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老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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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夢空間!回夢咒就是東方版的盜夢空間。既然老道已經昏迷,就隻能進入他的夢境進行溝通。

可和尚剛剛躺下不久就坐了起來瞪著大眼喊道:“他沒有睡著,腦子異常清醒。”

玄中子居然沒有陷入昏迷,也就是說他的身體雖然不能動但大腦卻在運轉,身體機能罷工但意識是清醒的,隻是這樣就無法用回夢咒同他交流了。

“我有辦法,不過會對他有損傷。”我苦笑一聲。

“身體?”

“不,靈魂。”

人可以交流的不單單是身體,靈魂也可以交流。不過玄中子並沒有死,魂魄和身體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難以分割。強行分割對身體和靈魂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傷,所以活剝靈魂一直是屬於邪術的範圍。

不過活剝靈魂在邪術中也屬於下三濫,這種方法剝離出來的魂頭殘破不全,可用的地方太少。所以有大能者研發出一種‘撫魂手’,可以大大提高魂頭的質量,據說味道非常鮮美。

這種方法需要準備屍油、腐貓骨、荊棘草和望月鱔,其中以望月鱔最難找。

世上不乏落水殉情之人,這些人的屍體落入河中如果恰巧被鱔魚吃掉,怨氣就會隨之湧入其中。長年累月鱔魚通體發紅,肉中也有劇毒,每逢月圓之夜就會冒出水麵,麵向明月宣泄怒氣,所以得名望月鱔。

第二天我和開心和尚轉遍了譚中市的大小早市和各個水產市場都沒有找到,果然這種望月鱔是可遇不可求的。

“王一點,望月鱔無法替代嗎?”和尚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搖搖頭,撫魂手的精髓就在望月鱔上,絕對不能找替代品。正在這時迎麵看到梁子走了過來,我很納悶怎麽在這裏碰到他。他說二太太楊紫萍忽然想吃青蟹,命他來早市買些新鮮的回去。

“青蟹,二太太喜歡吃青蟹?”開心和尚問道。

梁子笑道說:“以前沒見她吃過,誰知怎麽就想起來了,嗨!大戶人家都這樣喜好不定。”

和尚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倒是梁子問我大早晨來早市幹什麽。我說要找望月鱔,得知望月鱔的特別以後梁子沉思了一下說:“我認識一個水產老板,你不妨跟我一起去問問。”

盡管我不認為那個老板有望月鱔,但眼下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可這個時候開心和尚卻不走了,隻說有要事去辦然後就消失在人群中。

“這個和尚怎麽了?”梁子目送了他的背影問道。

“誰知道,整天神秘兮兮的。”

梁子一拉我的肩膀往水產店走去,悄聲說:“他走了也好,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

甄偉大除妖那晚馮繼開和馮繼來同時失蹤一直是個謎團,梁子說那晚其實第一個離開的是馮繼開,他中途接了個電話後就神秘的走了,馮繼來覺得奇怪就偷偷的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馮宅之外的小巷,看到馮繼開和另外一個黑衣人在一起說話。

就在他靜下心來偷聽時眼前忽然黑影一閃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淩晨五點鍾,而且還躺在自家的**。

“什麽,馮繼來被人襲擊了,沒聽說啊?”我驚訝道。

“哼!他跟蹤自己的二哥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也沒抓住證據,哪裏有臉說。”

我點點頭心裏暗想:看來這個馮繼開很有問題,三更半夜跑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到底是去見誰呢,難道是那個神秘人嗎?

思索著已經來到了梁子所說的水產店,迎接他的是個中年漢子,見到他的時候正穿著連身皮褲給客人抓魚、宰魚。梁子說這個人就老六是這家店的老板,做了大半輩子水產生意見多識廣,沒準就知道哪裏可以找到望月鱔。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老六並沒有聽過望月鱔,不過他提供了另一個可能知道的人。他叫‘老釣’,這輩子沒幹別的就釣魚了所以得了這個綽號。

名山大川,江河湖泊,但凡有水的地方他幾乎都去過。是個見多識廣的能人,如果說譚中市還有人知道望月鱔非他莫屬。

城南有一家‘老釣漁具’就是他開的小門麵,別看是個小門麵生意卻十分紅火,來來往往的喜釣者絡繹不絕。

“這餌料是我的獨家秘方,不論水肥水瘦都吃口,不開壺你砸我招牌……”

店裏招呼的人是個中年漢子,此刻他正拿著一袋魚餌和客人打著包票。

“是魚哥嗎?”梁子上去打了一聲招呼說:“我是老六介紹來的。”

“哦!六傻子剛才打過電話了,可是我們家老爺子今天不舒服啊,改天吧。”

這個人叫於單,外號魚蛋,是老釣的幹兒子,也是釣中高手。不過很顯然他並沒有看起我們,盡管有老六引薦。

梁子還要說什麽,我已經不耐煩了提起筆來在便簽上寫了‘望月鱔’三個大字說:“就問問他認不認得這東西,如果不知道我們立刻就走。”

“吆!”魚蛋略顯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便簽上的字。這一看就看了半天,好像上麵寫的不是三個字而是一篇文章似得。

最後抬起頭來問道:“你小子是來踢館的嗎?”

