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鬼鬧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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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馮家憫生堂一役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那一戰我們損失慘重。開心和尚洞穿了胸口回小清涼寺靜養了,甄偉大嚴重耳鳴,又因為阿三的事情糾結了很長時間,走了。

而我雖然沒有大傷,但也是遍體鱗傷。說來說去這一戰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二師兄了,不,是董千媚。她接起了馮氏憫生堂,一夜之間成了大亨。而馮繼來萬念俱灰收拾起行囊周遊山水去了。

當然,事後也分給了我們一些錢。玄中子一百萬,開心和尚八十萬,就連沒出什麽力的甄偉大也得了足足五十萬,唯獨我隻得了十萬。

奶奶的,她還是因為狐狸的事情嫉恨我,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行!風水輪流轉咱們走著瞧。

不過還有兩件事情沒有搞清楚,那就阿三的死,他並不是寧婆殺的,也不是馮繼往,更不是厲素兒,那麽到底是誰呢?沒有定論,姑且把這宗罪放在那個神秘人的身上吧。還有,大胖失蹤了。他可是馮繼往和第一個老婆生的孩子算起來也是個半屍,他的失蹤會不會也和這個神秘人有關係呢?

經過這幾次曆練我認為自己翅膀硬了完全可以起飛了,所以就用那十萬塊錢在本市開了一家‘一點神算公司’。

董事長、總經理、出納、服務員、保安全是我一人挑。奶奶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隻不過租了個門麵,簡單的裝修了一下我的積蓄就全搭進去了。

這也就算了,可距離開張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愣是沒有一樁生意上門,你說急人不急人。

這一天我正在店裏打蒼蠅,一男一女兩個戴著墨鏡,穿著挺時髦的人走了進來上下打量著。

來生意了還是有錢人,我眼睛放出光來,屁顛屁顛的迎上去喊道:“兩位,裏邊請啊!”

“你是……”那女人低下頭挪了挪墨鏡嘟囔道。

“咳咳……”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本人正是神算王一點,批八字、看手相,測姻緣、算財運,看風水、擇日子,抓妖、驅邪等等等等……”

我正吹著那女人卻轉過身去看我那柄三元金劍。

我急忙跟上去繼續說道:“這些東西,我全行啊!”

“真的假的,怎麽連個服務員都沒有呢?”女人表示懷疑。

“怎麽沒有啊……這……這不剛去讓他去吃飯了嗎。我這個人啊就是體恤下屬,先己後人嘛!”我開始繼續吹。

這時那個男人忍不住說話了:“現在才早上十點,吃的哪門子飯?”

“這個……”我眼珠一轉:“他低血糖,一餓就要吃飯,否則渾身打擺子形象不好。”

男人咧嘴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能除妖是吧?”女人一邊轉悠著一邊說:“我有一隻鬼,不知你除不除得了呢?”

“有鬼好啊……啊,不不不,我是說無論他是大鬼小鬼,男鬼女鬼,斷頭鬼、吊死鬼,隻要碰到我王一點保證讓它魂飛魄散,連灰都剩不下。”

“我看到的那隻鬼不同,他是個大話鬼。本事不大,口氣倒可不小,給他張牛皮他能吹到天上去。”

“小意思,小意思,大話鬼有什麽了不起,到了我的手……咦!”不對啊,這娘們在罵我。

“哈哈哈哈哈……”女人忽然捧著肚子大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擺手:“不行了,不行了,我演不下去了,小棍兒太招笑了……哈哈哈!”

我徹底蒙圈了愣在那裏不知這傻逼娘們在笑什麽。小棍兒,這是我在初中時的‘雅號’,那時他們老叫我神棍、神棍的,時間長了幹脆叫我小棍兒。

“怎麽,老同學認不出來了嗎?”說著她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對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

坦白的說這個女人還有幾分姿色,屬於那種典型的二奶選手。隻是我思來想去,也記不起來這家夥是誰。

“初中二班,我在你隔壁桌,姓劉……記起來了嗎?”她不住的提醒我。

我皺著眉頭使勁的回憶:“我隔壁桌,姓劉……劉蓮,你是劉蓮……”

奶奶的,想起來了。我隔壁桌的確有個叫劉蓮的,她的外號就叫‘榴蓮’,那是因為她長得實在是……實在是太像一個標準的大榴蓮了。

“你……你整容了。”有沒有搞錯,這變化也太大了吧,簡直等同於回爐重造了。

“討厭!”她拿胯骨一頂我不好意思的叫道:“微整,微整了一下。”

我拿手一拍笑道:“你就別謙虛了,這是哪個大師傅的手筆,簡直鬼斧神工啊,嘖嘖嘖……哎吆,了不起,了不起啊!”

“棍子,還認得出我是誰嗎?”那個男人一摘墨鏡笑道。

這濃眉,這大眼,這黝黑的皮膚,我失口叫道:“小糧王!”

