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僵屍?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總算冷靜下來,就問花生:“你剛才不是下去了嗎?”

花生搖了搖頭,“那個人太厲害了,越到後麵隱患越大,我利用這個機會,想看看他會不會露出尾巴,隻是想不到,他居然這麽坦白。我本來以為他是想要藍血龍紋,結果,他的目標居然是你。”

“可是為什麽啊?他抓我去能幹什麽?”我心裏非常的疑惑,但因為一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腦子又沒辦法去推測,就隻能問花生。

可這人一咧嘴我就知道,問了也沒用。

“你的事情你自己去想吧。”花生說著拿過我手裏的背包背上,“繼續走吧。”

“還走?”我想起剛才譚偉的話,覺得這底下應該不是古墓的正確位置,而且應該還有什麽危險。“你剛沒聽到他怎麽說的?”

花生微笑著歎了口氣,“就算讓你回頭再選一次,又能有多大機會,還沒到最後,誰知道結果呢。”

我頓時就無話可說了。比起花生的那種堅毅,我,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接著,我們就繼續往下走去。我本以為斜坡會繼續無限製的陡峭下去,最後變成一九十度的直角,但沒想到,走了二十分鍾後,坡度居然又變緩了。

再往前走,斜坡徹底變成了一條直路,而且還出現了彎道。走過彎道之後,我看到前麵赫然出現了一扇開著的石門。

用手電照向四周,石門的位置應該是在大山內部的深穀崖邊上。門口的兩邊各有一排石雕的竹子,看得出,以前這些是調上應該還塗有顏料,但現在,都成了一塊塊斑駁的汙跡。

剛走到石門前,我頓時就發現裏頭不對勁。

“花生,石門裏有光。”我低聲說道。

花生也是一臉疑惑,他先是在門口停了一會兒,似乎在聽裏頭的動靜。然後,他對我做了個手勢,應該是讓我跟在他身後,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於是,我們就放緩了腳步,慢慢的朝石門走了進去。

石門裏是一條人工修鑿的甬道,挺寬敞的,剛走進去,我們就看到了一個九十度的轉交,光源就是從拐角後麵透過來的。這麽一看,那光亮還不小,感覺甬道的後麵非常的明亮。

我們繼續往前,走出拐角之後,又一條筆直的甬道出現在前方。甬道足有一百多米長,兩邊的石壁上掛著許多正燒著的火把,不僅如此,在甬道的兩邊,居然還並列著幾個側室。

“看來你的運起還不差。”花生忽然說道,“這條墓道有耳室,我們有可能是走對了。”

我聽完心裏隨即一喜,但隨即又低聲說:“這火把都亮著,會不會有人呢?”

“這些火把可能是你爹他們來的時候點著的,裏麵暫時沒有動靜,我們一路過去看看那些耳室,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花生說完,我點了點頭。

費了那麽多力氣,現在終於看到一點希望,我心裏自然是按捺不住的激動,恨不得立刻跑過這條墓道,去看看後麵的情況。

花生帶我走進了一個耳室,手電一晃,耳室裏黑壓壓的一片,仔細看,才發現那裏堆滿了土黃色的陶罐。陶罐是一層一層疊起來的,每一層的陶罐都有成年人的小腿高,頂端一直末到屋頂。看樣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些陶罐裏裝著什麽啊?”我問花生。

“最好不要去看。”花生掃視了一周,就打算退出去。

“誒,這有個落單的。”我發現側室的門後一個陶罐倒在地上,隨即就蹲下身子,把陶罐拿了起來。

可剛一湊近,我就聞到罐子裏頭一陣惡臭。捂著鼻子拿手電一照,看到陶罐裏麵是一些黏糊糊的**。

“這是什麽,怎麽這麽臭?”

花生沒怎麽在意,“應該是人的內髒用藥水溶化之後的腐液,這種東西,據說能治風濕。”

我一聽,隨即就站了起來。“我操,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還盡是這些惡心的東西。”我小聲的嘀咕著,跟著花生走了出來。

這時,花生好像在地上看到了什麽,忽然蹲了下來。我轉頭看去,發現他正用手摸著地上的石板。再看,我才明白,原來地上有一條很長的痕跡。那是一條拖痕,十厘米左右寬,很不規則,不過看顏色,好像還很新。

“痕跡是最近這兩天才出現的,我們要小心了。”花生站了起來,轉頭看向墓道的前方。

隨後,我們繼續一路察看那些耳室,可是,後麵的那些耳室裏居然什麽東西都沒有,唯獨在拐角處那間耳室裏放著一口棺材。

剛看見那口棺材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因為我看見那棺材的蓋子竟然掉在地上。花生一開始也是一驚,然隨後我們又發現,棺材裏麵也是空的。但奇怪的是,棺材的底板上撲著一張都發黴了的爛布,而且還被什麽人給整齊的疊了起來,就好像是有人在這口棺材裏睡覺一樣,看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這條墓道被人動過,裏頭的東西好像都被搬空了。”花生說道。

