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我那恐怖呃邏輯(求月票!)

可能,我已經被幻雪禁城給逼瘋了。到現在,我過去的一切,都已經被打得支離破碎。曾經,幾乎就是我整個人生支柱的父親,忽然之間就沒有了。我一切寄托的家族,實際上,也根本就不存在。我原以為,就算離開我過往依靠的一切,那至少還有胖子和花生,可是現在,胖子死了,花生眼看也要不活了,甚至連我自己,都快沒了。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怖。失去一切,沒有什麽比失去一切更恐怖了。所以,我的大腦想要抓住任何的東西,去否定,去排斥眼前的事實。幻想著,這並不是最後的結局。

“花生,我,我忽然有一種想法。”看著漫天飛雪,我緩緩的說道。“我說出來,你肯定不會相信的。胖子,你腦子好使,得幫我合計合計。”

我看著旁邊的那塊空地,幻想著胖子正坐在那兒抽煙。

“那好,我就說了啊......”我很認真的看著懷裏的屍體和那塊空****的雪地,“你們看頭頂上,那,那白影子,阿爹說過,在一些特別的地方,我們袁家人,袁家有宗血的人,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就是這些白影。雖然,我身上流的不是袁家的血脈,但,但我看到那些影子是事實,對吧......所以,我們其實不用在意阿爹到底為什麽騙我,關鍵是,他說的那個‘某些特別的地方’是指什麽?”

我看著那塊空地,停了一會兒。然後猛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胖子。我覺得那些地方應該指的是古墓,一些,一些特別的古墓。之前我看到影子的時候,都,都是在古墓裏。這一點肯定是成立的。”

“這就是我想到的問題。”我又衝著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胖子說道,“現在,那些影子又出現了。可是。如果我們剛才的推論是正確的,那現在我,我看到這些白影就不合理了。你們說對不對?”

我又點了點頭,“所以,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我現在看到的白影是假的。是我的幻覺。第二,我們的推論是正確的,現在出現在我們頭頂的白影也是真的。”

然後,我來回的看了看兩邊,仿佛是花生和胖子在爭論一些什麽關鍵的問題一樣。

“花生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其實不需要那第一種結論,胖子,你。你特娘想過沒有,如果是我說的第一種可能性。那一切就都完了,我們......必死。所以,我們現在什麽都不用去想,隻要相信第二種可能就夠了。”我眼睛稍微睜開了一些,有些激動的說道:“現在,我們的推論是:在古墓裏,準確的說,在幻雪禁城裏,我,是有可能看到那些白影的。而我們麵對的情況是:此刻,白影就在我們頭頂上。所以......結論就很簡單了......我們根本就沒有離開幻雪禁城,我們經曆的一切,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者說,我們其實處在另外的一種狀況之下。”

我......徹底的瘋了。好聽一點兒的術語叫作,極端妄想附自我幻想綜合症。

但處在我眼前的這種境地,大腦出現任何狀況其實都是正常的。我激動的神情忽然又沉寂下來。“你說的也沒錯,就算知道這些,好像也沒什麽用。如果這特娘的是一場幻覺,不知道死在幻覺當中,我們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忽然想起了那些站在出口邊上的人,難道,他們也遇到了跟我們一樣的狀況?我們最終也會變成那個樣子,永遠的站在出口處,卻永遠也無法再走出去?

難怪他們會說,幻雪禁城是一個不可能離開的地方,難怪花生說幻雪禁城不需要死人。如果我剛才說的是事實,那也隻有活人才能夠真正體驗幻雪禁城的離奇。

“還是要死。”我有些絕望的說道。仰頭看著那些白影,我心裏忽然感到無法接受,這狗娘養的鬼地方難道就真的出不去了嗎?

不會的,一定還有什麽是我沒有想到的。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我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不停的看向四周,想要找出一絲線索。如果說這是一場我和幻雪禁城之間的暗戰,那麽,我失敗的後果就太沉重了,那就意味著終結,我們三個人一切的終結。

可是這漫天的大雪,無路可走的雪山,還能找到什麽可以稱之為線索的呢?

“雪......極寒......凍死......”忽然之間,我腦子裏閃過了什麽東西,最後,我的注意力落在了胖子留下的那個裝備包上麵。

“有了。”我幾乎大喊了起來,“胖子,花生,快過來,我,我可能想到該怎麽辦了。”

空**的雪山中,我竭盡全力的喊聲顯得如此孤獨和悲涼。但我完全感受不到這一切,或者說其實我知道,隻是自己暫時不願去接受罷了。

我蹲在地上,好像胖子和花生都到了我旁邊。“呼呼......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在這裏,想不出任何的辦法,最後,我們三個人的結局會是什麽?”頓了頓,“沒錯,我們必然會被凍死。那好,按照我們之前合計的那些,我們其實還在幻雪禁城裏,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我們感受到的是眼前極寒的雪山,而這一切都是幻雪禁城的邏輯,把它當成是一個人的話,那我們被凍死的這個結局就是幻雪禁城的最終目的。既然這樣,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讓我們不被凍死?”

我來回的看了看兩邊,然後把手伸進了裝備包裏,然後,我有些陰沉的對兩邊的“花生和胖子”說道:“有的,嗬嗬......我們可以把自己燒死。”

我笑了起來,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笑。“嗬嗬嗬......這樣一來,幻雪禁城要把我們凍死的這個目標就會被打破,也許,我們就可以離開現在的這種狀態,回到現實當中......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我們一定要把自己,燒死。”

然後,我拿出了那個汽油罐子,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的陰鬱了。

為了不讓自己凍死而把自己燒死。多完美的邏輯啊,多麽漂亮的推論啊,都特娘可以寫本蹩腳小說去拿“愛倫.坡獎”了。說出這種話,我應該離死已經不遠了。但現在請不要跟我說什麽邏輯,談什麽合理。這狗積吧日的鬼地方哪兒來的邏輯,我們從頭到尾,哪裏碰上過合理的事情。

我笑得更開心了,好像初中數學考試的時候,破解了最後一道最難的幾何應用題一樣,那麽的暢快,那麽的詭異和陰森。

“胖子,花生......過來,我們一起燒死。”我瘋癲的笑著。卻很清楚,汽油罐子隻要用火一點,就會爆炸,高純度的汽油會把我們瞬間點燃,別看我們都凍僵了,但是燒起來還是很快的。

首先,我們身上的羽絨會被引燃,臉上的皮肉會瞬間燒焦。高溫不僅僅會燒灼我們的皮肉,其實內髒的溫度也會迅速提升。心血管會爆裂,運起好的話,當火苗燒到我們五髒六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死了。不過那時候,身體還會動,火焰會讓人的身體變形,關節扭曲,不完全燃燒的狀況下,我們的屍體會呈現出夾雜著淡紅色肌肉的木炭狀,嘴會劇烈的擴張,眼睛會燒成兩個漆黑的窟窿,樣子好像是難看了一點。

不過沒關係,隻要不是給凍死,不是死在幻雪禁城的手裏......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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