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附身之皮出事了

南鏡借著昏暗的光看著門縫。

這白衣女人的眼睛竟然已經被挖掉了,眼睛的部位隻剩下兩個黑『色』的窟窿,對準了門裏,濃稠黑『色』的汙血從這兩個窟窿裏流出來。

但她保持這姿勢,應該看不到房間裏麵的情景。

南鏡死死盯著監視器,除了呼吸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那個在門邊的女人的頭在門縫左右轉動,那個黑『色』的窟窿也跟著一動,黑『色』的頭發被溢出的汙血染濕,黏成一綹綹的,但這女人渾然不覺,在這樣移動了一遍似乎沒發現什麽後,這白衣女人緩緩地起身,朝著木樓梯又走了回去。

南鏡保持著姿勢,看著監視器裏的女鬼消失在攝像機的鏡頭範圍,吱嘎吱嘎的木樓梯搖晃聲音再次響起。

哢噠,女人上了樓梯,應該是三樓的門關上了。

兩分鍾後,南鏡看著恢複平常場景的監視器的呼吸逐漸平穩,緊繃著的肩膀放下,視線準備從監視器移開。

但就在下一秒,一個恐怖的鬼臉驟然出現在監視器右下角的顯示畫麵裏。

那是一張極其恐怖的臉,黑『色』的頭發中間出現一張敷滿了□□的臉,這張臉一雙眼睛被挖掉成了空洞,裏麵是蠕動的血肉,不斷有黑紅的血『液』從這個窟窿裏流出來,嘴部從耳根一直劃開,成了裂開的大口,被粗糙的線縫了起來,線縫得歪歪扭扭。

南鏡瞳孔一縮,心髒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隻見那張臉“瞪”著攝像頭,越離越近,越離越近,那個窟窿似的眼也離鏡頭越來越近……

“哐當!”

攝像機倒下發出砰然巨響,監視器右下角的畫麵熄滅了。

南鏡趕緊拿著台燈,然後急速衝向那個黃木供桌,他飛速從黃木供桌裏拿到紅蠟燭,從口袋裏掏出蠟燭點燃。

紅蠟燭亮起的那一刻,南鏡呼吸一窒,他看到在就在他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白衣身影。

那白衣女人竟然直接進房了,白衣女人抬起她的頭,兩個黑『色』窟窿直直盯著房間裏某處,她的繡花鞋輕輕挪動,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南鏡蹲在黃木供桌旁,盡量不讓自己呼吸發出大的聲響。

