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附身之皮什麽濕滑冰涼的東西……

鬱安晏略驚懼的眼神緩了緩,他回過神來,在感覺手掌裏有些細膩的觸感,神『色』一頓,鬱安晏直接放開了手。

南鏡翻身起來認真道謝:“謝謝。”

鬱安晏呼吸頓了一下,他擺擺手示意南鏡不用多說,直接起身看向供桌前用生鏽的鐵釘釘著的那張紙。

好在現在蠟燭已經點燃,有了微弱的光芒,不需要南鏡長時間點著打火機。

南鏡走到供桌前蹲下,借著微弱的光,讀出了被生鏽鐵釘釘在紅漆供桌邊上那張紙的內容:

“單龍村村民全體在此誠心向您禱告,祈求您讓單龍村風調雨順富貴綿延,單龍村全體村民已將全體村民的生辰八字寫在祭祀書上,接下來將為您誠心尋找合適的祭品,請您在祭祀之後,滿足我們的願望。”

南鏡皺眉。

這個就是那個村長一直在說祭祀,現在他們已經知道祭品是南鏡了。

鬱安晏借著蠟燭的光,再次環視了整個三樓的房間,三樓的房間除了這供桌,就是棺材,鬱安晏的食指曲起下意識在大腿外側緊緊敲了兩下,猜測道:“南鏡,你說,這祭祀書會不會放在這些棺材裏?”

棺材裏?

南鏡頓了頓,他略歪了下頭:“也有可能,有些村的習俗是在棺材裏隨亡者放上他的八字,那張紙上寫著祭祀書上有單龍村村民的生辰八字,如果這棺材裏麵躺的是單龍村的村民的話,說不定寫著村民生辰八字的祭祀書真的在裏麵。”

南鏡借著燭火,再打燃了自己的打火機,環視了圈這整個佛堂房間擺的棺材。

整個佛堂房間空間不小,是個板正的長方形,水泥混合木質的建築結構,隻有他們進來那一個出入口,對著佛堂房間門有個木質的窗戶,但這個窗戶已經被水泥填死了。

這個房間的棺材總體分為三層,最外麵的一層是棺材蓋上刷了白漆的棺材,第二層是隻有棺材蓋刷了一層薄薄紅漆的棺材。

最後一層,也就是最靠近供桌的地方,隻有四個棺材,這四個棺材塗滿了黑『色』的油漆,在棺材的尾部還寫了一個深紅『色』的“奠”字,最前麵擺了一朵白『色』的紙絹花,明明現在他們在一個封死的室內,這白『色』的紙絹花無端端像是被風吹動了一下。

南鏡神『色』略微凝重地看著滿室的棺材,他在鄉下住過不少的一段時間,知道些事情:“有些村裏辦事用的棺材顏『色』是有講究的,刷白漆的棺材,是給未婚和未成年辦葬用的。”

“紅棺材則是喜喪用的,代表這人自然老死別無遺憾了,而黑棺材是凶死,或是急病,或是車禍,或是溺亡,總之是意外死亡。”

“凶,凶死,”蹲在不遠處的攝像師牙齒打顫,看著供桌附近的四個全黑棺材,嚇得後退幾步,趕緊遠離供桌:“我們真的要找那個什麽祭祀書嗎?”

還不等南鏡回答,門那邊就傳來一聲李逸飛嘶啞地叫喊:“我不要找棺材,要找你們找!南鏡你有病!”

南鏡冷冷看向他。

鬱安晏皺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冷漠道:“我們上三樓就是求一線生機,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裏,馬上就是祭祀,祭祀開始所有人都會死。”

“我們必須找信息。”

鬱安晏著重看了攝像師和李逸飛,肅聲強調:“每個人都要找。”

李逸飛麵目猙獰看著鬱安晏,他捂著被鬱安晏紮後作痛的手掌,恨恨地沒敢再說。

這房間最外層的是漆了白『色』油漆的棺材,相對其他棺材來說,稍顯安全一點。

南鏡走到房間外層後,選定了一個白漆棺材,白漆棺材隻塗了素白的漆,什麽字都沒寫,對比這房間裏其他種類的棺材來說,已經算是不那麽陰間的了。

南鏡挑的這個白漆棺材和其他棺材的間隔較大,方便隨時逃跑。

南鏡站過來後,其餘兩人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跟隨鬱安晏圍了過來,李逸飛站在最外圍,緊張看著這棺材隨時準備逃走。

