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好奇心(熬不住了,求票)

我想了想,“可我們隻有工兵鏟,鑿牆的話,壓力還是大了點。”

胖子這時往身後一指,“後麵啥都有,咱拿出些大鐵錘,對準一個點猛敲,肯定能成。那破口也不需要太大,隻要能鑽過去就行了。”

我心說要能讓你鑽過去的洞,估計也小不了。

說完,胖子就領著我們走進了身後的一間耳室。掛上火把,我不由得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墓室的地上,到處都散落著鎧甲、頭盔和古時候的兵器,其中大部分是鐵甲。一走進去,一股濃烈的鏽氣就撲進我的鼻腔,嗆得我連著咳嗽了好一陣。

雖然那些東西都鏽跡斑斑,但看上去都像是還能用的樣子。胖子在那兒翻找適合砸牆的兵器,順手就把一頭盔摁在了自己腦袋上。想起之前他說過這些鎧甲都是從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我就是一陣惡心。轉向一旁,我看到花生正走向牆角。他拿開了牆角下的一些甲胄,突然從裏麵掏出一件東西。

那件東西剛被花生拿起來,我就看到一道寒光在花生手裏劃過。

花生拿起來的似乎是一把刀,刀的樣子很奇怪,整個是一長方形,半米來長,我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原來那把刀的刀柄已經沒了。不過,雖然沒有刀柄,但這把刀上卻一點鏽跡都沒有,除了一層灰之外,還幾乎是完好的。而讓我感到膽寒的是,那把刀上的寒意,竟然跟花生眼裏偶爾閃過的那種殺意如出一轍。或許是物以類聚,花生似乎蠻喜歡這東西,就用布抱起來,然後插進了背包裏。

過了幾秒,我忽然想到,他這舉動也就是盜竊國家文物了,但轉頭一琢磨,眼前的這倆人不就是盜墓賊嘛,進了古墓不拿兩件東西也說不過去。我之所以會想到這些,還是我以前受到的那種教育使然,再往深了說,我這趟一走,甭管什麽理由,那也算是盜墓份子,逮著了也肯定沒好下場。

腦子裏瞎想的功夫,胖子就已經找到了兩把短柄混天錘。我一看那東西被胖子拿起來,不由得就想起了電視裏的李元霸。

“怎麽就兩把,我的呢?”看著胖子將一把混天錘遞給花生,我就問道。

胖子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就笑了,“您是小姐,自己找根小鐵棒意思意思就行啦,我們倆大老爺們兒不會見笑的。”

我心裏暗罵,但一看地上那些兵器,也沒轍。

三個人走進了鐵門前麵的那間耳室,火光之中,我又看到了一地的狼藉,地上全是一團一團的衣服。跟對麵不同,這間墓室裏的衣裳大都已經爛成布條了。而且,這些衣裳似乎都是女人穿的,有些還能看出點顏色。我正看著,忽然就見胖子對著牆開始脫褲子。

“你幹什麽?”我腦子猛的一緊,一些不該在這種時候出現的想法就出現了。

胖子沒理我,隨即就對著牆上一通大尿。尿完了之後,他才轉頭衝我們笑道:“目標已經鎖定,咱可以開始了。”

我操,原來他是想用自己的尿標記好等會兒要開砸的點,想法雖然是對的,但做標記也不用這樣啊,我頓時就有些無語。

胖子接著對花生說:“等會兒我先來,一人掄一錘,兩秒下錘,兩秒間隙,行不?”

