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固魂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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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張敏人一直頻繁的變換住所,大約在三年前搬來了筒子樓,據說他的姐姐在十年前嫁了人,五年以後就又離婚了,此後行蹤成了謎團,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張敏人一直沒有結婚,對象倒是談了好多個,卻沒有一個可以長久的。至於到底怎麽回事,當事人都緘口不言,諱莫如深。

張敏人的房子並不是買的,而是租的別人的房子。按照童剛給的地址很快的找到了他的住房,這裏是一排即將拆遷的平房。我和甄偉大在張敏熱的房門前敲了很久,並沒有人回應,就在陷入僵局的時候,一個女人從旁邊走了出來。

“幹啥呀,大中午的敲棺材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個女人穿著一件大花格子衣服,頭上燙著大波浪卷發,臉上還捂著慘白的麵膜,雖說是白天卻也著實嚇了我一條,尤其是她那粗獷的破鑼嗓子簡直和銅鑼有一拚。

“哦!阿姨,我們找這個房間的主人。”我趕忙陪笑道。

“死了!”說著她就要回房。

甄偉大趕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笑道:“美女姐姐,您盡愛開玩笑,我那表哥前幾天還和我通電話來著,怎麽會死呢?”

這聲美女姐姐一叫出口,後者的聲音立刻柔和下來,伸手輕輕的把麵膜揭了下來笑道:“吆!這位小帥哥真會說話,哪裏人啊,有對象沒有?”

我天啊!這張臉真提神,是臉上長滿了雀斑,還是雀斑上長了個臉呢,難怪要敷麵膜,我看最好打上三層膩子粉。

還是甄偉大見多識廣,大風大浪見得多了。短暫的愣神過後笑道:“姐姐,我表哥打前天就失去了聯係,家裏人有些不放心,就讓我們兄弟兩個過來看看。”

“哦……你是說那個張敏人啊,我也有幾天沒見他了,那家夥就是屬鬼的,每天半夜三更回來,天還沒亮就出去了,和他要個房租還得在半夜堵他。這不,這個月房租還沒交呢!”

我笑了:“姐姐,房租不是問題,差多少我們給,不過您可要打開房門讓我看看。”

“這個……”這時她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人不在,開門不合適吧。”

我笑著從身上掏出五百塊錢塞到她手裏說:“你看,我們不是壞人,實在是擔心他的安慰。我表哥有先天性的心髒病,萬一真的病發了……”

“哎呀!你怎麽不早說。”房東一聽大驚失色掏出一串鑰匙就開始開門,一邊開門一邊絮叨:“這個屬鬼的家夥,要是真的死在老娘房間裏,可咋出租啊!”

‘嘎吱!’房門被打開了,迎麵一股潮濕的味道撲了過來。

“這個屬鬼的,怎麽把老娘的房間搞成這個樣子,媽的,滾蛋,等他回來我就讓他滾蛋去。”

房東謾罵著,我和甄偉大則四下的觀察著。這個房間非常普通,有點很雜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怪味道,這種味道說酸不酸,說臭不臭,不太好聞。

“味道在鍋裏。”甄偉大一指牆角的一口鋁鍋說道。

“該死的屬鬼的還開灶,我早和他說過不能開灶就是不聽。”房東很生氣一腳把鋁鍋踢翻,鍋裏慢慢的流出一灘褐綠色的東西,霎時間那股怪味就更濃了。

“呸呸呸!什麽東西,我受不了了,你們看吧!”她跳著腳跑了出去。

我過去蹲在地下,用手蘸了一點拿在鼻子上一聞,皺起了眉頭。甄偉大也學著我的樣子蘸了一點一聞撇著大嘴喊道:“咦!這個張敏人燉了一鍋屎嗎?”

我搖搖頭說:“這不是屎,是骷髏草、天香花、黑驢皮和黑泥土熬製的。”

“那是什麽東西?”甄偉大問道。

我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幽幽的說道:“固魂膏!”

“固魂膏?”他顯然沒有聽過。

我點點頭:“固魂膏是針對天生魂體虛弱的人熬製的,你可以理解為中醫上的‘固本培元’,不過它不是針對身體而是針對魂魄。”

“原來是這種東西,奇怪了,張敏人難道天生魂體虛弱要用固魂膏培元?”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張敏人我是見過的,他不但身體強壯魂魄也是一等一的好,絕對用不著固魂膏這種東西。再說人的魂體乃天定的,是強是弱伴隨一生,正道之人多用些外物來保護,很少有強行改變魂體的方法,因為那無疑在與天作對。

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說,這個固魂膏的出處正是三奇中的《地奇書》,雖然它在地奇書的排行很低,但無疑是一種邪術。因為煉製固魂膏除了前麵說的那幾樣藥材以外還有一味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嬰兒的眼睛。

所以說不管它取的是死人的眼睛還是活人的眼睛,都是不被正道所容的。

我和甄偉大又在四周翻找了一番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這裏根本不是張敏人的老巢,隻不過是他用來熬製固魂膏的窩點,那麽他熬製的固魂膏去了哪裏,又到底給誰用了呢?

出了房門,房東一把拉住我說:“我不管他是死是活,你們今天就把這破東西給我扔了,太惡心。”

我從口袋裏又掏出五百塊錢塞到他手裏笑道:“好說,這都好說。不過我表哥並不在這裏,您知不知道他有可能去哪裏了呢?”

“我哪裏知道這個屬鬼的去了哪裏……哦!對了。”她好像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有個人可能知道。”

“哦,誰?”我眼睛一亮。

“小麗!他的上一任女友,當初還是我介紹的呢。本來人家小麗覺得他挺不錯的,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忽然分手了,我連個媒婆錢都沒賺上。”

“媒婆錢我給了,帶我去見小麗……”

小麗是個靦腆的女孩,見到我們的時候有點害羞,活像個小姑娘,讓人感覺怎麽也不像而立之年的人。當得知我們是來打聽張敏人的時候她的臉色就不那麽好看了,對我們的提問有些躲躲閃閃的,不住的摸著自己的太陽穴。

這讓我很納悶,難道說張敏人對他做了什麽越軌的行為,嚇著了。

“你有點害怕?”我問道。

小麗搖搖頭說:“沒……沒有,隻是不太想去提那個人,每一次想起他就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傷害過你?”甄偉大插話道。

小麗想了半天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沒有,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的。”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提及他呢?”我納悶了。

這一次她想了很長時間,摸了摸額頭幽幽的說:“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傷害,隻是那個時候我很害怕,但完事以後身體並沒有什麽損傷。”

甄偉大笑了,笑的很猥瑣:“哎……那種事能有什麽傷害,隻要彼此情願又沒懷孕,共贏的事情,嘿嘿嘿……”

我扭頭白了他一眼,這種事情你一個外人亂捅什麽窗戶紙,小麗一看就是一個很靦腆的人,這麽直白白的說出來,人家怎麽好意思。

不想她笑了一下,摸著頭搖了搖說:“不是你想的那種,如果是那樣……倒好了,否則我們也不會分開。”

“難道張敏人無能,幹靠了一晚上?”甄偉大眼睛一亮。

“滾……”我有些生氣了,這個甄偉大一提起褲襠裏那點事就好像狸貓聞到腥味一樣,死纏個沒完。

“好奇,好奇嘛!”他吐了吐舌頭徹底閉嘴了。

“不是你想象的,而是另一件事情,那時我們已經談了一段時間了……”小麗摸著頭想了想說出了那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