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夢幻之旅
胡梅一看朱立誠那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笑了笑說:“你別擔心,他爸就這麽個人,看上去很嚴厲,骨子裏頭也是個老頑童。”
朱立誠心想,什麽老頑童,分明就是老狐狸才對。
晚上沒有了鄭相國,朱立誠輕鬆了許多,三人邊吃邊聊。胡梅主要問了朱立誠一些家裏的情況,當得知他的父親就在涇都以後,叮囑鄭詩珞下次去的時候,一定要去看望一下。由於沒有喝酒,三人很快吃好了飯,胡梅對鄭詩珞說:“你們出去玩吧,估計她爸有會才會回來呢,要時候我打你電話。”
鄭詩珞聽後,開心地點了點頭,拉著朱立誠的手轉身就走。朱立誠想要甩脫,發現對手的手上居然加大了力量,想想也就作罷了,要是再刺激她,真擔心這丫頭一把摟住自己,那可就糗大了。她的瘋勁,自己可是見識過的。
上了車以後,鄭詩珞立刻恢複了她馬路女俠的本色,大路虎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朱立誠已經習慣了她的開車風格,一點兒也不吃驚,小聲地問道:“你這開車是和吳天誠學的?”
“是啊,看他整天開著個破吉普在大院裏得瑟,我就來氣。他不教我,我就站在他車前,不讓他走。有一次,他作勢要撞我,正好被吳伯伯看見,立刻把他拎回家一陣狠尅,把我高興了好幾天,最後,經過談判,他才同意教我的。現在他那點技術早就不在我的話下了,我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鄭詩珞說話之時,滿臉的得意之色。
朱立誠心想,你這技術確實不賴,穿個高跟鞋,還能把這大家夥開得飛快。想到這,隨口問道:“開車不難吧,認真學的話,幾天能學會?”
“有什麽難的,人家國外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都能學好,要是認真學的話,半天就差不多了。”鄭詩珞隨口回答道。
朱立誠滿臉疑惑地望著鄭詩珞,心想,你真是滿嘴跑火車,半天就能學會開車,要是那麽簡單,誰還不會?
鄭詩珞見朱立誠滿臉不信的神色,一本正經地說:“改天我教你,保證在一天內搞定。”
朱立誠聽後搖了搖頭,一副不勞您大駕的意思。鄭詩珞見狀,小臉一苦,猛地一踩油門,朱立誠的身體被重重地扔在座椅上。鄭詩珞掉過頭來,衝著朱立誠伸出了小舌頭,做了個鬼臉。
朱立誠則懶得和她計較,幹脆躺在椅子上欣賞起窗外的景色來。自己雖才離開應天一年,但已經感覺有了很大的變化。應天的夜晚是涇都和泯州無法比擬的,雖說是華燈初上,但依舊是人來人往,甚至比白天還要多上幾分。
整條街上變成了燈地海洋,霓虹閃爍,車燈蹦跳,路燈則發出了柔和的光芒,默默地照亮整座城市。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到了,快下車。”鄭詩珞興奮地招呼道。
朱立誠看了看四周,才知道到了宋淮河,這曾經讓無數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流連忘返的地方,自己也曾和李琴不止一次的來過,河水輕淌,美人在懷,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轉眼間卻已物是人非。
“快走啊,發什麽呆呀?”鄭詩珞用力一推朱立誠的右臂,順勢把自己的小手伸了進來,柔軟的身體靠了過去。
朱立誠被她一提醒,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捏了捏鄭詩珞的柔胰,抬頭往前走去。初戀固然美好,但既然已經失去,何必還要作過多的留戀呢,既然已經選擇了,就要勇敢地走下去,哪怕再艱難,也要勇敢地麵對。祝你好運,我曾經深愛的女孩。
兩人漫步在宋淮河邊,看著河邊上泛起了粼粼燈光,讓人頓生恍如隔世之感如癡如醉,久久沉浸其中不願自拔,金粉樓台、鱗次櫛比、畫舫淩波、槳聲燈影,宛如就在昨日。
找了個石凳坐下來以後,兩人相偎相依,靜坐許久,都不願起身離去。河麵的清風拂亂了鄭詩珞如絲的秀發,朱立誠伸出手來,把它們一一理順,微風乍起,又是一片淩亂,朱立誠則再將它們理順,如此往複,樂此不疲。
鄭詩珞張開櫻桃小口,輕輕地吻上了忙忙碌許久的大手,朱立誠隻覺渾身如遭電擊,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把對方摟住。
“我愛你,從那次雨帶畫廊相見以後,我就愛上你了!”鄭詩珞發出夢囈般的聲音,臉完全埋在秀發裏,但鮮紅似血的耳根,卻暴露了她的秘密。
