”我感覺自己的嗓子都打結了。

“好……好像是樹枝斷裂的聲音。”甄偉大扭過頭來臉都綠了。

“我去……”

下一刻又是一聲‘哢擦!’隻感覺繩子猛的一鬆,身體開始猛的下沉,然後翻滾著向下掉去。而這一次那棵歪脖榆樹沒能攔住我們,也不知滾了多長時間就覺得後背‘邦!’的一聲撞倒了硬東西,還沒等我反應來就覺得頭頂‘呼’的一聲一個大屁股堆兒坐在頭上,然後……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昏迷的時間並不長,迷迷糊糊之中聽到耳邊傳來甄偉大急切的呼喊聲,幽幽的轉醒,一摸腦袋,我去!好大一個包啊。甄偉大沒事,不過我和銅鑼都暈倒了,因為剛才掉下來的時候銅鑼的屁股剛好坐在我臉上,而甄偉大則剛好坐在他的臉上。

“香蕉人,我日你大爺。”醒來後的銅鑼發怒了揪起甄偉大就要打。

“銅鑼,算了。還是想想怎麽上去吧,你要把他打蒙了還的往上背呢。”我出聲製止。

可是!這麽高的距離咋上去啊。我們三個舉著手機看了半天放棄了,不可能,在沒有設備的情況下如此高的距離沒人可以爬上去,更何況還有滑不溜丟的青草阻擋。

實在沒辦法隻好順著坡底向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上去的地方,走著走著我的心越來越涼,坡底的地勢越來越低,而山坡的地勢卻越來越高,想從這裏往上爬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此刻天空中傳來陣陣轟鳴聲,遠處的雲層裏‘哢哢!’的閃過幾道閃電,讓我們本就糟亂的心情更加紛雜。

“要不,咱們返回去吧。”銅鑼建議。

我抬頭看看天空搖搖頭:“回去還是那個地方依然上不去,看這天一會就要下雨了,不如向前走走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再說。”

再向前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坡度開始上升,我的心底燃起了希望,又走了五六分鍾的時間眼前忽然豁然開朗,我們居然出了坡底。環顧四周卻怎麽也找不到原來的路,因為這裏除了荒草還是荒草根本就沒有路可言。

‘刺啦……哢!’頭頂的天空忽然猛的炸了個血紅色的響雷,將方圓幾十裏照的如同白晝。當然,這隻是一瞬間,一下刻又恢複了無邊的黑暗。

“那裏好像有個屋子……”甄偉大一指前麵喊道。

“盡他媽胡謅,荒山野嶺的哪來的屋子。”銅鑼沒好氣的罵道。

正在說著天空又是一道閃電,這次我們都看到了,前麵大約幾百米的距離真的有一個很像屋子似得的黑影。

難道在這荒郊野地裏真有人家嗎?我心裏開始狐疑。可是這時已經來不及過多的思考,因為隨著又一道閃電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我們三個跌跌撞撞的頂著大雨向前衝,五分鍾過後終於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