鬱安晏按住南鏡準備掀棺材蓋子的手,他斂下眸,左手的食指彎曲起在大腿外側敲了一下,然後閉了閉眼,輕吸一口氣拉出棺材的蓋子往後一搓動,頗有些沉重的白漆棺材被掀開砸在地上,砸起一點灰塵。

南鏡定睛朝著白漆棺材裏看去,下意識咬住唇沒有發出聲音。

隻見這白漆棺材裏躺了一個少年人的屍體,這屍體非常瘦弱,看白布褂子黑麻褲子確實是村人的穿著,那麵上的眼睛是圓瞪的,就那麽直直瞪著打開棺材的四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活過來一樣。

而且,這少年人屍體的白布褂子上麵敞開了一點,能看到脖頸到胸口那一段的皮膚,就和小陳一樣,切口整齊地被撕下了一塊人皮。

這白漆棺材做得很深,而且非常黑,棺材裏還堆著一些幹草和絹布,全都皺褶起,還有一些血跡,估計拿打火機去照都不能看清裏麵放著什麽。

鬱安晏看著棺材裏少年人的屍體,掃了眼三樓的棺材,眉目沉沉,淡聲說出自己的猜測:“一直以來和我接觸的村民都是單龍村的村長和青壯年,從來沒有過老人和小孩,現在這些棺材裏應該就是。”

李逸飛早就嚇得麵無人『色』,向後退了好幾步,顫聲說:“這棺材的人會不會突然活過來?”

鬱安晏放在棺材邊緣的手指動了一下,幾乎和南鏡同時開口冷道:“閉嘴!”

南鏡看了眼鬱安晏,沒等到鬱安晏動手,自己就蹲下將手伸進了棺材裏。

那寫著生辰八字的紙條放在棺材裏隻是他們的猜測,祭祀書可能是紙還是什麽,肯定很薄,是不是真的在棺材裏麵還要仔細去找。

南鏡神『色』凝注,現在是必須要找到關於祭祀的消息了,不然明天單龍村那群惡鬼會在祭祀上對他們做什麽事,他們都不清楚,特別是他自己還被選中做了祭品。

南鏡的右手先是並攏壓下去一寸寸『摸』過棺材沒被人躺著的地方。

鬱安晏皺眉想上手幫南鏡,被南鏡掐住手腕不容拒絕地推拒了回去,南鏡把打火機遞給鬱安晏:“鬱導,你幫我點亮打火機照著,我常去村裏幫著辦紅白喜事,對棺材比較熟。”

攝像師和李逸飛隔著至少一步遠的距離,緊張又驚恐地看著南鏡動作。

這白漆棺材散發了一股很刺鼻劣質的油漆味道,現在打開棺材,更是散發出一種腐臭難聞的血腥臭味。

南鏡右手五根手指並攏,前掌貼在棺材的底部,一寸寸挪過去,觸感是冰涼的,散發了寒意,手指一直這麽貼著『摸』過去,變得越來越酸脹冰冷。

這棺材的木質非常粗糙,即使上了一層厚桐油又刷了油漆,『摸』上去依舊是刺撓的。

南鏡『摸』到棺材底部的時候,棺材突然整個往下垮了一下,放在棺材裏的少年人冰涼的屍體陡然一震,已經腐爛的皮膚擦過了南鏡的手。

南鏡瞳仁一晃,手部的動作直接頓下。

“啊!”李逸飛發出短促的尖叫,驚得一跳。

四個人都放慢了呼吸,停下動作,南鏡保持蹲著的動作,鎮靜抬頭帶著詢問看了眼鬱安晏。

鬱安晏看懂了南鏡的意思,他墨黑的瞳縮了一下,彎下腰,舉著燃著的打火機,動作非常輕微地看向塌下去的棺材後部,看清楚後,他屏住的氣息均勻清晰地呼出來:“是承住棺材的小木墩歪了。”

其餘二人齊齊鬆了氣。

南鏡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摸』去,在『摸』到棺材最底部靠近兩側豎起的棺材板的地方,他的手突然一頓。

燭火根本不能完全照到房間的外層,棺材的這塊地方是三塊棺材板構成的角落,打燃的打火機舉在稍上方,根本不能完全照在這裏。

南鏡感覺到自己的手『摸』到了什麽濕滑冰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