“譚偉說他以前跟誰來過,可能搬走這些東西的人就是他們。”

花生不置可否的看著那口棺材,忽然,我們身後傳來一陣響動。兩個人一驚,花生隨即拖著我貼在了耳室的牆後麵,同時關掉了手電。

我們所站的地方是耳室門對麵的牆壁,關上手電之後,裏麵一片漆黑,但我們卻能看清門口的情況。

那聲音轟轟隆隆的,在狹長的墓道裏,聽起來顯得極其的恐怖。此時此刻,我連呼吸都變得極其的小心,生怕自己弄出的聲響驚動了外麵的東西。

一開始,我還想著發出聲音的可是我爹那批人當中的一個。但聽了一會兒之後,我就發現,那聲音非常的古怪,就好像一個人正拖著一件很重的東西在艱難的行走。

“轟......”走一陣,停一下,每當四周陷入那種短暫的寂靜之時,我的心都會跟著收縮起來。

那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好像是從轉角後麵過來的。

“轟......”

很近了。

我恍然之間,就看到地上出現了一個非常巨大的影子。那影子看上去像是一個人,但是它的腦袋又顯得太大了。我嚇得牙關打顫,花生一把掐住了我的嘴,這才阻止了我繼續發出聲響。

這時候我也顧不得自己被他掐得疼了,直盯著門外的影子,看著它一點一點的從拐角處走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一個非常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那......那是一個人,但是,絕對不是人。一時間,我腦子已經開始犯暈了。門口出現的,竟然是一個身穿古代戰甲的人影,那東西的腦袋上套著一個巨大的頭盔,身材極其的魁梧,渾身上下都被甲胄包裹著,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隻見它慢慢的朝前挪著雙腿,動作僵硬無比,我感覺,那就好像是一具僵屍。

更讓人恐懼的是,它的手裏還拖著一樣東西。等它快要走過我們所在的耳室門口時,我才看清,那是一把很長,頂端非常巨大並且長滿尖刺的古怪兵器。看樣子,地上的拖痕就是這東西造成的。

聽著門口轟轟的響聲,我恨不得一把將自己的心髒給揪住,半點聲音也不要讓那東西聽到。

僵屍......我操,開什麽玩笑,這種我兒時幾乎就已經不再相信的東西,此刻居然在我眼前徑直的走過。我真是從腦門涼到了腳後跟,花生抓著我臉頰的手都抖了一下,看得出,麵對這種東西,就是他,肯定也是給嚇了一跳。

忽然,外頭的聲音停了下來。被拖在地上的古代兵器還沒有完全脫離我們的視野,外頭的僵屍似乎就停住了腳步。

我心裏咯噔一下,同時,花生摁著我的手也鬆開,雖然看不到,但我感覺,這家夥是要準備動手了。

“別發現我們,別發現我們......”我心裏一個勁的祈禱,可是,外頭的腳步聲還是往回走了過來。

這時,我聽到花生咽了咽口水,看情形,外頭那東西真的是已經感覺到我們了。

“娘的,看來倆男人加一塊,陽氣還是重了點。”我心裏亂想著的同時,那穿著鎧甲的高大身影就慢慢的回到了耳室的門口,而且他、他還把腦袋轉了過來。

“完了。”我心裏痛罵一聲。接著,就開始想自己會怎麽死。

這時,門口那東西忽然把手裏的兵器放到了墓道的牆壁上。我看它放東西那動作,感覺......就有點不對勁。再一看,它好像沒打算立刻進來,而是站在門口,把兩隻手舉了起來。

一看它那好像舉手投降的動作,我一口氣從胸口湧上來,差點就噴出聲音。

緊接著,門口的僵屍就把手放了下來,然後,又一下筆直的伸到了自己麵前。

我一看那姿態,心說錯不了了,電影裏那些僵屍不都他娘是這樣的嗎?接著,那東西肯定會一下一下的跳進來。也不知道花生有沒有對付這種僵屍的經驗,待會兒我是去幫忙還是逃命啊?

腦子裏正想著,忽然,那東西又把手放了下去。一愣神,卻又看到它把手舉到了頭頂,接著,又再次把手放到身前......

看那僵屍重複了幾次之後,我心裏就越來越奇怪,嘶......這鬼東西的動作,我,我看著怎麽那麽眼熟......感覺好像是第六套人民廣播體操啊。

“啊不,不,不可能。”我搖了搖頭,暗道“他娘的僵屍要進化到這種程度,那人就甭活了。”

可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門外頭那僵屍居然開口說話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靠!不是吧!這難道是“進擊的巨人——madeinchina”

外頭就算是僵屍,它也不該說人話啊,說人話,那,那他娘也不該是一京片子啊。我這時候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看那東西一邊數著節拍一邊在那做動作,我越來越肯定,那他娘的就是廣播體操。

呲牙咧嘴的是鬼,狗日的做廣播體操的那肯定就是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