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白家墓地哥哥,你還是找了我呢。……

觀音從三歲開始知事的時候,手腕上就綁了一個金『色』的鈴鐺,的繼承人從三歲開始就得背咒禁術法,其他孩子還在看童話的時候,觀音已經背了概有手掌厚的籍了。

他對自己直到六歲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包括對自己的母親,隻記得那個溫柔的女人總是穿著六片式的金紅繡裙子,拉著他的手帶他到荷塘旁邊玩耍,會握著他藕臂一樣的手,搖著鈴鐺說這是神仙賜下來的鈴鐺。

滿堂的荷花旁會結青『色』的蓮蓬,一顆顆滾圓的蓮子剝開裏麵『露』出生嫩的『色』的蓮子米,在桂花蜜裏麵一滾,蓮子米清香,過了些時候,還會有穿著水紅『色』筒袖上衣的男女子弟去挖藕,嫩生生的藕削了皮,生吃都是脆嫩的。

是到他六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為一場意外身亡了,掛了整整一年的燈籠,那是最為慘淡的一段日子,自此之後,修習術法的氛圍變得更加嚴苛,等到他十四歲的時候,子弟因為血脈而無法修習術法的人越來越多。

十四歲的時候觀音被自己的父親帶去祠堂,當時他離繼任少主的儀式隻剩十天,觀音在燈火通明的祠堂裏,看到那些動了情血脈也枯竭的子弟形容枯槁,被杖責後當夜就會逐出去俗世做些事,失去術法庇佑又曾接觸過鬼怪,這些人很快就會死。

當晚最小的一個子弟隻有八歲,這個弟子還不到觀音的腰高,穿著水紅的筒袖紗衣,腰間別著翠綠的玉荷花,據說因為他的父親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不願意找命格相合的人結婚,執意娶了心愛的人,結果導致他落得如此下場,自出生血脈天賦就很差。

觀音看過去的時候,這個弟子的眼神懵懂,當晚是觀音送這群人出,其他人神『色』都是茫恐慌的,隻有這個小弟子,想到什麽回頭,一直緊緊攥著的手心攤開,那是一團皺的紙捏的小玩意兒。

這個小弟子彎眼說:“少主哥哥,這是爸爸捏的鶴,我想送給少主。”

說著他就揮著手,踩著木屐在水裏啪嗒啪嗒下台階,兩隻手臂在夜『色』裏搖晃擺動。

霧雨飄『**』下,整座的巨院落被籠罩在陰影裏,夜『色』裏那群被送的人的身影,很快就在細雨裏模糊成一團,紅木金門關閉落下鎖,觀音回到,他隻能看到片片的荷塘和那常開的□□荷花,雨滴落在荷葉上出不知世事的滴答聲。

後來觀音為斬妖除魔遊曆人世的時候,知道那時那個捏的紙團叫做千紙鶴,人類的青年少男少女認為這個東西寄托了美好的情感。

是一件很小的事,是觀音記了很久,後來在學校裏看到南鏡的時候,看到南鏡擺著皙的手臂緊張的背影,哪怕當時沒有記憶,觀音模糊覺得很熟悉。

賽結束那晚,觀音回了趟,沒有招任何子弟在身旁,自己一個人在過數次的木板橋上,他難得坐在臨水的閣裏,沒有任何除魔的想法,那顆金『色』的鈴鐺在他十四歲後就被綁在了他的腿上,隔著重重的筒袖紗衣,基本再無人能看到。

這顆鈴鐺每次響動後都會在夢境中給他一些信息,譬如鬼神之戰,譬如天帝和鬼帝對靈氣怨氣的爭奪,再譬如……南鏡,鈴鐺說兩人有情,觀音卻不置可否,不是能容有情之人的方。

他的母親和姐姐都死在了無情人的手裏,有情人誕下的子弟隻會血脈淺薄下場淒慘,觀音被姐姐拉出去看廟會,他看廟會上各個都是有情人,人界終究跟天兩界是有所不同的。

那晚觀音倒了杯酒釀,難得撈出那顆許久沒看的鈴鐺,其實他很清楚這顆鈴鐺隻是外在的具象化,真正的那顆金『色』鈴鐺早就刻了他的心裏。

觀音在臨荷塘的窗台上,看了一夜的鈴鐺。

他所求不過『**』平世間所有鬼怪,不要再有人因為所謂的血脈淡薄而死罷了。

墓的洞『穴』裏,震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外麵那隻雪鷹和墓的守墓人應該到周圍了,本來這就是一個山洞就隻是被,被現是肯定的。

觀音看著南鏡,咳嗽一聲,一點血『液』從他的唇角溢出,他傷得很重,是觀音的聲音依舊是冷淡且平穩的:“南鏡,選擇權我交給你,現在時間不多了,不管是守墓人還是『藥』效,你要是不願意拜堂成親拿鈴鐺,之後你可能會葬身於此。”

“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麵。”

南鏡看著觀音,他吸了口氣,腥氣和清冽的荷香一衝他的肺裏,他突翻身而,扯過脖頸上的鈴鐺,在微光下皙的臉上那雙透『色』的眼瞳放出一種火彩的光芒,南鏡說:“我不會一個人跑的,還有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他已經很久沒用了,在他拿到這串鈴鐺的時候老頭子就說過,這裏每顆鈴鐺都是護佑他的,在他要死的時候會助他,是每顆鈴鐺的用次數有限,有三顆鈴鐺每顆能用六次,還有兩顆用次數倒是沒有限製,是慎用,不會遭報應的。

南鏡一直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碰那兩顆鈴鐺,他其實用過一次,不記得用的是哪顆鈴鐺了,他那次遇到的強力鬼怪確實被解決了,是也生了一場病,還差點死亡,醒來後記憶模糊,沒多久,老頭子就離開了人世。

從那之後,南鏡再也沒碰過這兩顆鈴鐺。

甚至南鏡會刻意逃避這兩顆鈴鐺的存在,紅繩上最左側和最右側的鈴鐺就是這兩顆鈴鐺,不放在一是因為老頭子說過,這兩顆鈴鐺是不能放到一的。

現在……

一震搖動,洞『穴』頂端的石塊落下,觀音眼睛金荷閃現,握在手中的扇子往前一揮。

“唳——”雪鷹傳來一聲尖嘯。

灰塵和石塊一落下,南鏡飛速了下觀音,他抿抿唇,『摸』向最左側的一顆鈴鐺,他低頭輕輕用唇去觸碰了鈴鐺,隨後右手舉這顆鈴鐺放在掌心,低垂著頭,腦海裏虔誠想:【不知名的鬼神,南鏡有難,請求您護佑南鏡活命】

鈴鐺散出刺目的光芒,南鏡眨眼間現飛到眼前的一片雪停住了下落,觀音的扇子揮開停在空中,漫天的荷花瓣就旋在他的四周。

時間和空間停滯了。

南鏡感覺到一股清苦的香味在周身蔓延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哥哥,你還是找了我呢。”

“哥哥,你是為了別的男人找我,哥哥你說,我該不該幫你呢?”

原來這顆鈴鐺是他,當時他在療養院碰到的那個看來病弱的青年。

南鏡抬手,手指『摸』向右邊的那顆鈴鐺,表情冷淡說:“如果你不幫,我就去找能幫我的來。”

耳邊的聲音頓時變得氣急敗壞:“南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