“我也愛你!”朱立誠醞釀了許久,才憋出了這麽一句,聲音比鄭詩珞的還要低。
鄭詩珞聽後,臉上更紅了,把頭深深地埋進了朱立誠的懷裏。兩人就這麽一直坐著、摟著,聽著流水,看著燈影,說著悄悄話,要不是鄭詩珞的電話猛然響起,也許還會偎依許久,甚至能相伴到天明。
電話是胡梅打來的,告訴鄭詩珞鄭相國已經回來了。兩人隻得分開身,乘朱立誠站起來之際,鄭詩珞撲上來,在其臉上猛地親了一口,然後迅速轉身逃向了來時的路。
朱立誠連忙追上去,一把摟住了對方的蜂腰,鄭詩珞略作掙紮,也就任由他摟著了,朱立誠開心不已。
“嘟”的一聲,鄭詩珞走到車邊,摁下了遙控器,乘其拉開車門身體後傾之際,朱立誠輕輕地在對方的**上,捏了一把。
“流氓!”鄭詩珞驚叫起來。
朱立誠嘿嘿一笑,用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副我就流氓了,你能怎麽樣的架勢。
上車以後,鄭詩珞乘朱立誠掏煙點火之際,在他的左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啊!疼死啦!”朱立誠一聲慘叫。
鄭詩珞咯咯一笑,一甩秀發,把車打著了火,掛上檔,一踩油門,大路虎猛地竄了出去。
到了酒店以後,朱立誠想著又要見著老狐狸了,頓時就耷拉下了腦袋,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鄭詩珞則幸災樂禍地大笑不已。
推開門的一瞬間,朱立誠的臉上終於恢複如常,恭敬地叫了聲伯父、伯母以後,就乖乖地靠邊站了。
晚上,鄭相國沒有喝酒,但依然是滿麵紅光,神采奕奕,估計也和今天見了準女婿以後比較滿意有關係。
胡梅在一邊扯了扯了鄭詩珞的袖口,兩人悄悄地去了607。
將母女倆出門以後,鄭相國看了朱立誠一眼,說:“坐吧!”朱立誠才如中午那般,堪堪地坐在了沙發邊上。
“小朱啊,我明天就要去川都軍區了,今晚有空,咱爺倆好好嘮嘮。”鄭相國遞給了朱立誠一支煙,笑了笑說:“你也不要這麽拘束。”
朱立誠接過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為鄭相國點上火。鄭相國身子往後一倚,美美地吸起了煙,朱立誠也點上煙,把屁股往沙發裏麵挪了挪,頓覺舒服了許多。
“你對將來有什麽打算?”鄭相國衝著發問。
“認真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向李書記多多學習。”朱立誠中規中矩地回答道。
“誌浩的表現確實不錯,你和他多多親近,對你以後大有裨益。”鄭相國雲遮霧罩地說,“不過,老跟在他後麵也不是個事,你自己要做好準備。”
朱立誠根本沒聽明白對方的話中究竟是什麽意思,心想,您老人家就不能說得明白一點,你以為我有您那官場智慧呀!
聽不明白沒關係,朱立誠知道對方說的肯定沒錯,隻要一個勁地點頭,就可以了。
“我這有封信,你回去的時候帶給誌浩。”說完,鄭相國起身從包裏拿出了一份信遞給了朱立誠。
朱立誠連忙鄭重地接過信,把它放到自己的包裏。猛然間,看見李誌浩讓自己帶給鄭相國的茶葉,連忙把它拿了出來,說:“伯父,這是李書記讓我帶給你的,他說等有時間,專門去肥城看您。”
鄭相國開心地接過紙包,放在鼻前一嗅,然後再輕輕地打開,如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嗬嗬,果真是大紅袍,這小子還真有點孝心,知道我老爺子就好這一口。”鄭相國興奮地說。
大紅袍?
朱立誠一聽這三個字愣住了,本來他還想不通老板為什麽讓自己帶這麽一點茶葉過來,想不到那小紙包裏包的,居然是傳說中的茶中之王——大紅袍。那可是專供首長的,難怪鄭相國稀罕得像什麽似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見時間不早了,朱立誠就告辭出了門,這次終於沒有再汗流浹背。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送別了鄭相國和胡梅以後,朱立誠也上了回涇都的班車,鄭詩珞則在下午回肥城處理一些事情,然後就正式來應天電視台上班了。兩人約定,鄭詩珞一有時間,就去涇都看朱立誠。
在車上閑得無聊,朱立誠拿出了鄭相國帶給李誌浩的信,一看居然沒有封口,心裏充滿了好奇,不知未來的嶽父會在信裏和自己老板說些什麽。
幹脆拿出來看看吧,朱立誠心想,不行,這都下作呀,自己隻是一個送信人,怎麽能隨便拆開別人的信件呢。想想也就作罷了,為了避免經不住**,把那灰黃的信封直接塞到了公文包的最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