花生看著他直笑,胖子也沒在多說什麽,掄起混天錘,猛地就往牆上一砸。劇烈的敲擊聲猛地湧進我的耳膜,一瞬間,整個墓室似乎都在微微的抖動。敲擊聲非常的沉悶,可見那麵牆的厚度極高。不過花生說過,隻要把表麵的一層石麵砸開,然後他們就可以拿我們裝備裏的螺紋鋼管當釘子,從標記處的四個角砸進去,然後再鎖定中央的位置,進行最後的攻堅。

計劃是很好,但我一看那牆麵的硬度,就知道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我這時候隻能在他們身後傻站著,忽然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該上去來回的給他們喂水。但細細一想,他娘的,那我還真就成一打雜的小姐了。

兩個人猛砸牆麵的聲音震耳欲聾,我聽了一會兒,就感覺腦殼都要裂開了。

“你去其他墓室再看看有什麽線索吧。”花生忽然說道。

我“哦”了一聲,就打算出去。剛一動腳,忽然就踢到了地上的一件衣服。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腳插進那衣裳的破口了。給我這麽一帶,那衣裳就被我蹬到了門口。我正想甩開這東西,忽然,我感覺眼前這件衣裳有點刺眼,好像在哪兒見過。

門口的地方光線較好,我蹲下來,仔細再看,腦子裏就浮現出之前見過的那些壁畫。沒錯,這些衣裳是......那時候在上山的石洞裏,我們頭頂那副巨大的壁畫裏頭的那些侍女所穿的服飾。

我後背上忽然就起了一層白毛汗。這種感覺非常的詭異,好像腦海裏,那些壁畫上的侍女都活過來了一樣,而摸了摸這件爛得掉灰衣裳,又似乎親眼看到她們一個接一個的死掉。我想起了城樓壁畫上,這些侍女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模樣,想起了那頂驕子,以及那條紋著蜘蛛的手臂。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段令人恐懼的曆史當中,黃土漫漫,不知道會不會有那些侍女的冤魂在這墓道裏徘徊。

我走出那間耳室,耳朵雖然好受了許多,但是,一個人站在這條火光搖曳的墓道裏,即使知道自己的同伴就在不遠的地方,卻還是讓我感到陣陣膽寒。我拿起手電,站在鐵門另一邊的耳室門口,往裏麵照。

那裏還是些布滿灰塵的破爛衣裳,身後雖然有胖子他們敲擊的轟響,但眼前這一片灰暗的陰影似乎是另一個世界,我沒敢走進去,隻是用手電照向牆角,勉強的看了看。

就在這個時候,我旁邊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響聲。

聲音不算小,而且還有種厚重的感覺。聽到那聲音的一瞬間,我心裏忽然有種不安的預感。那聲音沉重綿長,我轉頭的動作也變得非常的緩慢。就好像我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跟我說:“別轉頭,別轉頭......”

但最終,我還是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那一刻,我幾乎就要驚駭得大喊起來,可是,喉嚨卻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我看著那個方向,許久都不敢動彈分毫。

一旁不遠的地方,那扇黑色的鐵門竟然開了一條半人寬的縫隙。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條縫隙,試圖努力去證實,那是光線和陰影帶給我的錯覺。然而,看了足足半分鍾,我終於確信,鐵門的確是打開了。

透過那道縫隙,我看見門後頭露出一種有些黯淡的白色。我眼睛都不敢眨,僵硬的往前挪了過去。路上,我覺得自己應該大喊,可是那種冰冷的感覺卻一直塞在我的喉嚨裏,讓我喊不出來。

走到離鐵門很近的地方,我停下了腳步。視野裏那一抹白色非常的異樣,我呆了一會兒,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念頭——我想趴在門口,看看那裏頭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時候,如果我夠理智的話,就應該立刻跑過去叫花生和胖子。但是,一種非常詭異的衝動開始占據我的腦海,在那種強烈的**驅使之下,我走了過去,把臉貼在門縫上,開始往裏麵看。

裏麵並不暗,但我不知道那裏的光源來自何方。因為是鐵門斜著打開的一道縫隙,所以我現在能看到的也就是裏頭一麵牆壁的局部。

細看那黯淡的白色,我還以為那是一堆棉絮,可後來我才逐漸的發覺,那些粘黏在牆壁上的不是什麽棉絮,而是一層疊著一層,無數條細小絲線匯聚而成的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