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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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鼠狼魂趁著這個空擋早已逃了出去,尤爺回頭衝我喊了一句:“這裏的事情交給你了。”說完一個縱身跳出窗外。

外麵到底來了個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但隻是一露頭就知道絕非善類。心中焦急萬分可眼下必須把慧兒她們的本源注入到宿主裏,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這個過程足足施展了半個小時,期間外麵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好不容易注魂完畢,我小心翼翼的抱起三隻黃鼠狼貼在耳邊細聽,呼吸和心跳雖然微弱但還活著,這就證明化妖法成功了。

“強哥,照顧好你的一家子,她們現在非常虛弱。”我將三隻黃鼠狼交給了華強,提起尤爺給我的小龍刀跳了出去。

院子外麵一片狼藉但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影,很顯然他們轉移了戰場。追隨著腳步一路來在後莊的戲台上,就看到一白一黃兩個人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看這兩人氣喘籲籲的樣子,應該激鬥不下近百回合。

“尤三泰,我們是幾十年的鄰居了,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麽要幫那胡三姑子?”黃衣人張口問道,居然是個四、五十歲的婦女。

尤爺一捋頜下長須說:“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但事關三條人命我就不能不管了。”

“哼!要做宿主也是她胡家的人,要不是胡三姑子半途使壞管我子孫何事?”黃衣人喝道:“尤三泰,你敢說不知道?”

“哼哼,知道又怎樣。”

“你……”黃衣人氣的一指尤爺說不出話來。

“嘿嘿嘿嘿,尤爺威武啊……”這時胡三姑緩緩的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胡三姑,你來的正好。枉我把你視為一生的對手,你居然暗地裏來陰的?”黃衣人看到胡三姑更加生氣了。

“我呸!”胡三姑呸了一口打罵:“黃雲,你少裝蒜。我那三個子孫是怎麽被人製住的你比誰都清楚。怎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胡三姑!”這個叫黃雲的人大喝:“你血口噴人,我黃雲雖然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但也不屑於幹那種失身份的事。”

“嘿嘿嘿,你黃雲是什麽人我清楚的很。”

“好,既然這樣我也不解釋什麽,暗算我子孫的事總是鐵板釘釘吧,你抵賴不了。”

“老娘也從沒抵賴過……”胡三姑大吼一聲,伸手一招,一柄骷髏拐杖握在手裏。

“啊……”黃雲雙手高高舉起,一頭黑色長發迎風狂舞,十根手指‘嘎嘎’作響,根根利爪伸出五寸多長。

一場惡鬥一觸即發。

‘刺啦……’就在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尤爺一把扯下身上的白衣,露出半邊結實的臂膀。

這時我才看到他的身上有紋身,那是一條紅色的巨龍,雖然隻能看到一半但這條龍的氣勢勢不可擋,仿佛下一刻就要爆體而出。

黃雲的臉色變了又變陰冷的說:“尤三泰,你要玩真的。”

胡三姑也死死的看著尤爺,神情很不自然。

“這裏是踢馬莊,不是狐丘狼窩輪不到你們撒野。”尤爺冷冷的說道。

黃雲死死的看著尤爺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而胡三姑則嘿嘿一笑說:“你不敢,現在還不是你拚命的時候。”

“你可以試試。”尤爺一捋長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身上的紅龍紋身似乎動了一下。

胡三姑笑不出來了,眯著三角眼看了尤爺半天幽幽的說:“好,今天就看你的麵子,以後再和她算賬。”

“哼!讓你多活兩天。”黃雲一個縱身化作一團黑氣走了。

胡三姑看了看尤爺又看了看我也走了,此時隻剩下戲台上的尤爺和戲台下的我。

“唉!”尤爺歎了口氣回頭看向我說:“有人在布局,一個很大的局。小娃娃,你要小心了。”

離開戲台的時候我注意到周邊裂紋越來越多了,就好像一張巨大的地下蜘蛛網以戲台為中心龜裂開來。我很納悶地底下到底怎麽了,我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形,剛想發文卻看到尤爺已經走出了老遠。

慧兒她們還處於十分虛弱的狀態,不過即便日後恢複了也會是個不人不妖的東西。踢馬莊是不能待下去了,華強決定連夜帶著一家子去深山老林裏隱居。

我問他舍得這一家產業嗎,他說經過這件事後發現隻要一家子在一起比什麽都好,名利財富一文不值。

“能走一個是一個。”尤爺目送著華強走後嘴裏呢喃道。

我不知道他這話到底再指什麽,但毫無疑問與茹妃有關。想到這裏也不知道二師兄進展的如何,是否如想象的那般順利呢!

