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馮繼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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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隻好問道:“您要多少?”

“我也不蒙你,這個數不算欺負你吧!”說著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啊!”

“呸!老夫就這麽不值錢嗎,三萬,少一分都不行。”

這老釣還真是個生意人,坦白的說已他的身價要我三萬一點也不貴,不過眼下這身上可沒有這麽多。

說出了難處老釣倒也沒有刁難,收拾著魚竿說:“就先欠下吧,反正老龍頭跑不了。”

老釣背著魚竿大踏步的往回走,大約走了幾十步停下來轉頭喊道:“以後如果有難找的水貨就找我,價格好說。當然,如果那時候我還沒死。”

老釣就這麽走了,十分的開心,也許對他來說掉到望月鱔才是最滿意的。

回到馮家時已經是早上八點鍾了,大老遠的就看到梁子焦急的現在門口東張西望。遠遠的看到我緊跑了兩步迎過來握住我的手叫道:“小爺,你這一晚上去哪了,電話也不接。”

我在口袋裏掏出濕漉漉的手機,抖了抖手中的望月鱔笑道:“抓魚去了。”

他看了看塑料袋裏的魚愣了一下,隨機躲著腳喊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顧上抓魚。”

我看他神情不對急忙問道:“怎麽,又出什麽事了嗎?”

“二爺死了!”梁子一張口把我驚呆了。

殺人滅口!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樣。馮繼開有重大嫌疑即便不是主謀也必定知道什麽,本來我和開心和尚原本的意思是救醒老道以後然後針對馮繼開展開調查,沒想到卻有人先行一步。

不過梁子的回答完全打破我的推測,因為,馮繼開是自殺的。

進入馮宅以後馮家上下忙的一團亂麻,警察也已經來了正針對現場進行調查。

“兒啊……繼開啊……”馮千戶已經泣不成聲,老來喪子是人生莫大的悲哀。馮繼往和馮繼來兩人趕忙摻著他回了自己的屋子。

而楊紫萍則哭鬧著一遍一遍的往房間裏衝,又一遍一遍的被警察勸了出來,最後兩眼一翻,暈厥了,眾人趕忙抬著他送去醫院搶救。

馮家雖然就是名醫世家,但眼下已經顧不上了。

“這馮家真邪門,才幾天就出了三條人命了。”

“可說是呢,我看這宅子不幹淨啊。”

“小聲點,隊長出來了別讓他聽見。”

兩個警員私下嘀咕著,馮繼開的房間裏走出一個頭戴大沿帽的大漢。這個人方臉闊耳,膚色黝黑,麵頰處棱角分明,徐徐胡渣子遍布雙腮,一對銅鈴似得的眼睛充滿了威嚴。

“李朗,童方,你倆沒事幹了嗎,再嚼舌頭給我滾回局子裏。”

“是,鄭隊。”兩人趕忙一溜煙的跑出去幹自己的事了。

我向梁子一打聽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刑警大隊的隊長叫‘鄭步方’。鄭步方是行伍出身,性子火爆剛烈,手段強硬,外號‘震八方’。

其實按他的能力屈居地方一個小小的隊長是大材小用了,不過此人性情耿直得罪了不少上麵的人,十幾年來原地踏步,不升也不降。

正說著震八方已經看到了我,黑著臉走了過來喊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梁子趕忙解釋,說我是馮家的貴客,剛剛回來不知這裏發生了命案。

本以為震八方再罵兩句就讓我走了,沒想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隨機幽幽的問道:“你是羅少峰?”

“是,是我。”

“嗯……姓甄的那個小子和我提過你……你……跟我來。”

梁子也要上前就被他訓了一句:“就他一個人,你忙你的去。”

我不知道這個震八方為什麽獨獨帶上了我,可這個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大,愣是沒敢問。

半分鍾後來到了馮繼開的院子裏,走進房間一看裏麵有很多警員在忙活。而客廳正中央的吊燈上正吊著一個人,那個人正是馮繼開。

他就那麽直直的吊在那裏,瞪著眼吐著舌頭,臉色發黑,表情異常猙獰,震八方沒有發話誰也不敢放他下來。

“你們都出去,我要親自勘察現場。”震八方說道。

眾人先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放下手中的活兒陸續走了出去。

‘啪!’門被關上了,本來挺亮堂的客廳黑暗了不少。

震八方掏出一根煙,隨手一把扯下香煙上的過濾嘴扔在地上,然後掏出火機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

“鄭隊真是豪爽,這麽抽煙的可不多了。”我陪笑道。

“叫我震八方就行,我喜歡這個外號。”

“震……震哥。”我始終沒敢直乎他的外號。

震八方沒有糾結這個,開口問道:“這裏的事情甄偉大和我說過,真有這麽邪門嗎?”

