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龍十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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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裏眾人沉默了,每天麵對三個熟悉的陌生人何其痛苦。

“那就隻剩一個辦法。”我抬頭說道:“化妖法!”

化妖法能把人化為妖。當然,這種所謂的妖要大打折扣。隻能在子時陰氣最盛的時候維持兩個小時的人形,但有一點,妖是不受陰司拘魂的。

“你可要想好了。”我對慧兒說:“這化妖法隻在記載中提過,我並沒有試過,更沒有成功過。即便是成功了,也是苟延殘喘的活著,如果發生意外你將魂飛魄散,連轉世都機會都沒有。”

“我同意,不過……”慧兒回頭看看兩個女兒犯了難。

“媽媽,不要丟下我和妹妹。”馬尾辮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我王一點就是這個命,雖為正道卻每每使用石碑上的邪術,還有種越用越歡的趨勢。長此以往是福是禍,我也不知道了。

化妖法不是簡單的一句話,稱的上邪術的東西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它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

今天這個樣子是不能和尤爺學他的十三刀了,拜別了華強一家子尤爺送了我一程。

“尤爺,你是不是故意這麽做的?”我問道。

後者慢慢的點點頭:“我想讓你知難而退。”

“為什麽?”

“因為踢馬莊真正的邪祟遠比它們要厲害百倍。”

“尤爺,您到底是什麽人?”我看著他問道。

他沉默了很久悠悠的說道:“將死之人。”隨後邁著步子走了。

回到錢鎮多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沒想到客廳的燈居然是亮著的。推門一看二師兄和董千媚就坐在沙發上親昵。

“小點子,三更半夜出去打野戰了,這也太激烈了吧。”二師兄看著我滿身的傷痕嘲笑道。

他的嘴向來如此,三句話不離褲襠。我也懶得理他,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卻沒想到剛要關門一隻白皙的手出現在門框上。董千媚跟了過來,她就那樣硬生生的擠了進來,滿眼的媚笑。

“你們兄弟兩個真是一對活寶,還偏要把我一個小女子擠在中間。”董千媚說著開始脫去上衣。

我都蒙了,這是要搞那樣。急忙搖著手說:“使不得,使不得,姐姐你這是幹什麽?”

她忽然靠了上來,鼻子幾乎都要挨到我的臉上:“小師弟,你想讓姐姐怎樣?”

“我……我……”這個妖精完全把我打懵了。

忽然他抓起我的胳膊使勁一扭,借勢猛推我的胯部。‘哢嚓,哢嚓’兩聲過後,我癱軟的摔倒在**。

“你的胳膊和腰都有些脫臼,老板讓我來給你治治。”說完她重新穿上外衣打開房門。

“其實你和老板差不多,一個是明色,一個是悶色。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他的明色,至少很真實。”說完關上房門走了。

坦白的說董千媚這個人我完全看不透,雖然二師兄的好色是出名的,但他的精明也是出名的,真不明白為什麽會留這個女人在身邊。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下樓後發現二師兄和董千媚就在客廳,並且麵前放著一疊A4紙,似乎是什麽資料。

他招呼我過去,說要分享一些東西,過去一看那些紙上記載的居然是踢馬莊的過去種種事跡,這居然是踢馬莊幾百年的村誌副本。

或許是看到我驚訝的眼神,二師兄得意的點了根雪茄笑道:“怎麽,你以為哥哥我能混到今天全靠騙嗎。你一天到晚的瞎忙,哥哥我也沒閑著呀!”

“那你發現了什麽?”我問道。

他指著那疊紙說:“好好看看踢馬莊的由來,你應該就有眉目了。”

翻開村誌看了許久才知道踢馬莊居然有九百多年的曆史,是唐朝末年一群姓錢的人遷過來的,所以說那個時候的踢馬莊應該叫錢家莊,大約在四百年前改成了現在這個名字。

“沒什麽啊,很平常。”我看完後搖搖頭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二師兄得意的笑了:“難道你沒有發現這本村誌中前四百年和後四百年都介紹的非常清楚。唯獨中間近一百年的曆史含糊其辭,似乎被人改過了。”

別說,被他這一提醒還真是這樣。村誌中的永樂十九年和弘治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421年和1503年中間的記載幾乎是真空的,所發生的事件和涉及到的人物都含糊其辭。

不過有一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村誌記載永樂十七年朝廷選妃,並且錢家莊一戶人家的女兒被選進宮做了妃子。至於這個妃子進宮後如何,後來又發生什麽事情,隻字未提。