打了一通電話,那邊機械的說道: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們應該是下墓了,所以沒有信號。也不知道怎的,我這心裏老是七上八下,躺在**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睡著。

正在睡的迷迷糊糊,就覺得床邊有人啼哭,睜眼一看我已經不在房間裏,而是到了盧塵堡翔子的墓地前麵。而他的墓地前麵正跪著一個白衣女人哭著,烏黑的長發垂到腰間。

我怎麽會在這裏,這個白衣女人又是誰?

“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我頭皮一緊大聲問道。

她並沒有回答我,繼續跪在那裏哭,我試著繞到她正麵卻發現依舊隻能看到一頭披散的長發,根本看不清麵容。

“大膽妖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伸手一模符紙就準備念咒。

她忽然止住了哭聲:“王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說完伸手把黑發一撩,露出一張白皙的臉來。

“小……小艾。”這個人居然是小艾。

我驚呆了,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沒等我張口問什麽就聽到身後‘轟’的一聲墳開了。

一口漆黑的棺材忽然直直的豎了起來,‘啪!’棺蓋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具腐爛的已經辨別不清模樣的人直直的走了出來。

“媳婦,我的媳婦,還我媳婦來……”他舉著手張著萎縮的嘴唇一步一喊的向我走來。

“哥哥救我!”小艾看到這個人後臉色大變,一把抱住我瑟瑟發抖。

這……這個人難道就是翔子,他沒有和艾洛雅配成陰婚,怨氣不散追了上來。

雖然心裏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一邊拍了拍懷裏的小艾一邊說:“不怕,有我在他不敢動你。”

“是嗎,那我呢?”懷裏的小艾聲音驟變。

低頭一看,天啊,這哪裏是什麽小艾分明是被我易容過的元春。隻見她麵目猙獰的看著我喊道:“王一點,你騙我,你騙我。”

說完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被勒的喘不上氣來拚命的掙紮著。正在這時翔子也衝了上來喊道:“還我媳婦,還我媳婦。”

“啊……”我猛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己還好端端的待在房間裏,原來隻是一個噩夢。

‘咚咚咚……’一陣焦急的敲門聲忽然響起,門外傳來錢鎮多的聲音:“小大師,小大師在嗎?”

我下床打開門剛要說話,錢鎮多就擠了進來問:“李大仙呢,他人呢?”

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反問了一句:“他沒有回來嗎?”

“沒有啊,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回來,關鍵是這個……”他忽然掏出手機給我看了一條短信。

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李牧歌生死攸關,速來。

這條短信沒有顯示號碼,也不知道是怎麽發過來的,但我心底卻升起了一陣寒意,二師兄肯定出事了。

“大師去哪了,該不會是惡作劇吧?”

我沒有理會錢鎮多,轉身就要往外走。這時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說:“你別著急,還有一條信息。”

說完給我看了另一條短信,上麵依舊寫著一行字:走時,去董千媚的房間拿上一把紅色桃木梳,切記。

紅色梳子?我愣了一下轉頭問錢鎮多:“董姐現在起來了嗎?”

沒想到錢鎮多的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議的反問:“她……她昨天不是跟著大仙走了嗎?”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我驚呆了。

“昨天下午,董小姐說不放心大仙就去找了,怎麽,您不知道?”

我一聽就愣住了,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爬上了後腦勺,如果說昨天下午董千媚就已經走了的話,那傍晚在她房中哭泣的又是誰呢?

錢鎮多打開董千媚的房間,果然裏麵根本沒有人,隻在那個白色的梳妝台上放著一把漆紅色的暗花桃木梳子。這把梳子應該有段曆史了,已經磨的發亮,至少也近百年了。

不知道董千媚這麽潮的人為什麽會用如此古老的梳子,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我本想找錢鎮多借倆車子,但他死活要跟著來,說是不放心,可我知道他是怕我跑了,因為二師兄已經收了人家的定金。

當車子距離天王山越來越近,錢鎮多才意識到我的目的地居然是這裏,在這之前我沒和他透漏半個字。

“小大師,你……你這是要上天王山,大仙他們上了天王山?”錢鎮多結巴的問道。

“是的,我們懷疑踢馬莊的詛咒和天王山有關。”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