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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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知道了,不過有一個人可能知道的要詳細一些。”花婆搖搖頭說。

“噢!還有人比您知道的多?”我很好奇。

“這話說的,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要說起奇聞異事來誰能比得過‘書本張’呢!”

花婆口中的‘書本張’在十裏外一個叫‘蓮華鄔’的地方,這裏有一片水塘上麵布滿了蓮花,此地也就因此得名。

蓮華鄔這個地方我還真知道,早在上中專時有個好哥們叫‘銅鑼’真名是什麽早忘了,隻因為這家夥缺根筋,偏偏嗓門很大就像那戲班的銅鑼一樣響亮,所以班裏的人都叫‘傻銅鑼’。

銅鑼和我關係很不錯,隻是後來畢業後斷了聯係。幾年前曾來過他家記憶猶新,本來我的意思是先找到銅鑼然後由他帶領我去找‘書本張’。很可惜來到銅鑼家時剛好沒人在,我便用筆在他家門板上寫下電話號碼和署名,然後離開了。

蓮華鄔不大,但是由於蓮花塘的隔離顯得十分的碎,往往對麵不過十幾米的距離,繞路就要繞上半天。我問了半天‘書本張’可愣是沒人知道,這可奇了怪了,按理說能讓花婆提及的人那絕對大有來頭,怎麽連自己人都不知道呢?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從遠處跑來一幫小孩,一邊跑還一邊叫嚷:“鬼上身嘍,鬼上身嘍,快去看啊!”

我急忙攔住其中一孩子疑問才知道,前麵不遠有一戶莊姓人家,家裏有個小孩早上玩玩的好好的忽然一翻白眼口吐白沫,起來以後開始罵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那口吻居然和死去的爺爺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麽回事,本著好奇的心理我跟著這幫孩子向前跑去。跑著跑著對麵也來了一幫人,這幫人大約有七八個,全部圍在一個老人身邊說著說那。

“九叔啊,我家老爺子已經死了七八年了,咋這個時候回來鬧騰呢?”其中一個黑臉漢子問道。

所謂的九叔還沒說話,就被另外一個中年婦女搶話了:“就是,就是,他爺爺鬧就鬧吧,還纏著我兒不放,真是活著討人嫌,死了討人煩。”

“你給我滾!”中年漢子一聽不樂意了張口罵道:“我爹活著的時候你要孝順點,他會回來嗎?”

“啥意思,啥意思,還怨我了,早些年你幹什麽去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大有動手的意思。這時那個叫九叔的人張口了:“都給我閉嘴,孩子陽氣弱,老莊頭要想附身隻能選孩子。快帶我去看看,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兩人一聽立刻閉上了嘴,簇擁了九叔向家門走去。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我,與此同時我也看清了這個叫九叔的人。

“怎麽是你!”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喊出來的。

因為這個九叔不是別人,正在在張達家文請喜鬼的那個張鳩零,當初喜鬼趕走以後他就灰溜溜的走了,以至於後來我想找他聊聊也沒找到人,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

“哎呀!小高人,你怎麽會在這裏,這下好辦了。”張鳩零看到我哈哈大笑,腰板好似也硬了起來,似乎猛然吃了一顆定心丸。

“老人家,上次你想找你聊聊沒找到會。沒想到現在碰到了,還真是緣分啊!”

“嗨!丟人啊,說起來老朽還要感謝小高人的救命之恩啊,要不是你我連臉帶命一塊都丟了……”

張鳩零非常客氣,一口一個小高人的叫著,叫的我自己都覺得臉紅,趕忙報出自己的姓名讓他叫我‘小點’就可以了。

簡短解說,原來張鳩零就是蓮華鄔的人,由於在家排行老九所以別人都叫他九叔或者九爺什麽的。這次出事的本家算起來還和張鳩零掛點表親戚,那個附身的死鬼爺爺算是他的表哥。

不過張鳩零卻和我說這件事情怕不是這麽簡單,我問為什麽後者也沒細說,隻說進了裏麵就知道了。

“九叔,你快來看看,小瓜快折騰的受不了了。”男人一指院子裏的果樹說道。

抬頭一看這棵果樹的樹叉上正爬著一個小孩子,手裏抓著一顆蘋果正‘吭哧,吭哧’的啃著,果樹的樹枝很細,如果一個不小心掉下來絕對是很危險的。

張鳩零示意眾人回避獨自一人走到果樹前叫道:“是表哥嗎?”