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村裏有人進宮做了妃子那是光耀門庭的大喜事,那絕對要在村誌上大勢宣揚一番才對。就算她沒有得寵也應該有生辰死忌,姓名諡號,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斷層。

如果真的出現了,就證明這中間必定發生了大事,而且是一件大禍事,以至於記載的人都不願提及,又或者說被人刻意的篡改了。

那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呢?二師兄搖搖頭,他也無法回答我。

“我走訪了村裏幾個年長的人,他們說這裏除了錢家莊和踢馬莊兩個村名以外,還有一個名字叫‘墜女台’。但村誌上並沒有記載,我想很有可能就出現在那消失的一百年裏。”二師兄補充道。

我點點頭說:“刻意隱瞞的必定是真相,不過這是否與踢馬莊的詛咒有關係呢?”

“這……”二師兄笑了一下:“這恐怕就要問問你那尤爺了,村裏的長者說了他已經活了近一個世紀,如果說還有人知道的話非他莫屬。”

我搖了搖頭:“這我又何嚐不知啊,但尤爺這個人固執的很,一說到這件事情就閉口不言,我也沒辦法。”

二師兄想了一會說:“這樣吧,我再去打聽一下,尤爺那邊你再努力一下千萬別搞僵了,錢鎮多說那老爺子已經幾十年沒有如此親近過一個人了。我有預感,這個人至關重要。”

我點點頭,隨即笑了:“你怎麽好像忽然關心起這件事了?”

他還沒有回答,董千媚倒是媚笑一聲說:“因為他連唬帶嚇的讓錢鎮多把價碼加了十倍,錢多了力氣自然也要多賣些出來。”

二師兄苦笑一聲:“本來我以為很輕鬆,但現在看來真的不簡單啊!”

中午吃過午飯我來到後莊的戲台,遠遠的傳來尤爺洪亮的唱腔。一曲終了他跳下高台抄起青龍大刀對我一喊:“小娃娃,老夫沒那麽多時間教你,能學多少全看你自己了。”

說完大刀一橫,如山呼海嘯一般施展開來,閃、展、騰、挪,左劈右砍,場間人影翻滾,刀影重重。

戲劇雖然也吃功夫,但它的招式大多是點到為止的花架子,並沒有什麽實質的威力。但這青龍十三刀不一樣,相傳是從關二爺的刀法裏演化出來的。左蓮花,右蓮花,八臂連環,講究的是剛霸威猛、泰山壓頂之勢,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坦白的說青龍十三刀法並不複雜,我看了一遍就已經記住了。但就是這類刀法最吃功夫,沒有個幾十年的苦練根本施展不出什麽威力來。

尤爺耍完以後把刀一橫問我:“記住了沒有?”

我點點頭:“記住了。”

“耍來我看看。”

我走過去就拔他插在地上的青龍刀,可那刀柄就好像鑲在石縫中一樣,費了半天勁才勉強抗起來。

“尤爺,你這刀幾斤重啊,這怎麽施展出來呢?”我問道。

後者看到我的窘態爽朗的笑了:“八十八斤零三兩二錢,你小子別給我磕壞了。”

我不弄了,開什麽玩笑,八十八斤,我才一百二啊。

尤爺看到這裏也沒說話,轉身從陰暗處拿出一柄小了很多的長刀,如同扔根破棍兒一樣丟過來:“這個給你。”

我接過一掂大約有十斤重,依然比較沉但好在能舞得動。不過看這柄小幾號的青龍刀手柄處已經磨的發亮,一看就是用了很長時間。

“這是我當年跟隨師傅學藝時用的,有九十年了吧。”

“九十年,那你什麽時候開始學藝的?”

尤爺一捋長須,眼神有些迷離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九十年前:“我尤三泰五歲學藝,九歲學刀,唱了九十年的戲,練了九十年的刀。”

我還想再套他點話,尤爺卻把眼一瞪讓我快快耍來。

我隻好依葫蘆畫瓢,一下一下的比劃起來,足足比劃了二十分鍾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

尤爺點點頭:“還可以,看來你以前有點底子,多加練習七、八年後能有小成。記住,青龍十三刀就精髓是義字,義薄雲天,氣衝霄漢,一杆長刀在手,蔑視天下英豪。”

“是,那您一定要多指點指點才行啊。”我傻笑道。

尤爺卻沒有接我的話,而是淡淡的問:“化妖法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東西已經叫人去準備了,差不多七、八天就能開始了,華強他們等了這麽長時間,不差這幾天。”我說道。

“不行。”尤爺忽然喝道:“必須盡快,時間不多了,能救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