“哈哈哈!還可以沒把我忘了。”後者上來一把抱住我用力的拍了拍:“棍子,咱們有六、七年沒見了吧,你還是老樣子,喜歡玩這玄乎乎的東西。”

這個男人姓梁,叫梁萬錦。由於他爹是遠近聞名的‘糧王’所以我們都叫他小糧王。

說來說去他們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們初中二班裏有一個叫張達的人,他一個星期後結婚,所有的人都聯係好了唯獨聯係不到我,因為我的手機在譚中市釣望月鱔的時候壞掉了,順便把卡號也換了。

原來是個紅色炸彈,也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閑話少說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劉蓮和小糧王相約來到了張達住的小區‘天山別苑’。

張達一家有些財力,包了一座酒樓熱鬧了整整一天。他的婚禮也變成了我們這些六、七年沒見過的同學聚會。

唉!命運這東西還真是捉弄人啊,在場的同學裏不是有幹爹就是有錢爹,各個都比我混的好。我都沒敢吱聲扒拉著碗裏的飯菜吃個沒完,廢話,我可是隨了五百的份子錢,一定要吃回來。

說來說去不知誰說到了鬼怪二字,劉蓮一拍我的肩膀喊道:“你們都業餘的,咱們小棍兒可是科班出身專業的呀,來來來,給咱說說。”

說什麽呀!這幫人壓根就看不起我,一陣唏噓以後就不了了之轉移了話題。倒是小糧王拍了我的肩膀,示意我別在意。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我摩拳擦掌想要鬧個洞房玩玩,張達的母親說話了,他說新娘子身體不舒服就算了吧。還包了一家KTV讓我去玩,按照規矩新婚第二天好朋友要回來吃餃子,所以我們這些人幾乎沒有走的,整整嗨了一晚上。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就聽到一陣電話鈴聲,然後就是小糧王的驚呼聲:“什麽!撞邪了。”

哥幾個一聽立刻趕回張達家,此刻他家已經亂套了。張達渾身是傷的坐在門前滿臉的驚恐,而他母親正拉著一個老先生說著事情的經過。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夜裏沒有鬧成洞房,張達和新媳婦早早的就睡著了。這一覺睡的迷迷糊糊,朦朧間張達一睜眼看到新娘子背對著他在鏡子前梳頭。

起初張達沒有在意嘟囔了幾句就又睡了,下一刻他猛然驚醒,因為他忽然發覺鏡子前的那個女人並不是自己的妻子。回頭再看妻子正好端端的躺在自己身邊,再一回頭,鏡子前什麽也沒有。

“你是再找我嗎?”忽然,他的妻子猛的睜開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忽然變成了一字型。

接下來他老婆就和瘋了一樣的鬧騰起來,又哭又笑,又打又鬧,整整一夜全家上下不得安寧。

“什麽,你們沒有鬧洞房?”老先生聽完之後眉頭緊皺。

“是啊,我看達子挺累了就沒讓他們胡鬧。”他母親說道。

“我看你才是胡鬧。”老先生一瞪眼罵道:“鬧洞房,鬧洞房,人不鬧鬼鬧。你以為鬧洞房是讓你們玩的嗎,那是給鬼玩的。”

據老先生說鬼怪這東西品種繁多,大多都隱藏在陰森的地方。但有一種鬼怪例外,它叫‘喜鬼’,就愛往人多的地方湊,尤其偏愛結婚時看人家鬧洞房。鬧得越歡越開心,反之如果鬧的不好它就不開心。

昨夜張達沒有鬧洞房喜鬼不過癮,所以就自己鬧了起來。它一鬧下手就沒輕沒重了,而且這種喜鬼越鬧越瘋,長此下去凡人肯定受不了。

張達一聽哭了出來:“這可咋辦啊,我媳婦肚子裏還懷有寶寶呢!”

“唉,喜鬼難纏啊,我同他商量一下。”

老先生拿出一口鐵缽,取出三張符紙點燃後扔缽中,口中喃喃有詞:“晚輩張鳩零懇請大仙息怒,可憐張氏身懷六甲……”

話剛說完缽裏無風起浪,符紙燃成的灰燼卷起一陣細風,飄飄灑灑的卷進窗戶飄到屋內。

‘吱啦!’門開了。從裏麵傳出一聲尖叫:“進來吧……”

張鳩零示意我們不要亂動整理了一下衣冠走進房間,‘啪!’門就關上了。

他走之後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劉蓮拿胯骨一頂我笑道:“看看人家,這才像個法師。”

我沒有吭聲,張鳩零的方法屬於文請,對付一些通情理的鬼怪還好,但如果鬼怪冥頑不靈就沒用了。

正說著屋裏傳來一通亂響,燈碎聲、嬉笑聲、痛喊聲夾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