樹叉上的孩子停止了動作眯著眼睛看著張鳩零說:“老九,你是來抓我的嗎?”

他的說話聲很細,還是小孩沒有變聲時的童音,但是說話的口氣卻十分的老成,這點是裝不出來的。我悄悄的開了鬼眼一看,果然這孩子的身上附著一團淡淡的黑氣,黑氣越淡死氣越弱,這就證明這隻鬼魂沒有什麽法力。

“瞧你說的,咱哥倆好幾年沒見了,就不能好好說說話嗎?”張鳩零說道。

“想說話簡單啊,下來找我啊!”

“哈哈,表哥還是那麽會開玩笑,兄弟我還想多活兩天呢!”張鳩零環顧四周又說道:“你看,小瓜子還小禁不起折騰,萬一要是掉下來摔著可怎麽辦呢,你還是先下來再說。”

說到這個份上他爺爺心動了,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也知道這樣做不好。剛想伸腿下來忽然又縮了回去喊道:“不行,先把東西給我,我再下來。”

“你想要什麽?”張鳩零眼睛一眯問道。

“祖傳的彩馬。”

這話一出張鳩零不說話了,莊氏夫妻更是低聲嘀咕,尤其那女人生起了怨恨的表情。細細的聽了聽他們的對話後有了一些眉目,原來所謂祖傳的彩馬其實是一件祖傳的唐三彩。這可不得了,如果是真的話價值連城。

我不僅有些納悶,一個死去七、八年的鬼魂忽然出現就是為了一件自己根本用不上的彩馬,實在令人費解。

“你要它做什麽?”張鳩零終於說話了。

“這你甭管,我要彩馬陪葬。”後者說道。

這話一出口,莊氏男人再也坐不住了來到果樹麵前跪了下來說:“爹!按理說您老的要求做兒子的應該滿足,可是那彩馬值不少錢,我有沒什麽本事將來小瓜長大了娶媳婦的錢可全仗著它呢!”

“是啊!”張鳩零也幫著說話:“小莊這點本事表哥你最知道了,現在物價這麽貴,房價更是一天比一天漲,就算不為他著想也要為小孫子想想不是?”

話說到這個份上莊爺沉默了,很大半天後說:“不陪葬也行,現在就拿過來讓我看一眼。”

終於看到他點頭張鳩零勸說小莊先把彩馬拿出來,後者說彩馬鎖在櫃子裏隻有自己媳婦有鑰匙。婦人顯然很不情願這麽拿出來,可看看自己的兒子從身上摸了半天掏出一把鑰匙,挪動著步子一步一頓的來在房門口,嘴裏還一個勁的嘟囔:“這下可好所有人都知道有這寶貝,趕明個就賣了它,否則是個禍害。”

我們自然沒有跟著進去,不大一會婦人捧著一個黑布包袱走了出來,來到果樹前放在地上小聲的說:“你慢點,容易碎……”

莊爺立刻跳下果樹三下五除二打開了包裹,距離有些遠看的不是很清楚,約莫著是一匹黃、白、綠相間的彩色瓷馬,前者貪婪的抱起彩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嗯……不對!”莊爺的眼睛一瞪隨即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啪!’忽然他舉起彩馬狠狠的砸在地上,伸出手一把掐住自己的兒媳婦罵道:“賤人,居然給我個假的……”

這一變故讓人始料未及,人群中一陣嘩然全都蒙了。“爹!”小莊就要上前阻攔卻被張鳩零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