“如果認得就不是,如果不認得那就是。”我笑道。

請將不如激將,這些人在業內有些名氣架子端的很大,你越求他,他越看不起你。

“行,你小子有種。”魚蛋看著我笑道:“既然是踢館就要有個籌碼。”

說完從櫃子裏取出一疊鈔票說:“這裏有五萬,我輸了這五萬是你的。要我贏了也不要你錢,你隻用當著大家的麵說‘我錯了’就行。怎麽樣,不算我以大欺小吧。”

我眉頭一皺,看來有些激將過頭了。不想梁子從脖子上摘下一串玉觀音放在櫃台上笑道:“魚哥說笑了,整個譚中市誰不知道釣老爺子的名號,我們怎麽敢和他老人家叫板。不過您既然有這個雅興,我就拿這玉觀音做個點子玩玩,如何?”

來‘老釣漁行’的不乏有識貨的人,一眼看出這塊玉觀音價值不菲,少說也值二、三十萬。當下就炸了鍋,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

“有種!”魚蛋嘿嘿一笑把便簽交給夥計說:“給老爺子送去,就說有人送錢來了。”

時間不大夥計空著手出來說:“老板,老爺子請貴客進去。”

魚蛋一時沒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麽,讓他進去?”

“不。”夥計答道:“是請貴客進去。”

夥計的這個‘請’字用的很重,顯然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魚蛋急忙帶領著我和梁子進入店後的倉庫。這裏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漁具。手杆、海杆、魚線、墜子等等,見過的沒見過的,聽過的沒聽過的,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在這一堆貨物中蹲著一位膚色黢黑的老人,此刻他正用繩子綁著一杆竹製的手杆,聚精會神動作十分小心緩慢。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十五分鍾過去了,老人把竹竿一放,拿起一杆旱煙袋巴紮了兩口幽幽的說:“誰要找望月鱔啊?”

“老爺子,是我。”我趕忙上前半鞠了一個躬。

後者緩緩的吐出一口煙笑道:“望月鱔的肉難吃的很,你要它幹什麽?”

我笑了:“嗬嗬!何止是難吃,誰吃誰喪命啊!”

“既然如此,你要它何用?”

“有用,有大用。”

“什麽用,說來聽聽。”

“救人。”

“哈哈哈哈哈!”後者忽然一陣大笑,忽然扭頭看向我,眼神中爆射出駭人的精光:“救人,我看你是用來害人的吧?”

“菜刀可做出美味佳肴,也能斬人頭顱。老爺子,你說菜刀是好是壞呢?”

老釣不說話了,伸手衝著魚蛋和梁子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出去。然後看向我說:“小夥子,看你不像壞人,師出何門啊?”

“無門無派,自學成才!”我笑道。

“哼!”後者冷笑一聲:“想不到老龍頭的門徒連家門都不敢報,怎麽,你也知道你有辱門風啊!”

我心中一驚,這老小子怎麽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底細呢?

還沒等我說話他一指我的右手說:“年紀輕輕破毛病倒不少,把手放回去,三元金劍的劍柄都露出了,傻子也看出來了!”

低頭一看,果然金劍已經被我提出口袋,劍柄露了出來。這是我近些天來新出的毛病,隻要一緊張就習慣性的去摸三元金劍。釣老爺子就是因為看到劍柄才猜出我的身份,畢竟幹爹在道上是很有名氣的。

“敢問前輩尊號?”我趕忙重新抱拳施禮,既然是同道的前輩自然不能怠慢。

“把手放下,老夫和你不是同道,你可聽說過‘水倒子’嗎?”

水倒子!我還真聽說過。早些年修行者降妖捉怪,煉丹長壽都離不開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材料。往往這些東西遍布大江南北,甚至產自海外,根本不是獨自一人可以收集到的。

所以便衍生出一種古老的行業,他們專門替修行者收集古怪的材料來賺取錢財,這個行業就叫‘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