這白衣女人挪動著,挪動到南鏡房間裏的攝像機前的時候,她咯吱咯吱彎下腰,頭僵硬地往下一磕,攝像機應聲而倒。

攝像機倒下那一刻,突然,白衣女人驟然消失在他的視野裏,南鏡心快速跳了一下,猛地轉頭,一張恐怖的鬼臉就在他的側邊,離他隻有一個指頭的距離。

南鏡快速舉起紅蠟燭對著白衣女人一照,白衣女人被縫起來的嘴猛地一張,散出一股惡臭的味道,那血『液』跟著流下,黑紅且黏。

白衣女人手指扭曲著指節要去抓南鏡,南鏡咬唇舉起蠟燭,那白衣女人一挨近了蠟燭就發出無聲的慘叫,骨節咯吱咯吱作響往後退。

南鏡站起身,咬緊唇,拿著紅蠟燭一步步『逼』著這白衣女人走向門外,白衣女人剛走到門外的時候循著機會雙手抓撓要再次衝向南鏡被蠟燭光覆蓋較少的肩膀。

南鏡猛地把蠟燭舉起對準白衣女人的臉。

“啊!”白衣女人發出短促的尖叫,被縫起的嘴巴滲出恐怖的『液』體,整張臉像是被燒融一樣,然後就在南鏡的眼前消失了。

南鏡舉著蠟燭,在門口又站了一分鍾,確定白衣女人沒有再出現後,右手還是牢牢捏著紅蠟燭。

緩了一下神,南鏡低頭,自己房間門口的香爐和米飯碗擺得好好的,但那根本來燃著的紅蠟燭,熄滅了。

南鏡的眼神變冷,他舉著蠟燭朝隔著他兩個房間的那個房間看去,那是小陳的房間,小陳房間門口的米飯碗還是倒下的狀態,但是那根放在香爐旁的紅蠟燭燃得正好。

南鏡蹲下,拿出自己的打火機點了下自己房間門口的蠟燭,蠟燭光燃了下,然後迅速熄滅了。

小陳房間的蠟燭和自己房間的蠟燭被換了。

南鏡眼神很冷地關上門,他走到床邊從自己的黑『色』背包裏拿出水果刀和剪刀,直接放到自己的枕頭下,他講究一報還一報,要是他確定是小陳換了蠟燭,別怪他不客氣。

把手中的紅蠟燭的蠟油滴在床頭櫃上,南鏡從黃木供桌抽屜裏找到的紅蠟燭固定在床頭櫃上。

想了想,南鏡又走到黃木供桌旁,伸手拿起那張神仙繪像,走到床前,把神仙畫像略卷了卷放進了自己的黑『色』背包裏,這酆都大帝可能真的對鬼神有一點震懾作用,先收起來吧。

“叩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

南鏡愣了愣,這敲門聲不再那麽清晰,剛才那身影並沒有再敲他們這扇門,而是在敲別的房間的門。

監視器發出細微的動靜,南鏡轉頭看向監視器。

監視器第一排第三個畫麵有了動靜,這個畫麵的攝像機裝在助理小陳的房間裏。

這個畫麵裏,助理小陳縮在被子裏,驚恐地探頭出來,輕聲問了一句:“南鏡?”

南鏡抿了抿唇,冷眼看著監視器裏的畫麵。

悶悶的敲門聲依舊在響,小陳仿佛聽到誰在說話一般,還是掀開被子坐起身,腳穿上拖鞋,速度極快又仿佛被什麽控製一樣,僵硬地朝著門邊走去。

小陳的聲音通過攝像機收音後變得失真且不清晰,帶著一絲有輕微的顫抖:“南鏡,你這麽晚敲我的門,是有什麽事找我嗎?”

監視器畫麵最旁邊好像有燭光閃動了一下。

“吱呀—”

門開了,監視器隻能看到小陳的半邊身體,他打開房門,顫抖疑『惑』的聲音透過監視器傳來:“南鏡,你人呢,你怎麽不在啊!”

沒得到任何回應的小陳,突然意識到什麽,他猛地甩上門,發出重重的關門聲,拖遝著拖鞋瘋狂往回跑,連鞋都來不及脫掉,直接跳上床,猛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裏,被子把自己整個包住,整個人抖如篩糠。

外麵的聲響停歇了,監視器裏小陳躲在被子裏沒有再動。

這個身影好像在碰到了小陳房裏的紅蠟燭後,就那麽消失了,具體怎樣,放在二樓外麵的攝像機被毀壞,南鏡也沒能看到。

監視器下方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五分鍾過去了,外麵再無動靜。

南鏡伸出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水杯,提起水杯在櫃子上一磕,水杯磕動發出一聲脆響,這聲音過後,半分鍾後,外麵還是沒有動靜。

“沒有動靜了,那東西應該是走了。”

南鏡略歪頭思考了一下,掀開被子準備睡了,反正現在這女鬼要是敢來,他就敢用紅蠟燭和這鬼搏鬥。

淩晨五點,晨光還沒亮起,所有人都在熟睡。

小陳在**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他感覺有什麽『液』體滴在了自己的臉上。

翻了個身,小陳隨意抹把臉繼續睡,睡了幾分鍾,他打了個激靈。

『迷』『迷』糊糊中,小陳想,他現在是睡在屋裏啊,怎麽會有『液』體滴在他的臉上呢?

這『液』體帶著腥臭的味道,非常的冰非常的黏糊。

小陳驟然睜開眼,看到頭頂那東西,他的瞳孔驚恐地擴大,剛要慘叫,一隻滿是黑斑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與此同時,南鏡所在的房間。

南鏡熟睡著,他卷起被子翻了一個身,臉朝著監視器的方向,在他房間的監視器正發著熒光,突然,監視器第一排第三個畫麵猛地黑掉,十秒後,畫麵亮了,躺在**的小陳消失在房間裏,監視器裏小陳的房間窗戶大開,遠處晨光熹微起來。

南鏡是被喊叫弄醒的,他睡得正熟時,外麵突然傳來重重的拍門聲。

攝像師在門外驚恐地嘶吼:“出事了,出事了,小陳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