“嗬嗬,都什麽年代了,您還信這個嗎?”

“我隻相信事實,那小子在我麵前玩了一手神打,有些本事。”

“那你還不放了他?”

“我相信是我的事,法律相不相信就不歸我管了。”

這個震八方還說話還真是直,我實在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

“馮繼開和我有點交情,他這個人精與算計不假但人不壞,我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麽會自殺。”

“真的是自殺嗎?”

他點點頭:“法醫給出的初步結論是喉部遭重力壓迫導致呼吸困難,從而引起窒息性死亡,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自縊。”

我眉頭緊皺,難不成馮繼開真的是自殺嗎,可這是為什麽呢?他經營的西醫行業在譚中市數一數二可以說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就是傻子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尋短見。

“今天淩晨兩點,馮繼開給我響過一聲電話而我沒有聽到,而法醫推斷那個時候正是他的死亡時間。我覺得他一定想告訴我什麽。”

“他想告訴你什麽呢?”我問道。

震八方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他一定有什麽事想和我說,可後來又不想說了,又或者說告訴我也沒用。”

警察都管不了的事情就隻有鬼怪邪祟了,我的心一下子明白了什麽。

震八方也是這個意思,他說如果定為了自殺警察就不能再說什麽了。而作為老友他很希望得到馮繼開的死亡真相,所以他希望我能用些手段得到真相。

隻是他高抬我了,人一旦死亡就回被陰差盯上,而根據死者的死亡原因和功德來判定升天入地,或者是否有資格進入鬼門關。

比如盧塵堡的元春,她不能進入鬼門關的根本原因不是因為自殺而是出入風塵,所以地府讓她的鬼魂在陽世飄零受苦。

而馮繼開則不會,他的靈魂早已被帶入地獄接受審判,這個時候我招魂不亞於和地府作對。再說招魂一事我還真不太在行。

無奈之下我隻好在房間裏翻找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什麽線索。這時震八方說話了:“我們找了很久沒有什麽線索,看來繼開壓根就沒有留下線索。”

我沒有死心,最後注意力集中在馮繼開的屍體上。看了很久忽然覺得他死時的眼神不太自然,一般說來人死時會翻白眼,但馮繼開的白眼翻的角度不太對勁。

我提出要站到和馮繼開一樣的高度看看,眼下也沒合適的梯子震八方幹脆把我舉起了起來。

和馮繼開保持到同一個高度順著它斜眼的地方看過去,正好是看到第二層吊頂,而那裏是一個造型凹槽。我讓震八方舉著我走過去向裏一抹,摸出一個黃皮本子。

翻開來一看居然是他的日記,短暫的看了幾頁我忽然驚呆了,原來馮繼開和馮繼來並不是馮千戶親生的。

至於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道,因為後麵的幾張被撕掉了。隻在封麵的內側寫著:就讓我和這些跟她一起走吧!

然後就什麽也沒有了。

震八方走了,他將這件事情托付給了我。此刻的馮家已經亂成一團麻,馮繼往、馮繼來和梁子等幾個主要人物全部都動了起來。

我來在玄中子的房間開心和尚早已恭候多時,看到我進來他問道:“望月鱔找到了嗎?”

我點點頭說:“找到了,不過這馮家也太亂了。”

和尚笑了笑頗有深意的說:“不過是欲蓋彌彰而已,我看我們也待不下去了,早做打算的好。”

我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但眼下需要先施展撫魂手問問玄中老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將各種材料放入鍋裏燉了三個小時最後成了一團成糊狀,又把望月鱔剝皮抽筋嚴嚴實實的裹在我右手上,不留一點縫隙。然後把裹著鱔肉的手放進沸騰的鍋中。

別看鍋裏一片沸騰,手放進去卻沒有覺得半點燙手,相反還有點怪舒服的感覺,就好像帶了一隻暖暖的毛絨手套。

不大一會我的手開始出現異樣,就好像望月鱔活過來一樣不受控製的蠕動起來,接著越來越頻繁。漸漸的裹著鱔肉的右手開始變大起來,不到一刻鍾我的手居然活生生的漲大一倍還多。

“成了。”我笑了一聲,然後猛的一抽手。

隻聽到‘刺啦’一伸手就從鍋裏抽了出來。出是出來了,不過抽出來的右手上沒有一絲皮肉隻剩下森森的白骨。

“這……這就是撫魂手嗎?”繞是開心和尚也不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